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馬時代」第29話,文/沉睡的小蘇格拉底
歷史學家早有定論,羅馬軍隊之所以所向披靡,乃是由於五大“基因密碼”。
1、兵役制度:非羅馬公民不得入伍。
2、軍隊紀律:效忠所在鷹旗,採取“十一抽殺律”。
3、戰陣訓練:只有流血與死亡才能區別訓練場與戰場。
4、武裝配備:統一裝備,步兵騎兵協防作戰。
5、安營紮寨:嚴格且科學地打造營地,進可攻退可守,不給敵人一絲可乘之機。
正是由於這五大保障,凱撒大帝才能在埃及豔后面前喊出他那句豪言壯語:“我來!我見!我征服!”
然而,羅馬帝國的鐵王座有毒,暴君們你唱罷我登場,羅馬軍隊除了在民眾面前耀武揚威,已經很少能對外來之敵揮動他們手中的重型標槍了。號稱羅馬軍魂的禁衞軍更是如此。
羅馬禁衞軍,本是專門護衞帝王與國都安全的特殊部隊。可稱得上羅馬皇帝們用以威懾臣民的一把利劍,然而這把利劍也可能時時威脅到皇帝的性命。
從第三任皇帝,暴君卡利古拉開始,禁衞軍就屢屢參與對皇帝與朝臣的暗殺,為了一己私利不惜買賣鐵王座。毫無使命與軍紀可言。
起初,禁衞軍的外表雖已糜爛,內部仍是鐵板一塊,他們依舊畏懼着禁衞軍統帥對軍隊的絕對統治權,尤其是“十一抽殺律”。
“十一抽殺律”源於羅馬共和國時代,是一種“連坐式”的集體處罰制度。只要軍隊中出現叛亂、譁變、大規模失敗、臨陣脱逃等現象,部隊長官有權採取十一抽殺律。將部隊以每10人一組抽籤,不分軍銜等級所獲榮譽,全員抽籤,抽取一人處死,由其餘9人蔘與執行。
神聖的紀律維持了禁衞軍200年左右的安穩期,當動了每一個人的奶酪時,它終於延續不下去了……
到了亞歷山大·塞維魯(222~235)時代,為了治療禁衞軍那根深蒂固的舊疾,賢明的未成年皇帝亞歷山大任命羅馬公認的睿智哲人、著名的法學家烏爾比安為禁衞軍統帥。他的意圖很明顯,約束並規範禁衞軍的言行、紀律。
封建時代,明君治世,誰不高興呢?
可偏偏習慣在動亂中角逐名利的禁衞軍按捺不住了,他們害怕在亞歷山大的德行與烏爾比安的管理將使他們無利可圖。禁衞軍敵視這位法學家統帥,認為他的每一項主張都是在攫奪他們本該有的利益。
終於,228年,禁衞軍爆發了,他們藉着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發動叛亂。與前來援助的羅馬民眾、城防軍激戰三天。禁衞軍雖不復昔日之勇,但對待毫無訓練的民眾們卻是獠牙鋒利。
他們燒殺搶掠,整個羅馬陷入一片火海。人民無奈嘆息,只得放棄這位不幸的哲人、法學家烏爾比安,祈求神靈能庇佑他。
然而,世間怎麼可能有神呢?
羅馬的帝王們都會被元老院公認為神,可當烏爾比安逃進皇宮,賢明的亞歷山大用他的紫袍覆蓋在烏爾比安身上,仍無法求得士兵們的赦免。
最後,羅馬帝國的禁衞軍統帥、羅馬史上五大法學家之一的烏爾比安在賢明的君主亞歷山大·塞維魯面前,被叛亂的禁衞軍殘忍殺害。
烏爾比安被殺,標誌着羅馬軍隊徹底告別了“十一抽殺律”,塵封歷史。羅馬軍隊戰無不勝的“基因密碼”也從此失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