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教培班?“雙減”之下暑假的變與不變
本文轉自:中國新聞網
中新網北京8月10日電(韋香惠)暑假已經過去一半,這也是“雙減”落地後的第二個暑假。從繁重的校內作業負擔和校外培訓負擔中解脱出來後,過去家長操心的假期安排,孩子們現在有了自己的想法。但與此同時,還有一些培訓班打着暑期託管名義繼續經營,而該現象已經引起有關部門關注。
資料圖:泱波 攝
孩子自己定暑期計劃表
張秋月和女兒張雨萌生活在江蘇某縣城,距離上海、南京、杭州等大城市高鐵一個多小時,接近優質教育資源。獨生子女家庭居多,經濟收入穩定,家長們對孩子的教育重視程度並不低。
暑假開始前,幾個家長拉着張秋月商量怎麼安排。一位朋友打算讓孩子提前學五年級的課程內容,她問對方為什麼要提前,對方回答,怕跟不上。
孩子爸爸也打算讓女兒在學科上再下點功夫。張秋月卻想着,報班只是因為暑假沒人帶,而不是為了拔優。一家人商量後,決定尊重孩子的意見。
張雨萌給自己制定了一張暑期計劃表,除了完成假期作業外,每週二、四、六安排了素描和寫作課。“我喜歡挑戰新鮮事物,沒學過的都想去試一試。”她喜歡畫畫,對素描產生了興趣。其他的時間,張雨萌給自己安排了閲讀和體育鍛煉。
這份計劃表讓張秋月和丈夫都感到很滿意。現在,張雨萌每天會按照計劃表執行,和媽媽微信打卡。上午八點多起牀,十點看書,下午練習素描,和小夥伴打球,空閒時期還會去圖書館。
張雨萌的暑期計劃表。 受訪者供圖
告別教培機構?
2021年7月24日發佈的《關於進一步減輕義務教育階段學生作業負擔和校外培訓負擔的意見》明確,“學生過重作業負擔和校外培訓負擔、家庭教育支出和家長相應精力負擔1年內有效減輕、3年內成效顯著,人民羣眾教育滿意度明顯提升。”
今年2月,教育部一組數據顯示,“雙減”後,原12.4萬個線下校外培訓機構壓減到9728個,壓減率為92%;原263個線上校外培訓機構壓減到34個,壓減率為87%。
7月,據新華社報道,根據第三方對全國各省份75萬名師生及家長的調查,79.42%的學生未參加學科類培訓;93%的家長表示學科類培訓支出減少,其中76%的家庭培訓支出減少一半以上。
告別教培機構,家長們把更多注意力轉向家庭教育。“雙減”要求,家長要積極與孩子溝通,關注孩子心理情緒,幫助其養成良好學習生活習慣。
張秋月和班上幾位獲得過“三好學生”榮譽的學生家長建了一個微信交流羣,“我們幾個小孩,平時自我管理能力還可以,這方面顧慮就不多。”
張秋月一直希望孩子在輕鬆愉快的環境中學習和成長,只讓女兒按要求完成學校老師佈置的作業,並按照“小考小玩,大考大玩”的心態對待考試。
資料圖: 中新社記者 項菁 攝
披上託管“外衣”的培訓班來了
今年6月,教育部印發通知,部署做好2022年暑期校外培訓治理有關工作,強調要嚴防暑期學科類培訓機構隱形變異違規開班、面向3至6歲學齡前兒童的培訓機構違規開展學科類培訓、非學科類培訓機構超範圍開展學科類培訓等問題發生。
為了躲避監管,一些隱形託管班在課程名稱上體現素質教育,但課程內容依然圍繞學科輔導,讓孩子提前學更高年級的課本,並安排課外作業和教輔資料。比如張雨萌上的寫作課也叫“小記者班”,宣稱培養孩子與人溝通、自我表達的能力。正式上課後,老師會安排當堂寫作,授課內容也是圍繞應試作文。
託管班之外,家長們也成了家庭教師。放學後,張秋月身邊許多朋友會給孩子佈置額外的課外作業。考試前一個月,張雨萌每天作業也寫到晚上9點多。“學校給他們準備了兩本作業記載本,一本用於供檢查,一本給家長看。”她説。
但這些“擦邊球”現象並沒有讓家長感到排斥。張秋月記得,“雙減”政策剛下來的時候,一些機構按照政策把學科培訓班變成興趣班,招生率立刻下降了一半。等到“換湯不換藥”後,招生名額又滿了,而且主要依靠家長相互介紹。
“大部分家長就是希望孩子成績好,以後有更多選擇機會,這一點不會變。”張秋月説。(應受訪者要求,文中部分人物為化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