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賡:唯一見過魯迅的開國大將。兩人冒險會面,相見幾次卻成爭議

陳賡,作為一個在戰場衝鋒陷陣的將軍,魯迅,作為一個在書桌埋頭執筆的文豪。一個是南征北戰的開國大將,一個是英年早逝作家文人,陳賡和魯迅,兩人看起來毫無關聯,更沒有認為他們兩人還見過面。
然而歷史就是這麼的奇妙,陳賡和魯迅兩人確實見過面,而且還是在特務密佈,黑雲壓城的上海,魯迅冒着生命危險,見了當時還被通緝着的陳賡。此時到底是怎麼回事呢?請聽魚羊為你細細道來。
陳賡:唯一見過魯迅的開國大將。兩人冒險會面,相見幾次卻成爭議
魯迅
1932年陳賡在河南帶着部隊轉戰的時候,陳賡為人勇敢,每次戰鬥時刻都身先士卒,不幸的是,在一次戰鬥之後,陳賡負傷了,而且傷的還是腿,這可謂是雪上加霜。
因為在此之前,陳賡已經因為腿傷嚴重,而到上海治療過一段時間,現在負傷的又是同一條腿,可謂是新傷家老傷,再不治療,大家怕陳賡以後從擔架上下不來,於是徐向前當機立斷,讓陳賡在此奔赴上海,卻治療腿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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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賡
當時的環境非常危險,到處都是敵人的特務和耳目,一不留神,可能就會被抓走,何況陳賡在這些人眼裏,可算是大魚。還好陳賡為人機靈,見識廣,能隨機應變,一路上,其一瘸一拐,有戴個大圓框眼睛,盡顯文弱,怎麼看,周圍人也看不出來這是紅軍中赫赫有名的戰將。
陳賡安全達到上海之後,很快就又去到了牛慧霖兄弟的醫院,牛慧霖醫生醫術高明,上次陳賡腳傷也是在這裏看的,而且牛慧霖知道陳賡的身份,所以兩人算是知根知底,陳賡來這裏看病也放心。
果然,經過牛慧霖醫生的妙手回春,陳賡的腿傷很快就得到了好轉,陳賡又蹦跳起來。由於還在養傷階段,陳賡也沒有接到什麼實質性任務,只是進行一些彙報類的工作。在向臨時中央彙報紅軍在蘇區的工作的時候,陳賡繪聲繪色的説出,戰士們怎麼勇猛的上陣殺敵,如何擊退敵人一次又一次的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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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國大將中陳賡的可以説是最傳奇的一個
但是負責宣傳工作的幾個工作人員也在其中。陳賡講故事的高手,每講到精彩部分,手舞足蹈,彷彿那場景活靈活現般,周圍的人都聽得入迷,連手頭上的工作都忘記了。“這是精彩的小説題材呀!”大家聽完之後紛紛議論説。
大家越討論越熱烈,最後有人説:“應該找一個作家來寫呀!”有人覺得這個主意很好,便提議説讓史沫特萊來寫,有人卻説還是我們自己人來寫好一點,於是便有人脱口而出,那就應該讓魯迅來寫,應該請魯迅來寫呀!
在一旁整理記錄稿的朱鏡我,似乎也被這個好主意給點到了,興奮的附和道:“他是大手筆,寫不成長篇,寫短篇也能轟動!”於是,陳賡和魯迅看似沒有什麼聯繫的兩個人,就這樣發生了聯繫。很快那些記錄稿就到了魯迅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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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迅
魯迅看着這些生動的記錄,果然有了想寫一篇有關於紅軍戰鬥的文章的念頭。陳賡從醫院出院之後,做宣傳工作的馮雪峯便去找到了陳賡,告訴他,魯迅看了那些記錄稿很感興趣,看看什麼時候,約陳賡去談談,兩人聊聊天,加深加深瞭解。
就這樣,陳賡在馮雪峯的陪同之下,去見了魯迅。當時魯迅住在租界的北四川路,大陸新村九號。陳賡和馮雪峯一進入弄堂口,就發現這裏和別的弄堂不一樣,很安靜,沒有繁華和吵雜,弄堂口只有幾個金髮碧眼的小孩在打鬧玩耍,時不時有幾個人出出入入。看來魯迅是特意選在了這處安靜僻靜的地方安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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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馮雪峯
馮雪峯按照路線,帶着陳賡來到了一處門口掛着“茶”字的房子,他告訴陳賡,魯迅先生就住在隔壁。果然,不久之後,有一個女人按着水壺出來了,這人便是許廣平,她帶着陳賡和馮雪峯進去。
兩人一進客廳,就看見小海嬰在地板上爬,擺弄着他的玩具。魯迅見到兩人之後,很高興,招呼兩人坐下。一張黑長桌子,周圍圍着七八張椅子。魯迅請兩人喝茶,邊説,邊習慣的從口袋中拿出香煙來,裝上煙嘴,悠悠然的吸着煙,許廣平坐在一旁,手裏打着毛衣。
陳賡到哪裏都是一副笑嘻嘻的樣子,是個樂天派,又因為已經講過一遍了,可謂是滾瓜爛熟,講的時候也更加有頭緒了。魯迅就在旁邊聽着,時不時問上一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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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迅與家人、朋友
陳賡越講越興奮,在講到戰士們如何衝鋒陷陣的時候,陳賡站起來學着戰士們吶喊的模樣,這就使得聽的人也有些興奮了。魯迅笑着問道:“是這樣的嗎?”陳賡點點頭,笑嘻嘻道:“先聲奪人嘛!”説完,大家都笑了。
陳賡看魯迅聽得入神,自己也越講越興奮,在講到一個老太太如何去掩護傷員的時候,魯迅點了點煙,咳嗽了幾聲,説道:“寫一箇中篇,可以。你們住的怎麼樣?”陳賡繪聲繪色的説:“我們都住在老鄉家,哪裏的房子都四面開窗。”
曾經學過醫的魯迅似乎對這個問題有些興趣,説道:“哦!那空氣一定很流通,這是一個進步,説明他們已經注意居住的衞生條件了,不想我們這裏,不關是白天還是晚上,都一直關着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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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迅説完,大家都不約而同的看向窗外。警覺的馮雪峯驚道:“先生,弄堂裏好像有“狗”!”陳賡習慣的摸了摸平時彆着槍的腰,有些不安的問道:“會不會是我引來的?”魯迅卻顯得有些鎮定,説道:“這種狗,經常都會有的,為這個我已經搬了三次家了,可還是甩不掉。”
説完,魯迅又把思緒拉了回來,問陳賡:“鄂豫皖一帶的地形怎麼樣?”陳賡一聽,下意識的摸了摸口袋,想拿出筆來,在一旁的許廣平也心領神會般,立即拿來了魯迅平時用的一張稿紙。陳賡就在這張紙上,邊説邊畫:“這裏有一條河,這邊有一座大山,還有這裏······”
這張手繪的地圖,最後留了下來,成了一件歷史文物,存放在上海的魯迅紀念館中,也成為了陳賡和魯迅見面的重要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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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迅和陳賡暢聊了一下午,到了晚上,魯迅還請兩人留下來吃飯,那晚魯迅非常的高興,還特意開了一瓶自己珍藏的三星斧頭白蘭地。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幾人又在飯桌上暢聊。
到了分別的時候,魯迅還有些依依不捨,他對陳賡説道:“下次你還要來,我還想和你談談,你自己就可以來,記住門口那個‘茶'字,旁邊就是了。”陳賡也一口答應,説自己有機會,一定還會再來。
有趣的時候,魯迅一直到去世,他也不知道當年給他畫地圖,和他暢聊一下午的人,是陳賡。因為當時為了魯迅和陳賡的安全,馮雪峯並沒有向魯迅介紹,來人是大名鼎鼎的陳賡。
可以説,魯迅和陳賡見面,是冒着生命危險的。因為當時的魯迅已經因為文章的問題,而被特務盯上了,陳賡又被通緝着,如果被發現的話,後果不堪設想。從這裏也可以看出,魯迅對蘇區,對紅軍的嚮往。
魯迅在此之後,也一再向馮雪峯表示,自己要寫一篇《鐵流》那樣的小説來,並把那些素材鄭重其事的藏着。遺憾的是,最後魯迅也沒有把他的構想付諸實踐。
陳賡:唯一見過魯迅的開國大將。兩人冒險會面,相見幾次卻成爭議
《鐵流》以是俄國紅軍英勇戰鬥白軍為背景
根據馮雪峯後來分析,他認為魯迅之所以沒寫,是因為他不熟悉紅軍的戰鬥情況,這就使得他很難的下筆創造出那種真實感來,所以這件事情就這樣擱置了下來,成為了一個遺憾。
陳賡和魯迅見過幾次面,歷來也説法不一,多數人認為是見了兩次面。在馮雪峯在建國之後發表了有關魯迅的紀念文章之後,這種爭議更是非常多,因為根據馮雪峯的回憶,兩人只見了一次面。
建國後的馮雪峯
後來有人又就這件事情去問陳賡,根據陳賡的回憶説:“他本來約我再去一次,我也答應着要再去一次,可惜不久之後,我就被捕了,從此就再也沒有見過魯迅先生了。”
當年的親歷者站出來説明是一次,這場爭論才得到了暫時的退熱。如果歷史可以重來的話,當年陳賡再去見魯迅,不知道會不會使得魯迅堅定把寫紅軍故事出來呢?我想也不會 ,因為憑着兩次的聽説,魯迅也很難下筆寫一個像《鐵流》那樣的中篇,因為魯迅作為一代大家,對自己的作品有着很高的要求,對於真實性不夠的東西,他是不會把它寫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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