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學光‖花香漫老院

劉學光‖花香漫老院

花香漫老院

◎劉學光

黃昏,彩虹漫天,霞光映照。

經過一處村落,街道平整,樹高葳蕤,老宅古樸。瞬間,一座建築模樣與老家祖宅近似的民居呈現在眼前。駐足,仔細端詳,大門、南廂、東廂、北正房構成的三合院。木窗、木門斑駁有痕,錯落有致的小黑瓦,青苔染牆,爬山虎藤蔓相伴,小喇叭花點綴其間,一幅有情有意的圖畫,就在眼眸中定格,生髮出欣慰和愉悦。

劉學光‖花香漫老院

街門虛掩,推開跨步而入,庭院花香四溢。靠北牆角的月季花開得正豔,夾竹桃花盛醉眼,西南角的一棵碗口粗的桂花樹,蜜蜂嗡嗡,花隨風舞,落英繽紛。樹下像鋪的花毯,又像染了色的雪花。這時,一位老大爺從北正房蹣跚走來,見他華髮稀疏,面容紅潤,我急忙上前打招呼。大爺很隨和,話語也謙遜,我們聊得很投機。大爺喜歡養花,滿院的花花草草奼紫嫣紅:雞冠花、牽牛花、連翹、風信子、紅掌、桂花、三色堇、鬱金香、石竹等等,有的過了花期,葉子卻生機勃勃,有的正值花好,開得絢爛多姿,真是一個繁花似錦的大花園。花香在小院裏瀰漫,感覺彷彿在城市的花園裏一樣,沒想到農家小院也這麼活色生香,有花香相伴的農家生活,當是有品味的生活。大爺説:“現在農村人也注重生活環境了,也深知美化環境的重要性了。”我聽得很認真,從心裏為大爺的思想進步而自豪。

劉學光‖花香漫老院

走出這花香醉人的老宅,不禁讓我想起老家的祖宅。那時,爺爺愛種花種樹,院落裏角角落落都是綠色植物。春天,簡直就是一個大花園,五彩繽紛,花開嬌豔,香氣撲鼻,空氣清新。那時,村裏人還沒有美化環境的意識,但都喜歡到爺爺家看花開、聞花香。時間長了,村民們也喜歡上養花了,爺爺就嫁接一些贈送給他們。一時起,村中好多家的小院裏也花香四溢,蜂飛蝶舞。奶奶經常從二門後的大水缸裏舀平常攢的雨水澆花,花兒也爭氣,長得大大方方,亭亭玉立。夏天,小院裏熙熙攘攘,熱鬧非常。有花香相伴的環境,自然人也少不了。爺爺奶奶搖着蒲扇和鄉親們湊在一起拉家常,小院裏的笑聲時不時把星星驚得直眨眼,月亮也害羞地偷偷藏了起來。孩子的嬉鬧,大人的歡笑,使農家小院變成了快樂的天堂。還記得,我把一朵石榴花在手裏捻碎,抹在與我同齡的表弟(現為北大教授)額頭上,一個紅紅的點點就呈現了,煞是好看。他就嬉笑滿懷,不依不饒地追打着我。我一閃身,他就會摔倒在牡丹花下滿地找牙。爺爺去世後,奶奶就離開了老宅到城市生活了。我也外出讀書、工作,再沒有踏進老宅,一直是鏽跡斑斑的“鐵將軍”在堅守着它的使命。今年清明節,我與四叔、五叔、小姑、哥哥、叔弟等,走進了有我童年記憶的老宅。聽小姑説,那棵海棠樹在爺爺去世後不幾年就枯枝敗葉了。看着小姑低下頭抹眼淚,我也沉浸在回憶裏。那可是爺爺親手栽種的樹。記得小時候,爬在海棠樹上摘果子吃的情景。一次,爺爺見我騎在樹杈上吃得津津有味,怕我摔下,話語很嚴厲,急得找來棍子逼我下樹。我不聽話,他就會罵幾句,而後搬出梯子要將我拽下。我才急忙像猴子似的快速下樹,一溜小跑,跑出了三合院,把海棠果分給幾個小夥伴。

劉學光‖花香漫老院

站在祖宅的院子中,那經年的樹和花已經沒有了蹤影,看到的是瘋長的荒草、斑駁的牆壁。兒時滿院的綠樹紅花,已經在記憶中泛着痕。退休的五叔説,要恢復往日的花樹,讓老宅變成有花有樹、環境美麗的新花園。我第一個鼓掌,隨後大家都贊成。他還説要告別霧霾嚴重的都市,回老宅居住。

我想,讓花樹無處不在,讓花香處處瀰漫,讓荒山不再裸露,讓角角落落都綠起來,那樣霧霾就會難見,藍天就會常有,空氣就會清新,人們的生活就會比蜜還要甜,身體就會越來越健康。這是我堅信的願望,一定能實現的。

(編輯:高一平)

(文章圖片來自網絡)

劉學光‖花香漫老院

作者簡介

劉學光,男,煙台市人。自1995年開始,在《煙台日報》《煙台晚報》《今晨六點》《齊魯晚報》《北方文學》《大眾文化休閒》《煙台散文》《膠東文學》《德陽散文》發表作品多篇。現為山東省散文學會會員,煙台散文學會理事、副秘書長、創聯部主任,芝罘區作協常務理事,煙台市作協會員,《煙台散文微刊》執行主編。

壹點號煙台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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