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木軒

唐玄宗對安祿山恩寵有加,楊貴妃還收他做養子,為何他還要反唐

由 頻長志 發佈於 經典


為何安祿山謀反,唐玄宗始終不信?四個反叛理由都跟他有關係!

唐朝在我國曆史上是一個濃墨重寫的王朝,他所締造的輝煌盛世和燦爛文化堪稱中華文明史上的一座高山。然後在唐玄宗天寶十四年(公元755年),一場大規模的暴亂卻讓這個當時世界上最偉大的王朝失去了耀眼的光芒。這就是安祿山、史思明發動的“安史之亂”。

這場動亂直到唐代宗元年(公元763年)平息,整整持續了8年時間。起因複雜,持續久遠,影響深刻的“安史之亂”無論對於唐王朝,還是對於中國歷史發展,都是一件比較重要的事件。

安祿山的父親是西域胡人,母親是突厥人。父親死了之後,他隨着改嫁的母親來到胡人將軍安延偃家裏,做了這個胡人將軍的養子,於是把自己之前的名字康祿山改為安祿山,隨了養父的姓氏。

史思明和安祿山一樣,也是突厥人與西域人的混血兒。從他們的出生也可以看出當時唐王朝是很開放的,首都長安也到處是胡人和漢人的混血寶寶,更別提邊關少數民族地區了。

當時,這兩個人都在營州(今天的遼寧朝陽)這個地方當兵,由於這個地方少數民族多,他們兩個也就能説六種少數民族語言,溝通能力很強。兩人的主要工作是維護市場秩序,讓各地的生意人都守法遵規搞好交易。由於工作能力突出,被同時提拔為部隊領導,一步步又成為大唐帝國的邊關守將。

雖然兩個人在同一個起跑線上,但安祿山相對要跑的快一些,他最得意的時候,是受到了唐玄宗非同一般的恩寵和信任,並被楊貴妃収為養子,成為平盧、范陽、河東三鎮的節度使,相當於現在的軍區司令員,身兼數職,紅的發紫。史思明比起安祿山要略遜一些,他最後只做到平盧節度使。

很多人不僅要問,唐王朝對安祿山和史思明恩重如山,且他們兩人的權勢熏天,這麼一個牛逼的人物放着好日子不過,怎麼會想起來造反呢?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們義無反顧的發動叛亂,非要置唐王朝於死地呢?

千百年來,史學界對安祿山和史思明的叛亂給出了很多答案,眾説紛紜,沒有定論,但大致總結起來,有這幾個方面的原因。


一是與唐王朝的府兵制作有很大關係。怎麼來理解這種制度呢?我們先了解一下唐初的府兵制度吧!

大唐王朝建立初期,為了國家穩定,推行了府兵制,當時把天下分為10道和634個府,這個道在軍隊體系內相當於我們今天的大軍區,府相當於地方武裝部或者軍分區這種單位。而關內所佔的數量有261個之多,明顯的是關內重於關外,也就是説,在李淵、李世民執政時期,把防守的重點放在了關內,對關外只是做了基本的戰略佈局。

府兵制剛開始時對大唐王朝的穩定發展做出了很大貢獻,可以説是一種比較完美的制度。但隨着時代的發展,府兵制的缺點也逐漸顯露出來。到了唐高宗李治和武則天時期,府兵制已經對當時的社會發展造成諸多弊端。

唐玄宗上台之後,要開創開元盛世的大好局面,加之防守邊關的人越來越少,很多人都不願意呆在條件艱苦的邊關。面對這種情況,唐玄宗接納了宰相張説的建議,大量招募士兵擴充禁軍隊伍,直接把地方武裝變為國家職業軍人,一下子全國轉型的職業軍人上升到十二三萬的規模,非常龐大。

這樣做本來效果還不錯,但到了唐玄宗後期,這種把府兵變成職業騎兵的做法又被漸漸廢掉,原因不得而知,估計與所謂的裁軍有很大關係。這樣一來,守衞邊疆的兵士就成了當地預備役戰士,相當於我們今天的民兵,他們一邊從事生產,一旦邊關有事,也能集結成軍。

但這些人有一個缺點,一個是人數比較少,一旦發生戰爭,很難形成規模優勢,另外一個就是平常基本不訓練,對於戰術技能的掌握很不到位,單兵作戰能力差。

同時,朝廷為了擴充鎮守邊疆的戰士,又推行招募“長征健兒”的制度,給這些守衞邊關的士兵優厚的待遇,鼓勵他們長期住在邊疆,而且對邊疆10鎮的節度使實行久任制,也就是説,這些地方軍隊的司令員,可以幹到退休甚至更遠。

當時邊疆10鎮的兵力規模有49萬人,每個鎮平均下來也有近5萬人,安祿山所管的平盧、范陽、河東三鎮的總兵力就達到十八萬三千人,已經頗具規模,成為獨霸一方的軍閥。

將帥久任,擁兵自重,外重於內,尾大不掉難以控制,這為安祿山的反叛提供了軍事力量。


二是唐玄宗後期,大唐王朝和少數民族之間的矛盾更加突出。在《舊唐書.地理志》“河北道”條目裏寫道:“自燕以下十七州,皆東北蕃降胡散諸處幽州、營州界內,以州名羈縻之,無所役屬。安祿山之亂,一切驅之為寇,遂擾中原。”這句話的意思是參加安祿山叛亂的人,都是一些少數民族士羣眾。

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呢?這就不能不説唐玄宗時期失敗的民族政策了。

唐代是我國曆史上少數民族最活躍的一個朝代,當時的東北邊疆的少數民族主要有奚、契丹、新羅、室韋、突厥、雜胡等,他們在這裏雜居生活,由於經濟比較落後,所以社會持續秩序不是很好,為此唐玄宗曾多次派軍隊進行鎮壓討伐,到了最後,這裏的少數民族羣眾和漢人之間的關係越來越緊張,他們極力排斥漢人。

不但如此,他們還對經濟繁榮的中原地區充滿嚮往,都希望有朝一日能去長安開開眼界,吃吃長安大餐,穿一穿中原的綾羅綢緞,也好好享受一下人生。

別看唐代是當時最開放的是一個國家,但在經濟欠發達地區,少數民族和漢人的關係還是非常緊張。


安祿山是個聰明人,他看到了這一點,所以在他當上三鎮節度使以後,一方面極力討好自己的老闆—唐明皇和楊貴妃,一方面又在積極的培植自己的勢力。

公元754年,也就是在他發動叛亂的前一年,安祿山突擊提拔了奚、契丹將軍500人,中郎將2000多人。

公元755年,在他準備發動叛亂的當年,再次把32個漢族將軍辭退,取而代之的是胡人將軍。同時他還收養了契丹、新羅、奚等少數民族健兒作為自己的養子,數量達8000人之多,為自己的謀反積蓄力量。

三是安祿山反叛,在一定程度上也是被逼迫出來的。為什麼這樣説呢?我們可以從三個方面來討論這個問題。

首先是被宰相李林甫逼迫的。李林甫這個人非常壞,可以説唐代中後期的黨爭都與他有關係,是他開啓了唐朝黨爭之先河。他當上宰相第一件事情就是想着如何鞏固自己的權力。

本來唐朝有一個“出將入相”的政策,主要是鼓勵官員既能上陣打仗,又能在政府裏做文職幹部,而且以能力論職務,是個比較合理的制度。

但這個李林甫上台之後,就打算廢除這個制度。他雖然詩文寫的好,肚子裏的壞水也不少。

有一天他來到唐玄宗的辦公室,給老闆建議説:“文士為將,怯當矢石,不如用寒族、蕃人,蕃人善戰有勇,寒族即無黨援。”

唐玄宗當時對李林甫很信任,根本沒有考慮李林甫這些建議後面的真實意圖,就非常乾脆的答應了。

殊不知李林甫的建議表面上冠冕堂皇,實際上是想長期霸佔宰相位置,把沒有黨派的社會下層人士和少數民族羣眾放在邊疆,這些人沒有文化,不識文字好欺負,即使有了功勞,也很難回到朝廷,只能眼睜睜的老死在邊疆。

李林甫的如意算盤打的精巧,但卻對朝廷造成了很多問題,第一個是貧苦老百姓和蕃人胡人極度不滿,這種安排看上去是讓他們去工作,實際上和流放沒有區別。第二個是邊防重鎮從此落入了這些蕃人手裏,尾大不掉,成為朝廷最大的隱患。

所以,這種建議不知道唐玄宗怎麼會答應得這麼快呢!想都沒有細想就批准了。

其次被太子逼迫的。安祿山當時眼裏只有一個皇帝,就是唐玄宗,他每次到長安來覲見唐玄宗時,就是不去拜見太子。不拜也就罷了,他還高調的對外聲稱:“只知陛下,不知太子。”

這話讓太子聽了很不高興,這個安祿山也太目中無人了,看我上台以後怎麼收拾你,非把你打趴下不可。

對於太子的反應,安祿山也心知肚明。隨着唐玄宗年事漸高,安祿山覺得太子繼位以後,自己一定沒有好果子吃,肯定會設法除掉自己,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反戈一擊,還有勝算。這種狀態下,安祿山做好了反叛的準備也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再次是楊國忠逼迫的。李林甫之後,楊國忠憑藉着楊玉環的面子,當上了大唐帝國的宰相,楊國忠看到安祿山在唐玄宗、楊玉環跟前紅的發紫,就有了羨慕嫉妒恨的情緒在裏面,而且安祿山手握重兵,驕傲跋扈,既不把太子放在眼裏,更不把楊國忠放在眼裏。所以他好幾次給唐玄宗彙報安祿山的問題,打小報告,希望把安祿山拉下馬。

但唐玄宗這個時候卻極度清醒,根本不屌楊國忠,對安祿山一如既往的深信。

看見老闆不相信自己,楊國忠就計劃演出一齣戲,讓唐玄宗上套。

他安排自己的親信門客,圍攻安祿山在長安城裏的府邸,殺了很多安祿山身邊的衞士和親信,希望以此激怒安祿山,讓他提前造反。

就這種戲精,就這樣的水平,他也能當上當時世界上最大帝國的宰相,真是讓人能笑掉大牙。

安祿山最後反叛唐朝,就是打着誅殺楊國忠的旗號進行的,要清君側。


四是安祿山反唐也跟唐玄宗有很大關係。唐玄宗剛上台的時候,勵精圖治,整頓吏治,鋭意進取,開創了大唐開元盛世的輝煌局面。那個時候的他如同先祖李世民一樣,任賢納諫,兢兢業業,把國家治理的一天比一天好。

但隨着年齡增長,唐玄宗的個人愛好也多了起來。《新唐書.玄宗紀贊》這樣寫他:“侈心一動,窮天下之慾不足為其樂”,可見他已經變成一個享受型的皇帝了。遠君子親小人,近奸臣疏賢臣。

公元736年是開元盛世由盛急衰的一個轉折點,這一年唐玄宗罷免了張九齡,任用馬屁精李林甫為宰相。

張九齡是一個像魏徵一樣的宰相,喜歡向皇帝直言自己的建議,且為政清廉,任人唯賢。

在《新唐書.崔羣傳》裏這樣評價這件事:“罷張九齡,相林甫,則治亂固已分。”

李林甫上台後,朝廷的風氣立馬變了,誰要是説政府的壞話誰就是大逆不道,是要被罷官甚至被關大獄的,每天都是一些歌功頌德、粉飾太平的陳腔濫調,玄宗皇帝耳朵裏每天也樂於沉湎其中,優哉遊哉。

對於安祿山的反叛,也有一些告密者,但玄宗不但重視,還把這些人一一捆綁之後送給安祿山處理,你説他這種智商天下豈有不亂的道理。


後來安祿山正式起兵謀反,邊關告急文書十萬火急的送到他跟前,玄宗皇帝卻還在做夢。《通鑑》上這樣描述他當時的反應:“猶以為惡祿山者詐為之,未之信也。”

當朝皇帝居然到了這種麻木不仁的地步,國家又怎麼能穩定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