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迅兄弟因一個日本女人決裂,昔日周府不復以往,魯迅怒罵:昏人
靜水流深,滄笙踏歌;三生陰晴圓缺,一朝悲歡離合。燈火星星,人聲杳杳,歌不盡亂世烽火。一生杳杳數十年,似水流年間,兄弟情誼卻在時光消逝間逐漸泯滅。烏雲蔽月,人跡蹤絕,説不出如斯寂寞。
魯迅,原名周樹人,是我們心中偉大的文學家和思想家。周作人是魯迅的弟弟,也是近代著名的散文家、文學理論家。這一對兄弟,均為文壇巨擘,本應當相互扶持,同舟共濟,卻在人生的後半段走向了決裂。
他們從患難與共走向分道揚鑣,死生不復相見。人們對於名人的窺私慾使得魯迅與周作人決裂一事變得更加沸沸揚揚,後世人產生了諸多的猜測。然而整合人們的猜測,我們不難發現這一切都與周作人的日本妻子——羽太信子脱不開關係。
周作人自小便缺乏主見且不善於交際,作為家中長子的魯迅便一直對這位弟弟頗為的照顧。在周作人九歲的時候,周父去世了。作為長兄的魯迅便承擔起了整個家庭的重擔,照顧撫養兩個弟弟。
成年後,魯迅也是一如既往地像一棵大樹一樣為弟弟們遮風擋雨。但可能也正是魯迅這種無微不至的照顧,使得周樹人格外的依賴魯迅,養成了缺乏主見的性格。這種內向毫無主見的性格,使得周作人在成長過程中,很少與他人來往,異性緣也不是很好。
羽太信子是一位頗為普通的日本女子,她和周作人的結合也是很戲劇性的一件事情。魯迅和周作人在日本留學期間曾與別人一起合租,而羽太信子便是房東介紹來幫他們打掃衞生的人。身處異國他鄉的周作人很少和別人來往,相比之下,在家中幫忙打掃家務的羽太信子就成了周樹人接觸最多的女子。
而羽太信子性格活潑開朗,也深深的吸引了內向靦腆的周作人。在長時間的相處之下,兩個人從相識走向熟絡,最終走向相愛。羽太信子的姿色雖不是很出眾,但是她做事有主見,性格開朗,正好和周作人形成互補。很快兩人便確定了戀愛關係,並在1909年結為夫妻。
談戀愛的日子非常的幸福歡樂,但是婚後的生活卻不像想象中的那般美滿。兩個人分屬於不同的國籍,經歷了不同的文化教育和社會背景,婚後的生活缺乏共同語言。更由於周作人是大學問家,而羽太信子的學歷水平很低,連字都認不全,所以兩個人的在結婚之後經常發生矛盾。然而生活更大磨難不是周作人和羽太信子之間的矛盾,而是魯迅與羽太信子之間的矛盾頻發。
1919年,魯迅在八道灣買了一個大的四合院,他將所有的家人都接到這個房子中生活,甚至還有羽太信子的一些日本家人。然而一個大家族共同生活,常常會因為生活習慣的不同而爆發爭吵和矛盾。也正是這段日子裏魯迅和羽太信子的矛盾,導致了魯迅和周作人兩兄弟最終走向了決裂。魯迅的一個弟弟周建人認為,魯迅與羽太信子的矛盾主要是因為彼此生活方式的不同。
羽太信子生性揮霍,甚至可以説是揮金如土,毫不節制。羽太信子大手大腳的花費也導致周作人所有的收入和積蓄都賠了進去,甚至還要到處去借貸。周作人婚後的生活水平也因為羽太信子的揮霍而直線下降,甚至在寫文章時沒有錢去買香煙和點心。
而魯迅是一個生性節儉的人,尤其是一大家子人的生活花費都要依靠魯迅,他的生活甚至比周作人還要簡樸,所以魯迅對羽太信子揮霍的生活習慣很是不滿。
魯迅曾多次和周作人表達過自己的不滿,但是周作人並不放在心上,長此以往,魯迅就怒不可遏地和羽太信子當面發生了衝突。而羽太信子是一個潑辣的人,無法接受魯迅對自己的當面指責,便將自己的遭遇在周作人面前添油加醋地渲染一番。
最終,周作人直接寫了一封信給魯迅,要和他絕交,:“……我以前的薔薇夢是虛幻的,現在所見的或許才是真的人生......以後請不要再到後邊院子裏來,沒有別的話,願你安心,自重。”最終這對曾一起度過患難時光的親兄弟就此走上了殊途。
很快,魯迅便又找了一個房子帶着母親妻兒搬了出去,而羽太信子也就成了八道灣這棟房子的女主人。她甚至將房子上“周府”的牌匾取下來,換成了“羽太府”。這個消息傳到魯迅耳中時,他氣得火冒三丈,罵了兩個字“昏人”。在魯迅走後,羽太信子的孃家人都住到了裏面,只有周作人一箇中國人,所以魯迅一度對人説:“八道灣只有一箇中國人。”
在故鄉的酒樓上,狂人飲盡一杯東晉的藥與風度。采薇人傷逝,熱風點燃夕陽殘照裏的頹敗的朝花,焚燒無際野草。無常與女吊秋夜行走,舊年鑄的劍已鏽,雪染了墳上斑駁華蓋。惟餘長明燈的祝福裏,映出無花的薔薇叢中。一抹野獸的剪影。魯迅先生幼年失孤,以長兄之身份扛起了一個家族的重擔,庇護照撫這自己的兩個弟弟。
本想能夠家族一起相依度日,卻沒想到和自己最愛的弟弟因為一個女人而絕交。周作人絕交信中的每一個字都像鋼針一般插在了魯迅的心間。至此之後的半個世紀,兄弟二人都死生不復相見。這對於重情重義的魯迅來説該是多麼殘忍的痛苦啊!
他俯首甘為孺子牛,但是他也是塵世中需要温暖的兄長,卻只能自己苟延殘喘。兄弟的決裂讓魯迅後半生失去了很多的歡愉,我們只能在他的文字中感受到他的孤獨與痛苦。
在無邊的曠野上,在凜冽的天宇下,閃閃地旋轉升騰着的是雨的精魂……是的,那是孤獨的雪,是死掉的雨,是雨的精魂。——《雪》
文/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