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英語學四年,詞彙量不增反降?重燃英語學習熱情,部分高校有“新動作”

大學英語學四年,詞彙量不增反降?重燃英語學習熱情,部分高校有“新動作”

“考前怕往答題紙上謄答案的時間不夠用,考試時發現自己想多了”“這張卷子我做下來就一個感受:走過路過,全部錯過;只有姓名和學號有把握,其他的都沒有把握……”這些考後感並非來自“學渣”,而是上海交通大學的一些“學霸”在網上針對校內一次英語水平考試的“吐槽”。

事出有因。據悉,上海交大英語水平考試掛科率約5%-7%。這就相當於全校約4000名考生中有200多人不及格。如此高的掛科率對這些高考拔尖人才來説,實屬不小的打擊。甚至有學生給出“差評”,專門去教務處“投訴”。

為什麼要把英語水平考試做得這麼難?上海交通大學外國語學院教授、博導、常務副院長常輝的回答一針見血:“對交大學生而言,保證國家統一的大學英語四六級考試的通過率並非難事,但我們必須給學生的英語水平設定一個更高的門檻。”

在日前的一場英語教學論壇上,常輝的觀點獲得國內多所高校外國語學院院長、教授們的認同。他們在接受記者採訪時不約而同地表示:目前我國會説英語的大學生不在少數,但真正能説好英語的依舊鳳毛麟角。寫作、翻譯和口語表達仍是大學生的幾大“短板”。在提倡講好中國故事、傳播中國聲音的當下,培養掌握高水平英語能力的高素質人才,尤其是涉外行業人才迫在眉睫。

大學生不願在課外花時間學英語

“一生中,英語水平的巔峯時期大概是高考前” “大學英語學了四年,詞彙量水平不增反降,學了個寂寞”“如果大一進校就能考四六級,肯定能通過”……這是網上不少大學生在總結大學四年的英語學習時的真實感受。

學生經過高考、步入大學後,英語水平卻在退步?如果這一點屬實,那高校的公共英語教學是否有責任?

對此,不少高校英語教師也有話説:一方面,部分高校的大學英語學時、學分正被大幅削減;另一方面,學生課外花在英語學習上的時間太少了!如今的大學校園中,不少學生平時把英語“晾”在一邊,等到考前再開一個“夜車”,目標很明確:不求高分,只求及格。

常輝給記者分享了一組數據:根據上海交大在校內組織的問卷調研結果,在大學英語四六級考試的通過率上,學生們表現不俗,通過率高,且四級分數在570分以上者不在少數。但統計也顯示,入校後,文科生平均每週花在課外英語學習的時間僅1小時左右,理科生更少。

為什麼學生進入大學後,學習英語的主動性下降了?同濟大學外國語學院院長吳贇分析,一方面是原有的高考壓力逼使學生們努力學,而到了大學後,來自考試的“高壓”沒有了,學習動力有所減弱;更重要的是,很多學生對於英語學習的認知尚有欠缺。比如,一些學生認為他們的英語學習在高中階段就已經完成了,但其實,高中只是打基礎的階段。

“英語能力不僅僅是語言的能力,還包括思辨能力、跨文化交際能力、讀懂對象國國情社會的能力等等,我們的學生在這些方面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吳贇説,尤其是在涉外行業中,比如基建、機械、汽車等行業,亟需高素質的專業人才,不僅需要有過硬的專業技能,還應當掌握高水平的英語能力。

教、學、測一體化,“反撥”英語學習

那麼,高校該如何“治療”學生在英語學習上的拖延症,重燃學生的學習熱情?

以上海交大的做法為例。記者注意到,學校在教學中增加了英語教學的難度,挑選與時事相關的內容進課堂;另一方面,考試難度同步升級,不僅詞彙量要求從常規5000左右提高到1萬,而且在英語聽説考試方面不斷加碼,其中聽力部分佔比35%,閲讀佔比35%,寫作等佔比30%,通過口語考試的同學還將獲得學校發放的證書。

常輝認為,測評的本質是一種學習反饋機制,水平考試在大學英語教學中不僅有抓手作用,同時具有“反撥”效應。果不其然,在測試的推動下,背單詞、課外時間學英語的現象重回校園,學生的大學英語四六級成績也顯著提升。

就這樣,上海交大的《大學英語》期末考試從一場單純的課程考試,上升為一場全校英語水平考試。這也是交大打造的上海市本科教改重點項目。

“教、學、測,三者是一體的,不能割裂。測試固然有很好的反撥效果,教學理念和教學方法也要與時俱進。”在吳贇看來,要扭轉學生對英語學習的錯誤看法,大學英語課堂必須在通識英語和專業英語間做好銜接。以同濟大學為例,外國語學院和土木學院合作開設土木英語,還與醫學院合作開設醫學英語,此外還開設了學術英語試點課程指導學生學術論文寫作,讓學生們在“真實英語環境”中活用英語,中西貫通。

站在變革風口,大學英語課堂亟需轉型

“大學英語教學面臨的困境還不止於此!”華中科技大學外國語學院副院長徐錦芬表示,除了高校的大學英語學時、學分被大幅削減,學生學習英語的熱情下降之外,新技術對傳統英語課堂造成的衝擊更大。“外語學習的條件變好了,但是我們教育的理念、生態、方式、課程,包括師生關係的轉型等,還沒有跟上。”

“站在時代變革的風口上,英語教育也應當轉型。”吳贇認為,大學英語課堂應呈現出一種“反撥性”,課堂的作用不止於教知識,知識點的教授應該在課堂外通過線上學習等方式完成。比如,閲讀課前一週,老師佈置閲讀100頁內容,課上時間就應該用於學生就閲讀中遇到的問題與老師交流、討論。吳贇強調,學生要帶着思考與問題進課堂,而後老師利用課堂時間進行針對性解答、指導,讓學生獲得在單純知識獲取之上的深度提升。

上海外國語大學語料庫研究院洪化清教授同樣認為,大學英語的課堂應是以學習者為中心的,要用“少教多學”替代填鴨式灌輸。他以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學為例,該校近八成的學生擁有第二學位,老師們並不提倡通過超大型教室集體授課,而是主張通過 “少教多學”的方式促成學生自主學習。比如,在教學中,課前自學佔70%,課堂時間佔10%,主要由教師引導學生自由討論,最後,課後20%的時間加以鞏固。

問題就在於,如何保證學生在課堂之外高效學習。“這就需要依靠智慧教育的技術手段。”洪化清表示,可以結合教育大數據的挖掘分析技術,對學生的學習過程數據進行捕捉和分析,從而對學習情況進行預測、調整和干預。比如,如果大部分學生都不認識某單詞,那麼教師可以在教學中對其着重講解。

“上外正在探索語言數據AI賦能教育上的研究應用,支持科學決策和智慧教育,我們希望建立真正以學習者為中心的智慧教育新模式。”洪化清説。




  作者:吳金嬌

  編輯:儲舒婷

責任編輯:唐聞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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