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9年,第二次鴉片戰爭已經打響,清軍大將僧格林沁吸取了之前清軍在大沽口失利的教訓,籌措兵馬,襲敵於前,以蒙古鐵騎、守城大炮以及大量清軍為託底,最終擊毀了英軍3艘戰艦,對英軍造成了464人的死傷,將英法聯軍從大沽口打退,成為近代歷史上早期對外國侵略者對戰之中少有的勝利。
由此,僧格林沁受到了清廷的嘉獎,朝中無數大臣都恭賀僧格林沁,甚至於連馬克思都對這場戰役都加以肯定,僧格林沁由此中外聞名,一時之間風光無兩。孰不知月滿則虧,之後等待僧格林沁的,卻是一場前所未有的慘敗。
1860年,英法聯軍直接兵陳通州東部,距離京師不足50裏,一時之間朝野震動。僧格林沁臨危受命,因蒙古騎兵5000、滿清騎兵、步兵17000以及綠營兵等兵種共3萬餘人戍守京師東部咽喉八里橋一帶,藉以阻擊英法聯軍的進兵。
因為之前在大沽口之戰的勝利,僧格林沁傲氣正盛,鋭意不可擋,甚而對英法聯軍也有些小視。但事實上,在大沽口的勝利是靠着人命堆砌起來的勝利,雖然最後打退了英法聯軍,但清軍也遭受了重創。
可在勝利和朝廷的鼓勵嘉獎之下,僧格林沁雖然是清朝難得的一位大將,但還是出現了判斷失誤。在大沽口戰役當中,蒙古騎兵在陸上戰事作戰勇猛,重甲在身,甚至面對英軍的洋槍亦毫不畏懼,在英法聯軍之中橫衝直撞,頗有當年入關之時的雄風, 在如此勝績之下,僧格林沁也就難免驕傲了。
可此時的英法聯軍已然不同。既然僧格林沁可以從在他之前的大沽口戰敗一事上吸取經驗,此時的英法聯軍同樣也更新了戰術。首先,他們做了更加充足的準備,在陣地之上挖掘了深溝塹道,其次陣型也調整為空心方陣來應對騎兵。
最重要的是,彼時的英軍已經裝備了最新的線膛步槍,對重甲騎兵也具備有效殺傷力。尤其是在戰地後方更是佈置了一排大炮,在這樣的大炮陣列之下,就是城牆也能夠轟倒,更何況是鐵包肉的騎兵呢?
但此時的僧格林沁卻並沒有進行足夠的準備,對這些地方軍情都並不瞭解,還以為自己的騎兵能夠再次創造奇蹟,而且當時的清朝軍隊也有很大一部分兵馬裝備了火槍,雖然這種火槍是舊式的滑膛槍,跟英軍的裝備根本無法望其項背,但在僧格林沁看來都一樣。
而且僧格林沁手握3萬兵馬,而英法聯軍總計不到8000人,僧格林沁又是主場作戰,準備充分,後援充足,無論是攻堅還是守城,有中原作為大後方,僧格林沁沒理由會輸給英法聯軍。
於是,在1860年9月,僧格林沁率先發難,領着近萬騎兵朝着英法聯軍衝鋒而去,可本以為能夠形成摧枯拉朽的騎兵,卻成為了敵軍的活靶子。在英法聯軍的大炮和新式火槍之下,騎兵最多也只能衝到敵軍陣地之前50米處就會連人帶馬一同倒下,極少數衝到了敵軍陣前的騎兵,也跌落在了英法聯軍事先準備的壕溝之中,被活活達成了篩子。
清軍空有一股勇勁,但只有少量的火槍,還是落後的劣質產品,大多數士兵還拿着刀、槍等等冷兵器,面對英法聯軍的大炮簡直毫無還手之力,湧來的清軍就像衝向火焰的螞蟻,最終只能身死在戰場上。
而一旦人死之後,騎兵的馬匹在槍火中就會失控,進而導致嚴重的踩踏,跌落馬下的騎兵不僅要面對英法聯軍的槍炮,還要躲避已經混亂失控的戰馬的鐵蹄,無數清兵被戰馬踩破了肚子,整個戰場根本不是打仗,而是屠殺。
而最後的結果是清軍陣亡1200多人,其他士兵也因為受傷或者驚懼而完全失去戰鬥力,3萬兵馬面對敵軍從心理上“全軍覆沒”,即使僧格林沁一直在陣地上揮舞着大清黃旗,對戰事而言也絲毫沒有作用,最終只能放棄八里橋防禦針線,撤兵西退。
而英法聯軍這邊總計只死亡了5人,法國3人,英國2人,而這幾個人還基本是死於失控馬匹的鐵蹄之下,清軍對英法聯軍幾乎是“零輸出”,對於清軍乃至整個世界戰爭史來説,這都是大清的一次徹徹底底的羞辱。
就這樣,英法聯軍攻入北京,圓明園被洗劫一空。而僧格林沁也因為此次戰敗而被撤職,高高走上高位沒太久就被打入了谷底。因此這場戰爭是在太過屈辱,甚而也沒有記載在清廷編撰的清史之中,還是後來史學家研究中外各種資料之時才將此次事件披露出來。而這場八里橋之戰,就是早期近代歷史上,清軍面對侵略者的真實寫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