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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國高考已經放榜,可以説是幾家歡喜幾家愁。江蘇高考仍然是“地獄”難度,而全國卷的難度,從今年的成績來看,似乎要比以往低一些。
不過相信大部分人還是開心不起來,前幾天河南600分上不了211大學的新聞,就掛上了熱搜。河北也是難兄難弟,同樣地寫着一個大大的“難”字。
其實雖然分考得不錯,但是看之前在網上公佈的考試原題,相信大多數人都要説一句,比我那時候考的難多了。
有不少人調侃説,自己也只能關心高考作文題。 看過其他高考試卷的,都在心中暗暗慶幸,還好今年高考的不是我。
但是,也有不少人感到困惑,這考試為啥越來越難了呢?
01.沒有最難,只有更難
一個不容置疑的事實就是,在當今這個競爭越來越激烈的社會,學習——我説的是各類學習,不只是學生們的考試——真的越來越難了。
不過,由於無意高談闊論,我們在這裏且只看教育中孩子們遭遇的難題。前面既然談到考試越來越難,那麼毫無疑問,伴隨着考試難度的提高,教材的難度也在逐年增加。
這裏我們可以做一個簡單的對比。一位教育學者對90年代以來的地理教材變化做過分析。
他發現,90年初的地理教材上很簡單,幾乎沒有什麼拓展性的欄目,但是到2008年的教材時,拓展欄目不僅在數量上提升,在難度上也逐漸深化。他甚至還計算出,如果90年代地理教材的拓展欄目的難度是0.1,那麼2008年的難度已經達到0.44。
如果你覺得,地理教材這種副科未免過於冷門,那就請回想一下自己小學時學的知識和現在小學生學的知識吧。你會發現,現在很多孩子,上小學時學的是初中的內容,在初中時用的是高中的知識。
基本上就是:在你學加減乘除的年紀,他已經學到了二次函數,在你學二次函數的年紀,他已經開始預習微分方程。
這時我想有人要説:要難大家都難,要簡單大家都簡單,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我請他注意,當暴風雪來臨時,野花和温室中的花朵往往會有不同的命運。
初中唸完,念高中,這在我們看來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但數據表明,從初中升到一個普通高中似乎也不再是件易事。
請看2019年教育部的數據。去年,全國初中生差不多有1454萬人畢業,但普通高中生的招生人數卻只有830萬人。現在,請計算一道簡答題:全國初中生的百分之幾升到了普通高中?
答案是:57%。毫無疑問,這是並不是多麼值得樂觀的數字,勉強近60%的升學率表示每個班級只有那些成績排在中游以上的學生才有資格進入普通高中學習,否則,就只能寄希望於職高,甚至直接面對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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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一個小小的普通高中都已然讓一半學子倒在考試的門前,那麼上一個普通本科的概率又是多大呢?我們繼續用數據説話。
2019年,大約有790萬高中生從高中畢業,但普通本科的總招生人數不過431萬。讓我們重複之前的數學題:得出答案是54%。換言之,只有一半的高中生才能進一個普通的本科上學。
至於能進985或者211,這些在高校中的佔比基本都在個位數的名校,其比率有多低可想而知,也讓人望而卻步。
實際的競爭遠比看起來殘酷。
02.為什麼條件好了,反而比以前更難了?
為什麼條件好了,學生考試反而比以前更難了?
我們先來看一個故事:
一位美國學者發現,當土地的面積固定時,因為資源的不足,所以會有越來越多的勞動力聚集在已開發的土地上。久而久之,整個農場的結果越來越複雜,但個體的生活卻越來越困難。
這個故事也帶來了一個新的名詞:內卷化。這個詞還可以用畫畫來解釋:
有一位畫家,他在畫布上作畫。最初,畫布充滿了未被填充的領域,畫家揮灑顏料,做出了一幅草圖。
但是,隨着繪畫的繼續,畫布已經沒有地方再被填充了,這時畫家不得不開始描畫細節,堆積顏色,於是,畫面越來越複雜,但畫畫過程卻越來越難。
這樣是不是就很清楚了?説白了雖然大家都在努力,但是你提高別人也在提高,而蛋糕就這麼大,最後分得蛋糕的還是那些人。
放到教育上來説,其實就是“教育內卷化”。
其實不管錄取分是四百還是六百,只要招收的學生比例是一樣的,其實考試難度是差不多的。但為什麼我們覺得難?因為大家都比以前都更努力了。以前考四百分就能進前十名,現在要考六百分才能進。
因為當優質的教育資源有限時,學生之間的高強度競爭就在所難免。
今年6月,北京一處破的不能再破的衚衕小宅在網上進行了拍賣。這間只有6.7平方米的平房最終以一個諷刺的價格——250萬成交。平均下來,每平方米達到37萬左右。
為什麼一間比廁所大不到哪裏去的房子可以貴到37萬一平?因為它是學區房,或者説,因為它是標誌着允許孩子進入重點高中,再往深了講:因為它是教育內卷的表現。
從學區房到私立學校,從中考普高錄取率到985的錄取率,在當今社會,教育內卷的表現形式是多樣的,但本質卻不過一種:誰都不想讓孩子在教育上一開始就輸掉。
03.再努力一點,也沒法成功
可是,這樣的努力真的有用嗎?回答:對一部分人來説,有。但對大多數來説,杯水車薪。
還記得我在前文中説過的嗎,暴風雪來臨時,野花和温室中的花朵有着不同的命運。在教育內卷的當代,階層的陰影開始籠罩在每個出身一般的孩子的上空。
我就喜歡用數據説話。現在我們再來看一組教育學者的調查。這位可敬的先生花費巨大的精力,調查了差不多2萬份數據,為的就是看一看課後輔導班中的階層分化。
事實證明他的努力沒有白費,我們從他的調查中可以看到一些觸目驚心的數據。
在他所調查的2萬名初中生中:
上層階層的孩子有72%的人都參加過課後輔導,而下層階層的孩子的比例不過25%。
上層階層的孩子有8.2%的孩子學習過高數,而下層階層的孩子比例不過1.1%。
上層階層的孩子每天有1個小時在課後輔導,而下層階層的孩子不過30分鐘。
上層階層的家庭每學期為孩子支出了4000元的輔導費,而下層階層的家庭不過2000元。
可以看到,無論下層的孩子怎麼努力,他的對手都在獲得着近乎兩倍於他的資源。現在,你覺得成功這件事,單純靠努力就可以了麼?
其實,教育內卷下的社會,家長和學生這就像在打價格戰,只有一個客户(學校),但無數商家(學生)為了競爭客户,就比價格低(更高的分數),最終的結果就是,體量小的商家怎樣都只能以失敗告終。
04.出路在哪裏
看到此處我想每個讀者心中都將冒出一個問題:難道作為普通百姓的我們,就真的沒有出路了嗎?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東方不亮西方亮,此路不通走彼路,成功這種事,從來不是一個固定的東西。比如説,德雲社的郭老師雖然連大學都沒上過,可誰都承認,他現在就是相聲界最成功的人。
具體而言,如果讓我推薦,我認為有內外兩個方法可以突破教育內卷的怪圈。
外:拓展新資源。
玩遊戲的人一定都知道葫蘆島吳奇隆小智。有傳聞説,小智坐擁3億,但是有網友爆料:初中是小智最後的學歷。
為避免宣傳讀書無用論的嫌疑,有必要説明:讀書是有用的,讀書是階層躍遷的通道,就算前面我分析了那麼多,但依舊會有許多令人鼓舞的例子打我的臉。
但是你看,其實要成功真的不一定非得需要很高的學歷,不是讀到博士就可以左邊江山右邊美人。眼界放得寬一些,資源找的多一些,生活會更加明亮。
內:改變價值觀。
讀書和生活終究是不同的。在生活中,不是隻有讀書一件事,我們還有工作、戀愛、旅行、寫作、唱歌。問題不在於你經歷着什麼,而在於你怎樣面對它們。
如果説前面的拓展新資源仍然很難,那麼改變價值觀是再容易不過的事。世界在變,現在早已不是“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的古代,成長中的每一次確證,每一份收穫,都告訴我們生活的魅力。
廚師、技工、雕刻家、博士,繽紛的工作才構成了這個有趣的社會,既然我們的讀書之路已經這麼艱難,為什麼我們不把日子過得有趣點呢?
最後我想説,教育內卷對於學習來説,也許提高了整體的質量。但是對於個人和家庭,甚至教育的未來來説,也許並不是一件好事。
因為大家都投入了過多的時間和資源,在爭奪有限的蛋糕。未來的方向,希望是做更大的蛋糕,讓大家百花齊放。
那麼,請問您覺得教育內卷之下的我們,可以尋得哪些出路呢?歡迎在下方評論留言!
陸北老師,國家二級心理諮詢師,高級育兒師,大學心理教師,寶媽一枚;多平台簽約作者,致力於用最直白的講述,讓父母瞭解最深奧的育兒知識,陪孩子一同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