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這個數字，對我來説是一個‘迴文數’。它相對應，又對立；它不相融，又對照；它具有對稱之美，更有思辨之真。11這個數字，對我來説特別直接，又不給予絕對答案，它提供給我一個矛盾又和諧的思路來形成作品。”陶身體劇場創始人、編舞陶冶這樣表達“11”給予自己新作品的靈感。8月24日至26日，陶身體劇場數位系列最新作品《11》將在國家大劇院首演。近日，11位舞者穿着由段妮設計的服裝亮相，面向媒體展示了作品的段落，並和大家進行了面對面的體驗和交流，陶冶也分享了他對於藝術創作中“即興”和“限制”的思考。
即興是如何產生創造力的？即興又是如何形成人與人的連接的？為了讓在場朋友可以切身感受到“即興”帶來的可能性，陶冶通過一個互動遊戲開啓了大家對身體的關注。他帶領着現場的參與者，在彼此的互相模仿與感受中，用身體進行即興創作。在陶冶的分享下，大家窺見到了更多關於陶身體新作品《11》的線索，而這些線索又帶來了更多的問題和好奇。
《11》是陶身體劇場數位系列的第11部作品，也是時長最長的一部。以陶身體的運動方式進行表演，超過30分鐘是極大的挑戰。而這一次，編舞陶冶將通過段落推進和即興的引入，嘗試突破這個極限。此前的數位系列作品，是一種循環重複中的發展和遞進；而這一次，編舞陶冶將作品撕裂，把每一段或加速，或靜止，或激烈，或輕柔，推向各自的盡頭，再重新使它們相遇，如同世界的無序和不規則。《11》中將有11段舞蹈，獨舞、雙人舞、三人舞和不同羣舞次第交織。舞者的下半身動作完全限定，走向、轉身、步伐都是編排好的；但上半身，從脊柱延展到肩、肘、腕到頭部，則由舞者自己根據每一次的感受即興而舞。11名舞者在理性與感性中對話，呈現出11個不同的維度。11個舞段，彼此獨立，可結合，可打亂，亦可重組，秩序退下，舞台留給未知。
如何藉助即興形成作品，是一個世界難題，也是陶冶一直想嘗試的挑戰。從舞者進團開始，組合訓練和即興練習就沒有停止過，陶冶花了足夠長的時間讓每一位舞者，養成內在整合的意識，把自己的感性與理性灌溉的勢均力敵，才可以在舞台上碰撞出足夠耀眼的火花。陶冶常説“即興不是隨性”，他要的，是限制中的身體自由。這一次，陶冶把自由的部分，交給了舞者。它為舞者帶來挑戰的同時，也將為觀眾展開想象。
擔任獨舞的鄢煜霖對《11》充滿期待，但也忍不住訴苦：“自己得有兩個腦袋，一個絞盡腦汁想怎麼不同，一個緊追慢趕保持一致。腿上整整齊齊站成一排，上身卻要竭盡全力長出差異。”舞者們也紛紛表示，自己從上到下，從左到右，從內到外，都在經歷分裂和融合，動作琢磨到腦抽筋。原來自由的求索，從來沒那麼簡單。舞團內部對《11》的討論前所未有的激烈，有人認為曾經堅硬的作品正在被藝術家自我拆解；有人彷彿看到了生機勃勃的茂密叢林，作品一如既往充滿生命力；有人問：“限制下的即興還是不是即興？”有人答：“所有的即興都不是即興。”有人在自由探索上找到了新的驚喜；有人習慣了結構，正努力突破着單一；也有人想起了艱難的人生路上，人羣中的自己形單影隻……每個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參與這部作品。
作為陶冶十年的合作伙伴，小河再一次擔任陶身體新作《11》的作曲。兩人首次合作是在作品《2》中使用電子樂，十年之後，他們因為《11》又重啓了電子樂的創作。雲鑼、人聲、阮和交響樂，在每一次合作中，兩人都在探索不一樣的聲音，拓展音樂的邊界。陶冶説：“電子樂是我與小河合作的開始，這次的11段電子樂，將會是顛覆性的重新出發”。
今年，段妮和陶冶創立了自己的服裝品牌 DNTY，在服裝的設計和製作上擁有了更專業的團隊和支持。因此，《11》的服裝創作也為身體釋放出更大的自由。寬大、鬆弛的設計將讓11位舞者行動如風。段妮還將身體運動的軌跡以影像的方式融合在黑白分明的服裝上，為舞台增添瞬時流動和紛繁複雜的視覺感。
來源 北京日報客户端 | 記者 王潤
編輯 金力維
流程編輯 吳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