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與火在自然界中非常普遍,在冷兵器時代,若能活用二者,便可瞬間改變戰局。二者有如現今的「核武器」一般,是重要的制敵武器。
火
即墨之戰——火牛強陣
戰國時期,燕國名將樂毅,聯合秦、趙、韓、魏四國攻打齊國。其率領燕軍在齊國勢如破竹,齊國很快被迫退守即墨與莒城。隨後樂毅被燕昭王封為昌國君,持續攻打二城。當時的齊國將領田單,也是一位百戰名將,四年過去了,樂毅始終未能攻下即墨城。
於是,有人向燕昭王告密,説樂毅之所以四年沒有攻下兩座城,是因為他想在齊國稱王。燕昭王聽後,立即把告密之人殺了,並大擺酒席招待樂毅,還想要立樂毅為齊王。燕昭王是燕國的明君,而樂毅也是一心一意為燕國效力,樂毅見了燕昭王的封賞,十分緊張,並承諾誓死為燕國效力。
△燕軍圍城
公元前 279 年,燕惠王即位。他本來與樂毅就有不合,後來又中了齊國田單的反間計。他以為樂毅真有稱王之意,便撤銷了樂毅在軍中的將領之職,改派大將騎劫到齊國去代替樂毅。騎劫當了大將,接管樂毅的軍隊,燕軍的將士都不服氣,軍心渙散。田單見時機成熟,認為反攻的時機已到,先向燕軍詐降,使之麻痹後,開始準備夜間奇襲。
齊軍準備了上千頭公牛,並在牛角上放置刀刃,牛尾上綁蘆葦,以油浸潤。列陣完畢,戰鼓齊響,士兵用火將牛尾點着,牛羣受到驚嚇,紛紛向燕軍陣營猛衝,齊軍五千精兵緊隨其後,大舉殺人燕軍本陣,火牛往來衝突,牛角上的刀刀殺傷無數燕軍,猶如「坦克戰車」般,勢不可擋。燕軍主帥騎劫也死在陣中。
此後,田單乘勝反擊,連克七十餘城,收復齊國失地。
△齊軍火牛強陣
夷陵之戰——火燒連營
三國「三大戰役」中的最後一場,以劉備慘敗、東吳積極防禦而聞名天下。章武元年七月,此時已稱帝的文劉備,以替大將關羽報仇為由,率蜀國大軍沿長江而下征討東吳。孫權求和不成,只得派出陸遜以大都督之職組織應戰。
起初劉備大軍勢如破竹,吳軍一路退守,直至夷陵地區,陸遜選擇堅守不戰,以逸待勞,兩軍開始相持。蜀軍求戰不得,從章武二年正月至六月,將士們開始逐漸喪失最初的鬥志。
此時炎夏已至,蜀軍被迫移至陸上陰涼處安營。此情報被陸遜探得——蜀軍營寨均由木柵建成,其周圍又全是樹林,此乃實施「火計」的天賜良機。
章武二年八月,陸遜命令吳軍士卒各持茅草一把,乘夜突襲蜀軍營寨,順着風勢放火。火勢猛烈,蜀軍大亂,吳軍開始進行全面反擊,蜀軍兵敗如山倒,損失慘重——「舟船、器械,水、步軍資,一時略盡,屍骸塞江而下」,劉備倉皇逃至白帝城,一病不起,不久便命喪於此。
△齊軍火牛強陣
水
《孫子兵法》中有關「水」的內容,是包含在《行軍》和《火攻》兩篇中論述的,雖未列單篇,但孫武對於水攻做了精闢的聞釋。孫武認為,在戰爭中「以水佐攻」可以斷絕敵軍道路,衝散敵軍的勢力,有很強的阻隔作用。
不過,與火攻相比,水攻不能馬上毀滅敔軍糧秣、兵器,不能直接消滅敵軍,水比火更難控制,若利用不當,便會被其反噬。
《孫子兵法》也具體地討論了行軍打仗時應當如何利用「水」。孫武認為,橫渡江河一定要遠水駐紮;敵若涉水而來,切勿在水中迎擊,而要等他們渡過一半左右時再攻擊,オ會較為有利;如果想同敵人交戰,則不要傍水而陣,以免陷於被動;要居高地面陽處,勿居下游而面迎水流。
三家攻趙——水灌晉陽
春秋末期,晉國的權臣智瑤為清除異己,脅迫韓、魏昞家共同出兵攻打趙氏,趙襄子退居晉陽城固守。智瑤久攻不下,便想到引附近的晉水去淹晉陽城。用水攻城的一大致命之處在於長期積水,會使死屍被浸泡腐爛,進而大面積地傳播病菌、瘟疫。
智氏「水攻」得逞,圍城三年,晉陽城中一片如此景象——「巢居而處,懸釜而炊,財食將盡,士卒病贏」,到後來,百姓已經開始「易子而食」。
生死存亡之際,趙氏派家臣張孟談趁夜出城,密會韓、魏二家家主,道出「唇亡齒寒」之理,正合魏、韓心意。於是,韓、魏決意反叛,與趙裏應外合,共誅智氏,約定事成後三家盡分智地。他們掘開堤壩,將水倒灌入智氏軍營,隨後趙、韓、魏三軍共同殺出,智氏一敗塗地,最終慘死。
△火燒赤壁
樊城之戰——水淹七軍
建安二十四年七月,劉備在益州、漢中根基已穩,把守荊州的關羽認為北伐時機已到,便率領駐紮在江陵的蜀軍,大舉向襄陽、樊城進發,很快便將二城包圍起來。
關羽主攻樊城,樊城守將曹仁抵擋不住,告急於曹操。曹操派遣左將軍于禁、立義將軍龐德前去援救。曹仁將於禁、龐德的援軍部署在距離樊城北邊十里的罾口川,這一帶是大片的低窪地,又是漢水故道,關羽長期在荊襄地區征戰,十分了解當地的地理環境和氣候,他很快發現了曹軍的這個錯誤,認為可利用「水」取勝。於是,他開始調集水軍,以待天時。
△曹軍潰逃
八月,連下十多天的大雨,漢水水位暴漲,大水沿着漢水故道,湧向罾口川,駐紮在此處的曹軍全部被大水淹沒,于禁與龐德只好率領部隊上堤避水。
這時,關羽派出等候多時的水軍,開始猛烈攻擊曹軍。曹軍猝不及防,死傷落水、被俘者甚多。危在旦夕之時,大將於禁領三萬士兵向關羽請降,龐德死戰被生擒。此役關公威震華夏,曹操為避其鋒芒,幾乎要遷都。
003特集 《孫子兵法指南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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