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蒙古鐵騎埋伏,徐達將主力帶回,傅爾丹全軍覆沒
成吉思汗時代,蒙古鐵騎縱橫歐亞大陸,打遍天下無敵手,號稱“戰鬥民族”的斯拉夫人都匍匐腳下,甘願為臣子,一點脾氣都沒有。蒙古鐵騎之強大,持續了數百年之久,一直到乾隆時期才徹底被打殘,沒了問鼎中原之雄心壯志。明清時期,蒙古鐵騎依然是中原王朝來自北方的最大威脅,這些遊牧騎兵來去如風,飄忽不定,十分讓人頭疼。為此,朱元璋、朱棣、康熙、雍正、乾隆等帝王便經常派出大軍深入大漠,追殺蒙古騎兵,並取得不少戰果。當然,有時因指揮出現問題,中原軍隊也損失不少,甚至是全軍覆沒。明清均征討蒙古,也都吃過他們的虧,但結果卻大不一樣:遭遇20萬蒙古騎兵埋伏,徐達將主力帶回,王保保不敢追殺過來;遭遇3萬蒙古騎兵埋伏,傅爾丹全軍覆沒,僅帶十幾位騎兵狼狽逃回科布多。
同樣遭遇蒙古鐵騎埋伏,血戰陣亡1萬騎兵後,徐達在對方兵馬遠多於自己的情況下將主力帶了回來;傅爾丹在雙方數量相當之情況下,居然全軍覆沒,毫無招架之力。徐達此次北伐時間是1372年,傅爾丹此次從科布多出兵是1731年,相隔了三百多年,卻有許多相似之處,具有可比性。首先,徐達是大明第一將,從橫掃中原羣雄到出征塞北,可謂屢戰屢勝;1372年北伐遭遇埋伏,但主力卻未嘗受損,大軍完好撤回雁門,王保保不敢追擊,算是“失利”。要知道,隨後不久,徐達繼續北伐,王保保只能“跑”了。朱元璋對他評價是:“破虜平蠻,功貫古今人第一;出將入相,才兼文武世無雙。”認可他戰績。傅爾丹呢?8000兵馬突破阿爾泰山口,縱橫準噶爾腹地,焚燬草場無數,一戰成名,號稱是雍正時期的“華夏第一將領”。
徐達、傅爾丹在所屬時代,所屬集團肯定是第一將,無人敢與之爭鋒。再則,徐達、傅爾丹所率領的部隊,都是王朝最精鋭、最彪悍之武裝力量。1372年,朱元璋出兵15萬征討漠北,其中李文忠東路5萬,馮勝、傅友德西路4萬,徐達率領中路6萬,三路出兵。徐達帶領的6萬兵馬,是步騎混編,也是大明最精鋭之王牌,是一把利刃。1731年,雍正出兵6萬餘征討準噶爾,其中嶽鍾琪(岳飛後裔)率4萬為西路,傅爾丹率2萬為北路。那麼,傅爾丹、嶽鍾琪,誰才是主力呢?從執行任務角度看,嶽鍾琪部為主,目標是攻佔烏魯木齊,焚燬準噶爾牧場,摧毀對手戰爭資源。從兵力配置上看,傅爾丹部最強盛,因為所部都是騎兵,還包括清朝王牌中的王牌——2000拿着火繩槍的達斡爾、索倫騎兵。
同樣是名將,同樣率領王朝最精鋭之武裝力量,遭遇對手重兵埋伏時,徐達、傅爾丹之表現卻差別巨大。1372年秋,徐達率領6萬步騎主攻中路,搜索正在草原上稱霸的王保保20萬大軍。如往常一樣,徐達進展十分順利,蒙古騎兵一觸即潰,藍玉率領的前鋒一路追殺,戰果累累。此時,前鋒突進,而後續步兵則未能跟上,徐達深感不安,擔心遇到埋伏,但還是繼續前進。果不其然,明軍前鋒冒進,王保保聯軍20餘萬早已設下埋伏,藍玉前鋒遭到圍攻,雙方在草原上進行血戰。交戰時,狂風突起,沙塵漫天,蒙古騎兵從四面殺來,明軍遭受巨大損失,只能撤兵。但是,徐達畢竟是名將,擅長指揮大軍團作戰,不會因遭受重兵伏擊而亂了陣腳。此時,徐達下令撤兵,一邊撤退一邊紮營,利用工事阻止對方騎兵攻擊,等待步兵到來。
徐達臨危不亂,藍玉又驍勇善戰,明軍一邊撤退一邊紮營抵抗,卻未曾顯示出潰敗之跡象。與20萬蒙古鐵騎相持數天後,步兵抵達前線,明軍士氣高昂。王保保看到徐達、藍玉已經等到步兵,自知無法搞定明軍,不敢繼續追擊,以免損失過大,自己在草原將再無發言權。如此,王保保停止進攻,“目送”徐達、藍玉等退回雁門關。此戰,王保保在合圍明軍前鋒騎兵之前提下,無法搞定徐達、藍玉,此後他將再無機會,繼續被徐達追着打。可以説,徐達此戰冒進,損失了一萬多騎兵,卻能鎮定自若,臨危不亂,的確是大將之風範。1731年秋,名將傅爾丹決定在大雪封山之前搞定準噶爾,否則只能等到來年冰雪融化之時。若是如此,清軍將會無形中浪費眾多糧餉,傅爾丹也將會被朝廷文官給罵死。所以,傅爾丹只能放手一搏。
1731年秋,傅爾丹留下6000兵馬修築科布多城,親率2萬餘騎兵突襲阿爾泰山口,試圖再現當年縱橫伊犁河腹地之輝煌。起初,清軍屢戰屢勝,蒙古騎兵也是一觸即潰,傅爾丹則窮追猛打,一直殺到博克託嶺。此時,傅爾丹察覺到了不一樣之氣息,此處是絕地,大軍有被“包餃子”之危險。為此,傅爾丹讓定壽、岱豪等率3000兵馬斷後,自己則率主力朝科布多城撤退。可惜為時已晚,傅爾丹大軍撤到和通泊一帶時,小策凌敦多布率3萬騎兵追擊而來,將清軍主力完全合圍。一頓廝殺過後,清軍損失慘重,準噶爾兵將傅爾丹大營包圍。此時,傅爾丹又輕信小策凌敦多布“議和”之誠意,結果遭受準噶爾兵突襲,全軍頓時亂成一鍋粥,戰爭成了一邊倒式的屠殺。此戰,2萬騎兵幾乎全部陣亡,傅爾丹血戰一番後,率十幾位騎兵逃回了科布多。
1372年明軍北伐,1731年清軍西征,中原王朝均因孤軍冒進而遭受蒙古騎兵埋伏。但是,徐達在損失1萬騎兵後帶着主力從王保保20萬大軍眼下回到了雁門關,傅爾丹2萬餘騎兵幾乎被3萬蒙古兵包餃子,自己僅帶十幾位騎兵逃回科布多城。雙方反差如此巨大,原因何在呢?筆者認為,主要是兩點。首先,傅爾丹與徐達不是一個重量級選手:傅爾丹經驗較少,是集團軍統帥;徐達戰爭經驗豐富,指揮水平高超,是方面軍統帥,總司令級別。再則,徐達隊友李文忠、馮勝很給力,王保保害怕被包抄,不敢輕舉妄動;傅爾丹隊友岳飛後裔嶽鍾琪此前被打殘,龜縮不出,起不到應有之牽制作用。此外,徐達前鋒是藍玉,是明朝版的衞青、霍去病,蒙古鐵騎之剋星。
參考文獻:《中國軍事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