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語 三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
沉寂3年，成都“老二次元”廠商91Act（格鬥科技）帶着他們新產品《混沌效應》歸來。這次91Act的新產品有了些明顯變化：《混沌效應》沒有披上二次元風格的美術外套，而是一款純粹的rougelike動作遊戲。
在《混沌效應》開測首日，遊戲茶館也加入了體驗行列。
一進入遊戲，類似“性冷淡”的女性AI引導語音，就彰顯出遊戲賽博朋克的主題。美術表現上，《混沌效應》略微帶點像素風格，在UI、技能效果上呈現出未來的科幻質感。為了凸顯賽博朋克主題，遊戲在關卡中置入了許多霓虹光源，此外技能釋放特效、擊中反饋上都用了大量光源來表達，很有賽博朋克的味道。
從遊戲茶館上手體驗來看，《混沌效應》還是有一定難度的。在一些關卡面對人數眾多、前後夾擊的敵人羣時，尤其敵人中混有血條較厚的高級敵人，難免會手忙腳亂，力不從心。不過“掛了”本來就是rougelike的一大特色。
《混沌效應》本質上是一款橫版過關的rougelike遊戲，在熟悉技能與打法後，遊戲茶館也能打出漂亮、流暢的連招。鑑於遊戲剛剛開測，遊戲茶館體驗的內容應當還是九牛一毛，期待後面的成品質量。
為了更深入瞭解《混沌效應》開發歷程以及91Act這三年間的故事，遊戲茶館前往91Act的辦公室，與創始人姜磊聊了聊。
01
《零境交錯》的學費很昂貴
故事還得從2018年暑期《電擊文庫：零境交錯》（以下簡稱零境交錯）上線説起。
這款遊戲由騰訊發行，而且還是當年騰訊在暑期檔推出的一款重點產品。《零境交錯》上線首月流水過億，進入了App Store國區暢銷榜Top 10。毫無疑問，《零境交錯》首發成績是亮眼的，讓91Act上下倍感振奮。
“我們當時感覺，按照遊戲首發狀態，整個公司無論經營層面還是團隊建設都能再上一個台階。”姜磊回想起《零境交錯》首發表現時如是告訴遊戲茶館。
遺憾的是，《零境交錯》後續發展與91Act的期望大相徑庭。
因為某些不可抗力，《零境交錯》沒上線多久就停止了付費。差不多又等了一年多後，《零境交錯》才拿到版號，彼時與騰訊的發行協議也到期了，最終不得不停止運營。
雖然拿到了版號，但代理協議已到期
“我們當初正在拼命加速，感覺就要起飛了，結果被啪地一下絆倒在地，摔得很慘。之後的一年我們都過得很痛苦，沒有足夠資金做新項目。”
在等待版號期間，91Act對《零境交錯》又追加更新了許多內容，但這些內容沒法在國內發佈，只能發海外。姜磊認為這是重大經營損失，直接導致了2019年公司的困境。
“因為授權區域限制，《零境交錯》不能發日本市場，而其他海外地區的二次元市場在19年時還比較小。也就是説，我們不太可能通過海外市場收回研發成本。”
當然，姜磊始終認為《零境交錯》所遇到的挫折，根本原因還是出在團隊自身上，“所有外部因素都只是放大器而已。”
“《零境交錯》初期的成功，讓我們心態上有些膨脹，使得許多應當做好的事情最終未能做好。應該回歸初心，將精力用在與用户建立羈絆、建立共鳴上”姜磊表示，91Act在《零境交錯》上支付了昂貴的學費，但團隊在過程中進行了反思與迭代，也獲得了許多成長。
02
產業投資者伸來援手
2019年時，姜磊他們已經看到rougelike動作遊戲的可能機會。一方面繼續開發《零境交錯》新內容，另一方面抽調人手做rougelike動作遊戲的預研工作。
但由於缺乏開發資金以及“rougelike + ACT + 網遊”超前概念難以在2019年獲得投資者認同，公司在19年最終暫停了rougelike動作項目的研發。
好在2020年上半年時，紫龍互娛投資了91Act，幫助他們撐過了最艱難的時刻。後來2021年末，91Act又獲得了冬競的投資。這下91Act募集了足夠的開發資金，讓他們可以放手去做所看好的方向。
91Act股東中包括了三七、騰訊、紫龍和冬競公司）
“正因為我們不夠好，所以我們還需要一輪輪融資。但我們也具有獨特的優勢，能夠吸引三七互娛、騰訊、紫龍以及冬競這些非常優秀的產業投資者。”姜磊談到為何能吸引到投資時説道。
“我們始終缺一款足夠成功的產品。但過往我們屢次做出讓人眼前一亮且具有行業影響力的產品，並展示出我們有做出更好產品的實力。一旦做出足夠成功的產品，就會不再需要融資；而比我們差的廠商，又無法吸引投資人。從這個角度來看，像我們這樣的團隊還是比較稀缺。”
03
重啓Rougelike動作項目
2020年時，Ohayoo打開了廣告變現類小遊戲市場，跑出來了《小兵別囂張》《我的功夫特牛》等流水過億的爆款產品，改變了行業對廣告變現類遊戲的認識。於是91Act也製作過一款豎屏、廣告變現模式的動作遊戲——《超限領域》，並做到可測試的完成度。
但考慮到廣告變現類遊戲過小的體量，限制了團隊的發揮，於是姜磊他們決定終止製作《超限領域》，轉而集中力量製作規模更大、表達風格更具突破性的rougelike動作遊戲，也就是後來的《混沌效應》。
“通過19年到21年的摸索，我們在開發工具、遊戲資產以及開發經驗上有所積累，對rougelike動作遊戲有了更深刻理解，團隊也有了一些質的變化。所以我們決定立項《混沌效應》。”
雖然《混沌效應》標題中沒有體現，但遊戲實際上是獲得了《蒼翼默示錄》（以下簡稱蒼翼）的授權，遊戲中角色都是《蒼翼》中的角色。
《混沌效應》中角色源自《蒼翼》
為何一款rougelike遊戲都要拿IP授權，姜磊解釋道，“我們一直都希望能做出一款更好的《蒼翼》，這是其一；《混沌效應》是《蒼翼》系列衍生作品，會有更大的創作靈活度，我們希望能吸引更廣泛的用户，擴大原IP影響力，這是其二。”
04
行業正在出清泡沫當中
回看91Act埋頭做產品的這三年間，國內遊戲行業發生了很大變化：一方面是監管逐步加強，另一方面是行業競爭趨於白熱化。
當被問及是否會感到焦慮時，姜磊表示“只要看得足夠長遠，就不會有焦慮。”
姜磊談到，他觀察到19年下半年至21年年初，行業裏存在很大的泡沫，而泡沫終歸會破滅的。
“我入行20年了，經歷了行業的起起伏伏。我感覺19年下半年至21年初的泡沫，可能是我職業生涯中最大的泡沫。泡沫吹得越大，泡沫破時就會有越大的震盪。”
姜磊繼續向遊戲茶館闡述他的看法，“回過頭看，行業裏的數家大廠2020年裏在人才招聘、福利、獎金等PR上相互抬價，一年半的時間裏行業薪酬翻倍，並最終形成2021年的超量投資，產生了巨大泡沫。在經濟大環境不好的情況下，遊戲行業這麼高調是不是不太好？所以我覺得即使後面沒有版號暫停審批，也一定有其他限制。”
姜磊認為現在行業還處於泡沫出清的階段，“有波峯就有波谷，行業也一定會冬去春來”。
05
關於未來
遊戲茶館瞭解到，91Act除了《混沌效應》外，還有一個保密項目正在預研。
而對於《混沌效應》，姜磊看到目前市面上rougelike動作遊戲，要麼是買斷制，要麼就是以rouge為噱頭的其他類型遊戲。所以91Act希望《混沌效應》能以匹配目標用户的價值觀方式實現商業化，並吸引玩家長期遊玩下去。
那麼這就需要《混沌效應》在遊戲結構上有所突破。“這些突破對我們而言也是個很大的挑戰，也是我們正在努力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