所有的日子,所有的日子都來吧,讓我編織你們,用青春的金線,和幸福的瓔珞,編織你們。有那小船上的歌笑,月下校園的歡舞,細雨濛濛裏踏青,初雪的早晨行軍……——王蒙《青春萬歲》這位作家我們並不陌生,他曾經是一代人的文學回憶,這篇長篇小説也是他的得意之作。
關於青春,他有許多感慨,尤其是當下的青年精神面貌。他認為,年輕人可以用青春的力量發出自己的獨特聲音,這是一種可貴的表現。
然而,自由總是相對的,如果放縱自己的不負責言論而任其隨波逐流,就會導致意想不到的負面影響,這也就是當下提到的一個詞——“噴子”。
站在理性角度來思考,“噴子”和“批評家”是兩個截然不同的角色,他們所產生的影響力之性質也各不相同。互聯網時代的來臨讓更多人去選擇自己的發言角色,噴子自然應當被排除在合理選擇範圍之外。
閲讀,帶來理性的思考方式
古有“腹有詩書氣自華”,今有“讀書改變命運”,無論時代如何改變,思想上的偉人總會強調閲讀的重要性。一個人進入社會之前,表達能力的鍛鍊是不可缺少的,而在表達能力之前更重要的是學會理性的思考方式,而這恰恰是網絡上那些噴子們所欠缺的品質。
17年4月,作家王蒙曾來到成都開展講座,主題是“永遠的閲讀”。他説,思考和判斷的能力對於一個讀書人而言至關重要,因為這不僅意味着攝取文字信息,而且還要融入其中,獲取真正的知識。
那些熱衷於網絡快餐式信息的“網蟲”看似天知地知,實際上卻遇事不經思考便隨意發言,這是用無知來塑造自己假大空的形象。
奇思妙想並不全是異類,網上衝浪者亦不全是無責任者,但這些主體的行為在獲得合理化標籤之前,必須通過社會實踐或者相關的文字閲讀來豐富自己的知識。如此一來,自己才能擁有判斷事物發展狀況的能力,也便學會了理性。
學校裏的學生是沉溺於書本的典型羣體,他們的世界相對狹窄一點,但卻擁有耕耘思想的廣闊土壤。王蒙先生時常囑咐學生們要勤讀書、勤思考,目的並不是在於他們能思考出多麼了不起的學説,而是養成一種習慣,讓思考不因外來誘惑而丟失。
學會質疑,更要學會鍛鍊“內功”
“從書裏得到的東西是無限的,要把自己培養成學貫中西、文通古今的人才,就不能舒舒服服的讀一些段子,那也許會把自己讀成傻瓜。”
我們都知道“斷章取義”是一個貶義詞,閲讀這件事也要避免這個情況發生,那些噴子們並不缺乏質疑的精神,甚至可以説擁有令人“敬佩”的勇氣。
但現實所表現出來的並不是他們“為真理而獻身”的形象,反而是死纏爛打、蠻橫無理的鍵盤俠代言人。
這種現象的背後是“噴子”極度缺乏“內功”的現實,那麼,什麼是內功?其實道理並不複雜,質疑者必須有資本去評判別人,這個“資本”就是內功。
試想,如果一個人為了揭露某個化工廠的污染問題而喬裝進入員工內部工作,經過數年的調查形成文字、圖片和影像等一手證據材料,最後用這些東西向有關環保部門投訴舉報,社會公眾會認為他是一個“噴子”嗎?顯然不會。
“資本”還不僅限制於上述的例子,還包括質疑者的知識素養、邏輯思維能力、社會正面影響力等方面。王蒙先生還説,我們要讀提升自身智力、能力、情商和想象力,以及生活品質的書籍,這樣,我們才能真正擁有質疑的本領。
拉·洛詹爾曾經説,“巧妙地質疑是一個優秀批評家的重要特徵”。巧妙這個詞要做好並不容易,甚至需要付出不小的代價,而這種種必要的“顧慮”便體現出這個人的全部本領。
“噴子”,時代終將褪其污穢
先生説,“我學會的一個最有用的詞就叫“大言欺世”,謹防大言欺世,這是我一輩子的經驗。”由此看來,每個人都會有“大言欺世”的經歷,可能是年輕時逞一時之快,也可能是歸咎於特定階段自身知識的有限性。
這些都是可以理解的,先來者畢竟要有包容時代後來者的寬容大度之氣節。
網絡上曾有人這樣形容過目前言論的現狀,大意是跳樑小醜者往往不吝嗇自己的無營養言論而博取大眾眼球,而那些真正理性客觀看待某些事件前因後果的人多數選擇沉默。
這並不是説沉默不好,而是反映了這些沉默者的豁達,他們有相對穩定的人生追求,更有向內處理負面情緒的合理方式。
“人羣中總會有一部分人執着於真正的藝術文學和高尚深邃的思想,這些是不會被消滅掉的。”
先生對於未來青年人的發展是充滿信心的,過去是缺乏獲取知識的手段,但那一代人吃苦挺過來了;現在則是缺乏甄別有效知識的能力,我們這一代人更需要那種肯在龐雜信息面前坐穩冷板凳的“吃苦精神”。
在這個層面上,每個時代的人又存在共通之處,自身願意向上的品質總是時代的稀缺品。一個人與其在低質量信息上浪費過多的碎片時間,還不如在某些領域傾注心力,用高質量的閲歷為未來的道路做好鋪墊。
噴子,在某種程度上的確是社會發展的災難,但他們有的人並不甘於現狀,或者説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災難性”影響。
王蒙先生關於閲讀與思考的討論啓發了我們的思想,在使我們認識到噴子的缺陷的同時還希望大眾能夠慢下腳步,點滴積累,抱着一個學習的心態去篩選那些一輩子都不可能瀏覽完的信息,為我所用,再用之於社會。
這個時代總不會缺少噴子,但更不會缺少執着向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