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棋是國民喜聞樂見的一項體育活動,除了那些特大、大師們或專業、或商業的比賽之外,男女老少愛好者或者隔空對陣,或者在街頭巷尾處枰間論道。吸引眾生的是,與專業選手靜默鬥智不同,馬路邊下象棋可以大呼小叫,可以爭得面紅耳赤,觀戰的可以喧賓奪主直接上手,更有甚者,因為下棋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也不是什麼希罕事。明明棋盤清清楚楚寫着“觀棋不語真君子”,另一側偏偏又要來一句“見死不救是小人”。如此一來,搞得觀棋的人鬱悶不已,站在一邊一語不發看半天,臨走忍不住還得告訴要被對手打死車了。
象棋運動雖然有羣眾基礎,但大多數人對象棋文化了解的不是很多,但稍具“馬走日、象飛天”這些基本規則,就敢蹲在馬路邊和不認識的對手賭包香煙。
筆者棋力有限,雖然也打過一陣子譜,但最多能算是江湖野路子,棋下的一般,但對象棋文化很感興趣,今天就壯起膽子與大家探討一下象棋為什麼會有五個兵,五個卒?究竟是兵厲害,還是卒更狠一些?
也許,有的人會覺得這個問題有點太過小兒科,其實不然,千萬不要自以為是,我大中國文化底藴深厚,只要留心的話處處皆是學問。不服來辯!
象棋棋盤為什麼是方的?車為什麼要走直道?都是炮,紅黑雙方為何又要分為“炮”與“砲”呢?這些問題都需要專門篇章論述,今天只是簡單的扯扯“兵”與“卒”。
象棋是一種相對公平的競技體育,雙方子力均等,隔了楚河、漢界對峙,按韓信用兵——多多益善的道理來講,棋盤上兵多一些才好,怎麼只放了五個呢?或者又會有人跳出來説,這是與棋盤的大小有關,如果我們製作一個稍大的棋盤,就可以放一個班的兵力在前衝鋒陷陣了。這話説的沒毛病,只要你棋盤足夠大,把李雲龍的獨立團也可以全拉上前線的。
這種排兵佈陣,大約應該歸類為沙盤推演,而不是我們所講的下象棋了。
雖然説,中國象棋完全成型是在一千年前的宋代,但任何事物都是有其起源的。據文獻記載,早在戰國時期就有象棋流行了,只是彼時象棋與現在我們看到的象棋不同。最早的象棋是模仿當時的兵制而形成的一種棋類遊戲,因此今天棋盤上的五個卒,五個兵是和當初的兵制有關的。
戰國時期羣雄並起,你來我往互相攻伐太過尋常,棋盤的小方格本來代表了上古的井田制,諸侯間相互殺伐爭雄就破壞了這種制度,發展到秦末,劉邦項羽爭霸,就有了楚河、漢界。明明是不可逾越的鴻溝,但所謂規矩都是強人制定的,也是隨時加以破壞的。想要問鼎中原,就必須要突破防線。
任何戰爭中,兵與卒都是生命不息、衝鋒不止的炮灰,他們有進無退捨生忘死。他們人數眾多,一往無前的推動了歷史車輪向前,卻默默無聞
最早的“兵”並不是特指士兵,而是指兵器、兵刃,據説,西南蠻夷蚩尤掌握了青銅冶煉術,製造出了戈、矛、戟、酋矛、夷矛(此為五兵之一説,為車戰之五兵)這五種青銅兵器,於是率領手下來奪取當時的主要產鹽區涿鹿。黃帝自然不會拱手將涿鹿讓人,雙方爆發了一場曠日持久的大戰。傳奇證明,每個成功男人的背後,總站着幾個開了外掛的女人。本來,裝備落後的黃帝根本不是蚩尤的對手,就在他快要敗亡的關鍵時刻,九天玄女從天而降。男女聯袂收拾了蚩尤,為了泄憤,黃帝殘忍的將對手分屍,身首異處蚩尤的胃裏多了一些填充物,變成了有史以來第一顆血淋淋的足球(蹴鞠)。
隨着社會的發展進步,各種新的兵器先後研發投入戰場,出現了步戰的五兵,與從前不同之處就是多了方便進攻的弓矢。再後來,五兵就成了手握五種兵器作戰的士兵,他們的作戰模式是這樣的,最左側和右邊的士兵手持弓矢,中間的士兵雙手持矛,左右士兵手持戈、戟負責防護中間士兵的兩翼安全。尺有所短、寸有所長,五個士兵在戰場上“長以衞短、短以救長”,相互協同作戰。
沒有人能説得清楚,“兵”與“卒”到底哪個先出現的,但根據甲骨文來看,卒與兵有着明顯不同的,卒的甲骨文,樣子就是披着甲冑的人。而最早披甲冑作戰的,不會是負責衝鋒陷陣的士兵,而是高一級別的作戰人員。就算是按先有的青銅兵器,後有甲冑來分析,卒在軍中的地位也略高於兵。多了甲冑加持的卒,作戰力自然要高於普通的士兵。因此,個人以為“卒”要比“兵”厲害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