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教育走出農村的大學生,將遇到什麼?

通過教育走出農村的大學生,將遇到什麼?

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大學生,回來啦?”雖然成為“社會人”已有一段時間,但每次回鄉仍難以避免村裏人慣常的稱呼方式。阿宅曾分享,她是家裏第一個大學生,在成長過程中少不了不足為外人道的艱辛之處,這完全引起了我的共鳴。

作為一個出身於農村,家境一度困難的大學畢業生,我不僅是家族裏的第一個大學生,同時也是村裏極少見的考上大學的孩子,因此至今村裏人仍將此作為我最重要的身份“標籤”。

出身於農村,意味着什麼?在過去的人生階段裏,我不斷和這個命題作鬥爭。無論是從自身體驗,還是研究數據出發,這首先意味着,出身於農村的我是少數人。

一項入學新生樣本來自全國22個省份44所高校的研究曾指出,雖然城鄉子女在高等教育入學機會數量方面的差異到2010年時已基本實現均等化,但高等教育入學機會質量獲得還存在較大城鄉差異,城市學生本科高等教育入學機會約是農村的1.6倍。

回到個體層面,作為少數人的體驗則是小學、初中時期,因繁重的農活而缺失的童年回憶;是高中時期,因家境困難而無法購買的運動鞋;也是大學時期,在各種多樣選擇面前的無所適從與孤立無援。

少數人的煩惱

一位出身農村,並以80、90後農家子弟成長敍事為博士論文研究對象的研究者程猛分享道,小時候,自己就被身邊的大人評價為“讀書的料”,而能走出農村來到精英大學的農家子弟在他人眼中似乎也是天生的“讀書的料”。

但實質上,讀書是這些農家子弟唯一的“捷徑”。他們清晰地知道讀書對於自己家庭的意義,身上往往揹負着用成績回報家庭的壓力。

讀書好,這樣的評價,也幾乎伴隨了我從小至今的成長。“考上大學,就不用做牛做馬”,是長輩對我最懇切的心願。除此以外,我似乎未曾考慮過其他選擇,也因此未曾找出其他更有自我特色的“優點”。

從初中“入城”升到縣裏最好的高中,是成長過程中對城鄉差異的第一次最近距離的直面,也因此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更大的校舍、更多種類的名牌運動鞋,在心裏不自覺地成為衡量自己與其他同學差距的標尺。而想法更為活躍,興趣愛好涉獵廣泛的同學,則是自己暗自羨慕卻又不敢靠近的對象。

再度回憶起在差異之下形成的想法,至今仍然令我難以啓齒。儘管遇到的同學都非常温柔與尊重,但因貧窮和差距形成的過分敏感,總時不時出現,使得自己在過去常常陷入對自我的責備與焦慮之中。

與程猛所觀察的相似,可以説成績也是我適應城鄉差異的最有效的支柱——從看似不錯的成績中樹立起自己存在的價值,支撐起脆弱的自尊心。

如果説這些是農村出身帶給我的、不值得一提的精神壓力,走出學校之後,則更難以期待原生家庭對工作、對人脈的建立有真正意義上的幫助。對於農家子弟而言,如何度過完成學業之後的人生,並不見得比求學時遇到的困難更為輕鬆。

而這一羣體也正在引起更多的關注,目前關於農家子弟的討論已非常多,從羣體成長的困境到個體在城鄉割裂下的文化適應,再到婚戀問題,均有研究涉及。從這些相似的故事裏,能生成治癒心靈的力量。

少數的幸運兒

求學路上,我把自己歸為少數人,遇到了很多成長煩惱。但我始終認為自己也是少數的幸運兒,通過讀書向外踏出了第一步,結識了許多良師益友,並能在不斷修正自己的路上前行,這都是持續接受教育帶給我的寶貴收穫。

而大我四歲的親姐姐,並不如我幸運。她在家裏條件還很困難的時候完成高考,只考上一所學費年均上萬的大專院校。為了減輕家裏的負擔,姐姐最終放棄了上大專的機會,但這成為了她後來近10年時間裏的最大遺憾。

還有那些在小學時期一起擔任班幹部、也曾被誇讚為“讀書的料”的外省同學,因為家庭條件,因為爸媽回老家工作等變動,最終或輟學,或走向了另一條漸行漸遠的道路。

這些身邊人的經歷都告訴我,“寒門難出貴子”是真實存在的現象。成長途中,小學、初中時期的同學選擇繼續升學的道路更多是中職或大專。

然而,社會總是處在持續的變化中。95後出生的我,從小接觸了更多的互聯網環境,這使得我面臨的城鄉差異或許不如前人那般強烈與無可奈何,00年以後出生的新生代可能也會有不一樣的答案。

在變化之中,關於如何實現教育均衡的方案也一直在更新。近幾個月,為了彌合城鄉、不同地區教育資源之間的鴻溝,在線教育平台搭建、教師輪崗等嘗試伴隨“雙減”一同被提上日程。其中,教育信息化的建設被賦予了極大的期待,人們期望通過實現智慧教育讓每個孩子都能得到最適合自己的教育。

“雙減”政策讓學科類校外培訓降温,職教領域卻持續“升温”。無法忽視,職業教育仍存有諸多亂象與不足,但在職普持續分流的大背景下,職教領域是否也會迎來一場大變革?在高考“獨木橋”以外,農村孩子能否通過走職業教育道路獲得更多發展能力?

這些與教育均衡、智慧教育、職教走向有關的話題,也將在今年的GET教育科技大會上進行討論,以尋求符合國計民生的教育發展方向與具體的落地方案。

毫無疑問,教育行業正在進行一場大變革。但對於個體而言,教育的本質始終不變。抗爭此前已根深蒂固的彆扭與脆弱,是農村出身背景給我帶來的最大意義,繼續接受形式各樣的教育則是我能想到的主要抗爭途徑。

曾聽一位教育從業者分享,教育實際上是一個非常有包容性的領域,存在“萬物皆可教”的特點。在他看來,“教育最後的動能,就是要滿足林林總總的需求,達到ta的人生巔峯,幫助ta提供ta的社會服務價值。”

教育還有哪些可能性?除智慧教育、職教走向等話題外,今年GET教育科技大會也將圍繞教育行業的方方面面進行探討與分享,素質教育如何繼續前行?終身學習如何讓每個人遇見更好的自己?K12教培機構轉型路在何方?出海企業如何展示東方智慧……

11月15-16日,GET2021教育科技大會,我們與你不見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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