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稱民國第一鬼才:能講33種方言,精通7國外語!民國第一鬼才:能講33種方言精通7國外語,一不小心玩成世界大師!全文96字只有一個讀音,故事講得很精彩,卻沒人能“聽”懂!
傳統相聲有四門功課:“説,學,逗,唱。”其中的“學”,就包括了學方言。侯寶林大師就有這方面的捧腹之作。除卻相聲演員,在民國學者中,也有個有着絕頂語言天賦的大師,能講全國各地的33種方言,並且,還精通7國外語,這位牛人就是被胡適點評為“留美人物第一”,與梁啓超、王國維、陳寅恪並列為清華“四大導師”的趙元任。
趙元任到底有多牛?趙元任18歲進入康奈爾大學學習數學、物理、音樂,後進入哈佛大學修習哲學、音樂,獲得博士學位,此後,先後任教於哈佛大學、康奈爾大學、夏威夷大學、清華大學、耶魯大學、密歇根大學、加州大學等各大名校。
他幾乎無所不能,中西文理,孔子牛頓,全學了個遍。隨便説一句話,能包含五六個地方的方言;倒着看德文報紙,直接用西班牙語讀出來;把音樂玩到了極致,隨便編首歌就是名曲;編了首繞口令,一個音四種調,內容卻比小説還豐富,沒幾個人能流暢的讀下來。趙元任因而被時人譽為“第一鬼才”。
正因為如此,在世人眼中,趙元任的身份很難界定:有人説他是物理學家,有人説他是數學家,有人説他是哲學家,有人説他是音樂家,有人説他是語言學家……
熱愛寫作的人,都會熟悉兩句論詩的詩句:“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這兩句系出自清代學者趙翼的《論詩五首》中的第二首:
這個趙翼不是別人,正是趙元任的六世祖。趙翼是乾隆二十六年(1761年)進士,歷任軍機處內閣中書、翰林編修、廣西鎮安知府、廣州知府等職,官至貴州貴西兵備道。後辭官,主講於安定書院。趙翼長於史學,考據精賅。論詩主“獨創”,反摹擬。是清中期著名的史學家、詩人、文學家。他與同時代的袁枚、蔣士銓並稱為“乾隆三大家”。
並且,趙翼的祖上也非凡人,其先祖為宋代宗室。這樣論起來,趙元任是正宗皇族,據説是宋朝開國皇帝趙匡胤的31代孫。1892年11月3日,趙元任生於天津。父親衡年中過舉人,善吹笛。母親馮萊蓀善詩詞及崑曲。
1900年,因父母先後去世,趙元任回到老家常州青果巷,由伯母照管。童年時期的趙元任,便表現出遠高於常人的聰慧。他天生就能把握髮音的細微差別,跟着老媽子學保定話,跟着表弟學常熟話,一個老先生教了他才幾天,他就學會了常州話。還沒到12歲,他就學會了北京、保定、常熟、蘇州、常州等各地方言。十四歲進常州私立溪山小學學英文。
1910年,18歲的趙元任報名參加庚子賠款留美考試。同批考試的人裏面,有胡適。成績出來,趙元任考了第2名,胡適只考了第55名。後來,兩人也成了關係非常好的朋友。
1910年8月赴美,入康奈爾大學學習,主修數學。他的大學數學成績好得驚人,作為一個外國留學生,大學本科期間數學拿了3個100分,一個99分,長年保持了康奈爾大學平均成績的最高紀錄。大學期間,他還選修了物理學、機械學、哲學、邏輯學、語言學、音樂等課程。事後證明,他在主修和全部副修領域都成名成家,簡直是天才。1914年,趙元任獲理學士學位。1915年,趙元任入哈佛大學主修哲學並繼續選修音樂,1918年獲哈佛大學哲學博士學位。
1919年,他從哈佛拿到哲學博士學位後,回到康奈爾執教。你要沒了解過,打死也不會知道康奈爾給了趙元任什麼教職。不是數學,也不是哲學!竟然是物理學講師!這個一直“心有旁騖”的人,就這樣把愛好玩成了職業。
在美國待了10年後,1920年,趙元任決定回國。聽説趙元任回國,最高興的要數國內各大學的校長了——哪個學校能把這個學術大腕納入門內,知名度和美譽度少説要提升半個檔次。當時,胡適已經回國3年了,在北大當教授,是新文化最牛掰的旗手。
趙元任最終選擇了母校清華。清華收了這麼個鬼才,感覺怎麼安排都行。起初説定讓趙元任去教數學,到校上崗後又讓他加授英文,隨後又讓他改教中國史和哲學……最後,你肯定又想不到,清華讓他教心理學和物理學。
1920年冬天,英國著名哲學家羅素來華講學,趙元任為其擔任翻譯。羅素博學多才,看看他當年在華演講的題目:《愛因斯坦引力新説》《哲學問題》《未開發國之工業》《宗教之信仰》《數學邏輯》《物的分析》……內容五花八門,涉及高等數學、物理、哲學、邏輯學和教育等等,都是當時前沿和精深的專業。客觀地説,當時的中國,也只有趙元任一人能當好這個全程翻譯了。
在給羅素當翻譯期間,趙元任在北京認識了楊步偉——他後來的妻子。1921年6月1日,趙元任與楊步偉女士結婚。婚後,趙元任夫婦到了美國,趙元任在哈佛大學任哲學和中文講師並研究語言學。從此,他的主要興趣就轉到語言學上。
1925年,趙元任回清華大學教授數學、物理學、中國音韻學、普通語言學、中國現代方言、中國樂譜樂調和西洋音樂欣賞等課程。他與梁啓超、王國維、陳寅恪一起被稱為清華“四大導師”。
1928年,趙元任作為研究院語言研究所研究員,進行了大量的語言田野調查和民間音樂採風工作。1927年春天,趙老在清華大學研究所擔任指導老師時,曾到蘇南、浙江專門調查吳語。經常是一天跑兩、三個地方,邊調查邊記錄,找不到旅館就住在農民家裏。趙元任是中國第一位用科學方法作方言和方音調查的學者。他的耳朵能辨別各種細微的語音差別。在二三十年代期間曾親自考察和研究過吳語等近60種方言。趙元任對方言的研究非他人所能及,他會33種方言。他的治學嚴謹和刻苦,令人歎為觀止。
1930年,為了回應激進派廢除漢字的呼聲,趙元任寫下了一篇96字(包括標題)奇文,名曰《施氏食獅史》。很多人看完這篇文章後,認為這是一篇千古奇文,千年內很難有人超越,因為它96個字的讀音一樣。《施氏食獅史》的全文是這樣的:
為了説明文字和語言具有相對獨立性,他寫了好幾篇同聲同韻單音字敍事的精妙短文章,在幽默風趣中盡顯他的語言文字能力。《施氏食獅史》是其中流傳最廣的一篇,翻譯成白話文,大意就是:
然而,1938年,風雨飄搖,外族侵略,諾大一箇中國,竟已擺不下一張課桌。趙元任的方言研究也不得不中斷。山河破碎中,他選擇去國外避難。1945年,抗戰勝利,身在美國的趙元任一家,開始做回國的準備。次年8月,趙元任二女兒新那和女婿培雲啓程回國。臨別前,趙元任夫婦囑咐女兒:“我們明年就回來,等我們。”
當時中大遷回南京,想聘請趙元任先生回國任教,趙元任馬上答應了,還辭掉了哈佛的教職,但是,1946年夏,朱家驊發電報催趙元任從美國回國,出任南京中大的校長。這個請求把趙元任嚇着了,趙元任回電:“幹不了。謝謝!”他一再推辭無效,就不敢回國了。
後來在夫人楊步偉的提議下,他決定再在美國呆一年,等到中大校長確定之後再回去。這就是前面提到的逃官事件。一時不回國,他便接受了加州大學的聘請暫時去加州。在回國途中“路過”加州,怎料到竟路過了30餘年,成了他一生居住最長的地方。
在穩定的環境中,他仍舊醉心於學術,繼續完善之前的方言研究,編撰字典、漢語入門讀物,出版各種中國話語言類專著。他在學術上的成就受到美國廣泛認可,1945年當選美國語言學會主席,1960年成為東方學會主席。在語言學術界,一直流傳着一句話: “趙先生永遠不會錯。”
趙元任博學多才,既是數學家,又是物理學家,對哲學也有一定造詣。然而他主要以著名的語言學家蜚聲於世。趙元任的博學,讓他一不小心,就成為世界的大師。人們想不出有什麼合適的詞,才配得起這樣一個鬼才。只能説,他是一個“文藝復興式的智者”。
他從1920年執教清華至1972年在美國加州大學退休,前後從事教育事業52年。中國著名語言學家王力、朱德熙、呂叔湘等都是他的學生,“給中國語言學的研究事業培養了一支龐大的隊伍” ,可謂桃李滿天下。
趙元任最得意的學生王力,後來在回憶文章中説:“我勉勵我的學生向元任先生學習,學習他的博學多能,學習他的由博返約,學習他先當哲學家、文學家、物理學家、數學家、音樂家,最後成為世界聞名的語言學家。”
很多人敬佩趙元任,除了佩服這個百年難得一見的通才、鬼才,更敬服他純粹的學者本色。
早在結婚之前,他就和夫人楊步偉約定:將來什麼都可以依你,但有一樣你絕對不能逼我,那就是,你要明白我這個人一輩子都不做官,不喜歡做任何行政的事。這一決定,趙元任終其一生,從未改變。期間,面對許多次名位的誘惑,他均坦然以辭,光拒絕擔任國內名校校長,就達四次。也正是因為“躲避當官”,才錯過了歸程。
1982年2月24日,趙元任在美國馬薩諸塞州坎布里奇病逝,享年90歲。趙元任的一生,都是個純粹的學者,不為外界的名利所誘惑,更不想被一官半職所束縛。他深深地知道,自己能夠安身立命的,唯有學問。自己所能夠做的,是傾其一生,為漢語的發展做貢獻,與此同時收穫人生的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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