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機,你有心事?”
澤蕪君看着一旁明顯心不在焉的藍湛,擔心的同時又有一些好奇……
是什麼事,能讓自己這個一向雅正端方的弟弟,如此心神不寧?
換做平時,阿羨在場中與人切磋,他一定會目不轉睛地盯着,生怕那個護在心尖尖上的人,出一丁點的差錯……
今天,難不成兩人鬧彆扭了?
“兄長,我,沒事。”
直到那個“肆意妄為”的“淘氣包”,不再有任何的動作,藍湛才暗暗鬆了一口氣,緩緩放下按在腰帶上的大手……
“忘機,你是在擔心阿羨?”
“沒有,兄長緣何有此一問?”
抬眼看了一眼校場當中,與思追等人切磋的魏嬰,當下就明白了兄長所説的是什麼。
隨便上,有兩種完全不同的靈力波……
一種是原來的亮紅色靈力波,與他的主人一樣恣意灑脱,陽光明媚,靈氣逼人。
另外一種,則是沉穩的暗紅色,不炫耀不張揚,看似不怎麼起眼,卻有着非常深厚的底藴,彷彿可以取之不盡,用之不絕……
“這是,他因禍得福……兄長可還記得,上次魏嬰受傷一事?”
“記得,還是我與你一同前往清河,解了那座山谷的封印……不過,我記得當時,阿羨只是輕微的皮外傷……”
“機緣巧合,在草木精怪即將修煉成人之際,碰巧被景儀他們打斷,誤打誤撞進入了魏嬰體內……這,也許是蒼天,對他的另外一種補償。”
看着賽場中,魏嬰以一敵十,還遊刃有餘,甚至還有功夫,一針見血地指出“陪練”們的弱點與不足……
“外丹入體,要想融會貫通為己所用,必定要吃常人無法承受的痛苦。”
阿羨這幾日氣色如常,不見有任何的不妥,反觀自家這深情又執拗的弟弟,倒是明顯地憔悴了不少……
“他,挺過來了。”
從凝霜結冰的至冷,到烈焰焚身的炙熱,再到……
自己的兔子,是越來越頑劣了!
方才,明明感覺懷裏的小紙人,已經失去了靈力的操控……
可現在,那個四肢並用,目標明確且一意孤行的“淘氣包”,又怎樣解釋?
“忘機,依我看,如今你我二人聯手,都不一定是阿羨的對手。”
看到藍湛突然屏息靜氣,深色凝重的看着魏嬰,澤蕪君貼心地轉移話題……
“嗯”
自己的兔子,其實早就已經強大到一騎絕塵,讓人望塵莫及的地步……
就憑這“一心二用”的本領,在整個修真界恐怕也無人能出其右。
“忘機,你不舒服?”
這個弟弟,手一直用力按在肚臍處……
“沒有”
若是不按住那個肆意妄為的“淘氣包”,天知道,他會做出什麼驚人之舉……
“對了忘機,糰子和湑兒打算修習何種樂器?”
自己家的兒子,鍾情於琴,小小年紀就造詣頗深。
那個讓人無比頭疼,又捨不得打捨不得罵的女兒,偏偏什麼樂器也不喜歡,成天跟在阿羨身後,擺弄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湑兒還小,糰子玩心太重,似乎對樂器從不感興趣。”
感受到掌心,某隻“淘氣包”不遺餘力的反抗,藍湛的無可奈何地搖搖頭……
“不急,慢慢來。”
向來精準的“讀弟機”,這一次卻沒能讀出藍湛的心思……
“先生,不打了。”
“魏前輩,我不行了,先休息一下……”
景儀等一眾小輩,氣喘吁吁地坐在地上,一臉崇拜地看着眼前氣定神閒的夷陵老祖……
這,這不科學!
他們十人,也是同輩中的佼佼者,劍術也算一流……
尤其是思追,劍法更是一絕。
可是,這十個人無論是團戰,還是車輪戰,都絲毫佔不到上風……
“孩兒們,不要氣餒,你們的表現已經很不錯了……你們小小年紀,才修了幾年啊,就能在我手下過這麼多招……我像你們這麼大的時候,還整天忙着和師兄弟們一起,摘蓮蓬,打山雞呢!”
將隨便收起,大大咧咧往孩子們中間一坐,雙手支撐在身後,仰望頭頂那片湛藍色的天空……
原來,那段無憂無慮的日子,那些被蓮藕排骨湯滋養、被馥郁的荷香浸潤,被清冽的荷風酒灌醉的日子,只是被歲月塵封,卻從未在記憶深處磨滅!
“先生,我聽聞……當年,您天賦極高,就算您整日裏上山捉雞,下水摸魚,依舊是甩同門十八條街的存在……像我們這些資質平庸的泛泛之輩,恐怕窮極一生,也無法望先生之項背。”
聶銘輝抱着自己的佩刀,坐在一旁落落寡歡。
方才,與藍澈小公子對戰,才明白天賦的重要性……
“你錯了,天賦固然重要,可後天的勤奮與努力更為重要……你只看到了澈兒博採眾家之長,將各大世家的劍法融會貫通……你卻不知道,澈兒為了練劍早起晚睡勤耕不輟……你們記得,這世間沒有什麼高手是一夜成名,他們只是在你們看不到的地方,歷經磨難,百鍊成鋼!”
看着遠處那一抹雅正的身影,魏嬰很是自覺地調整坐姿……
“
藍湛,如此;我,亦如此!
作者:雨至有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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