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蘇常州一小學學生在上完兩節作文課後,跑出教室翻越欄杆墜樓身亡。
孩子才10歲,還那麼小,許多做父母的都感到痛心。事兒一出,全網一片譁然,對當下國內學校“特色”教育方式開始了針砭與反思。
很多寶媽寶爸都説,選學校,選老師首先看面相,看師德,不能容人的老師,心眼壞的老師,那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孩子去他班裏上課的。
國內的學校教育(尤其公立學校)還是“考本教育”為主,一切教育的形態和形式原本是服務於考試,學生學習,作業,日常的校園活動,也都是圍繞考綱進行的。
學校教育,鮮少有“生命教育”這個重要版塊。
它很少會教育一個孩子如何看待自己的生命,看待自己的生活,如何面對自己與大人,與身邊夥伴之間的關係。更無論要如何尊重生命,尊重自己的和他人的生命。
這個版塊,在家庭教育當中,也是同樣缺失的。
我們曾在今年六一兒童節,對6-12歲的孩子們做UGC內容調訪的時候,提出了“你認為死亡是什麼?”這個問題,受到了許多家長的質疑。
“孩子這麼小,問這個問題是不是太沉重了?”
“孩子怎麼會知道死這種事情。”
“對小朋友提問,應該正能量一些吧。”
……
我們才發現,多數家長對於“生命教育”是沒有意識的,態度上也很逃避和孩子談論關於“死亡”的話題。
小朋友是如何理解死亡的呢?
小朋友遇到困難時,是否會把結束生命作為終極解決方案呢?
這是我們每一個如今正為人父母,或是未來會為人父母,且尚無法撼動教育制度的普通人應該去觀察和反思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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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孩子,他們其實有需要和有必要,進行生命教育。
不過,這也不是一件很宏大或者很難做的事兒。
身邊有個姐姐生二胎的時候,她的大女兒3歲,從她懷孕到生產結束,大女兒都滿懷着好奇,時常陪伴在媽媽身邊。姐姐時常引導這個3歲的女孩:
“原來一個小Baby的誕生需要這樣長的時間啊。”
“媽媽為了生一個弟弟妹妹,身體會不舒服,會吃不下東西,會不能陪你玩兒。”
……
她會在小時候,心裏就埋下一顆種子:一個人類生命的誕生,是很難得的,所以它無比珍貴。
還有另一件事。一位女友祖母患病過世的時候,她的親弟弟也就10歲。
祖母的生命後期很艱難,常常受病痛折磨食不下咽,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骨頭也都稀鬆了。可是祖母很樂觀,對於生命還有最後的眷戀。
她在病房裏的時候,還是喜歡被人推着去看看窗外,柳樹抽芽,一片新綠。
弟弟年紀小,他其實不太懂,為什麼祖母都那麼難受了,還像平時那麼愛笑。
祖母跟這個小男孩説:“人就算要死,也要挺到吸不動氣的那一刻。”
生命很脆弱,但又很頑強。
既然來到這個世界上,就要堅強地,勇敢地保持着均勻的呼吸,直到真的撐不下去的那一刻。在此之前,不可以被一切困難打敗。
孩子小時候,應該引導他們,樹立這樣的意識和心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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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上,還有千千萬萬個會在作文本上圈圈點點的老師,有千千萬萬種校園霸凌的方式,千千萬萬種孤立和貶損的形態,有無數未知的危險,它們分佈在充滿無常的未來……
我們在針砭教育制度的同時,也必須意識到,學校從來都不是個絕對乾淨的温室,人性經不起試煉,險惡無聲息地圍繞在身邊。
孩子在成為優秀之前,必須要先學會堅強和勇敢。
“生命教育”就是給孩子的心,套上鎧甲,告訴孩子:
“別怕!你可以戰勝那些刺耳的話語,不公的對待。因為你的存在,很珍貴。”
王朔在給王咪的《致女兒書》裏寫道:
“煲湯比寫詩重要,自己的手藝比男人重要,頭髮和胸和屁股比臉蛋重要,內心強大到混蛋比什麼都重要。”
事發之後,一位已為人父的爸爸不禁感慨道:“咱們大不了,就做個善良的小混蛋,管他呢!”
是的,大不了,就做個善良的小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