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劉春麗,今年37歲,我老公叫劉唯,比我大6歲,病牀上坐着的是我們的6歲兒子劉鎵萱,患髓系白血病m5。我們來自黑龍江省大慶市杜爾伯爾蒙古族自治縣煙筒屯鎮。我們帶着兒子來到兩千公里外的合肥給兒子求醫,除了疫情的原因外,主要還聽説這裏治療費會便宜一點。我們是4月中旬到合肥的,孩子經過一個多月的化療,迎來了移植的最佳時期,然而移植費卻一直湊不齊。圖為合肥病房裏,我和兒子。
我和老公是離婚重組家庭,再婚前我們都各自有一個女兒。2012年,經人介紹,我們帶着孩子走到一起,組建了現在的家庭。結婚後,老公8歲的女兒劉思夢和我9歲的女兒陳欣雨情同親姐妹。在外人看來,我們雖然是重組的家庭,經濟條件也不好,但我們親如一家人,過得很幸福。圖為5月22日,我們一家三口去醫院。
兩個女兒很懂事,放學回家都幫着我們做家務。時間久了,兩個女兒特別希望我們能給她們生一個共同的弟弟或者妹妹,最初我和老公有點擔心,害怕有了孩子,會影響我們和兩個女兒的感情。有一次老公問兩個女兒:“如果我們再生一個孩子,萬一我們老了或者哪天不在了,誰管他?”沒想到兩個女兒異口同聲回答:“有我們,我們管。”後來我們夫妻經過再三考慮後,決定生一個,在2014年有了兒子劉鎵萱。圖為我們一家五口當年的合影。兒子的到來,給我們夫妻和他的兩個姐姐平添了很多快樂。為了養家,老公除了打理七畝玉米地外,空閒還出去打零工,一家5口日子雖然緊緊巴巴,但依然十分幸福。可幸福快樂總是那麼短暫,從2018年開始,家裏開始連遭厄運。圖為病房裏的兒子。
當年5月,我們全家出門去集市,沒想到家裏的房子因為電線老化突然起火,等鄰居報警消防趕到村裏時,火勢已經難以控制。這場大火燒光了家裏所有東西,所幸無人傷亡。等我們一家五口得到消息趕回來時,只看到焦黑的殘垣斷壁。當時我和老公以及幾個孩子都哭了,那可是我們唯一的家,生活苦點難點至少有間房子遮風擋雨。圖為我叫遭遇火災後燒燬的木頭。
火災後我們一家一直寄居在鄰居的家裏,後來有關部門幫着修了房子,可是因為沒錢添傢俱,家裏至今都是空蕩蕩的,生活也是靠大家接濟,衣服都是別人給的。可就在我們為了新家努力打拼的時候,兒子鎵萱一場大病讓我們家陷入更加困難的絕境中。圖為我們家蓋的新房子。
2019年4月的一天,兒子鎵萱高燒不退,我和老公不敢掉以輕心,直接帶着孩子前往哈爾濱,沒想到在哈爾濱兒童醫院被確診髓系白血病m5。老公怕醫生誤診,又帶着孩子轉到哈爾濱第一人民醫院血液腫瘤研究所,結果還是一樣。醫生給出先化療再移植的治療方案,移植順利的情況下需要60萬多萬,我們聽了醫生的話後頓時傻了,就算要砸鍋賣鐵救孩子,可家裏連鍋都沒有一個。圖為2019年7月,哈爾濱醫院病牀上哭泣的兒子。老公家裏原本就窮,在我和他組建家庭前後,他的父親連續兩次腦出血搶救,後來他母親也得肺癌,花光家裏所有積蓄不算,還欠了10多萬元外債,最後兩個老人還是撒手人寰。我們重組家庭後,把自已僅有的2萬元錢給了他還了債,之後我們夫妻倆努力種地打工想早日還清外債。兒子出生後,我在家照顧三個孩子,全家靠老公一個人掙錢維持生活,沒想到債還沒還完,接連遭遇火災和兒子患病。圖為2019年7月,我在哈爾濱照顧兒子。
可是孩子還得救,沒辦法,我們只得抱着孩子回家一户户去借錢,好不容易借來3000塊錢,我帶着鎵萱趕回醫院先做化療,老公留在家裏繼續借錢,就這樣,才讓兒子斷斷續續地維持化療。圖為沒有錢給兒子移植,我一點辦法都沒有。
2019年7月,就在鎵萱治療期間,我和老公接到鄰居的電話,説兩個女兒想要輟學出門打工掙錢給弟弟治病。聽到這個消息後,老公急匆匆地趕老家,一巴掌把女兒劉思夢的臉都打腫了,當時兩個女兒哭着説:“他是我們的弟弟,我們只是想去掙錢讓弟弟早點做移植。”老公聽完女兒的話,心疼地摸着女兒的臉哭着説:“你們兩個女孩子出去,萬一出點什麼事,讓我和你媽怎麼辦?你們好好上學,爸爸來想辦法救弟弟。”圖為老公和兩個女兒。
可是説歸説,到哪裏去借那麼多錢?2019年9月因為沒湊到化療費,我們帶着兒子去石家莊某醫院吃中藥治療,沒想到三個月後病情復發了。沒有辦法,我們在2019年12月5日辦理了出院手續回了哈爾濱。在哈爾濱醫院做了三次化療依然不見好轉 ,醫生説必須做移植孩子才有希望,可是沒有錢舉步維艱。後來我們打聽到安徽的醫院費用稍微便宜點,我們找親朋借了6萬元錢,於2020年4月16日前往合肥。圖為病房裏只有我陪着兒子。
4月17日,我們帶着孩子來到中科大附一院(安徽省立醫院)西區給孩子辦理了入院手續,醫生在給孩子檢查後也説必須移植。為給孩子爭取時間和準確用藥,醫院制定了精密的治療方案,可化療還沒開始,自費項目就用了一萬元,而數十萬的移植費用還沒有任何着落。圖為合肥出租房裏,我們一家三口。
我們一家三口在合肥,家裏的兩個女兒都是自己照顧自己。這段時間,由於為孩子的治療費着急,我情緒不好,常常拿老公撒氣,其實我也知道老公每天在為兒子的治療費用發愁。目前,我們全家為了給兒子治病,已經花了50多萬,除去報銷欠下20多萬元外債,眼下如果籌不到移植費,我們只能放棄治療帶兒子回老家,可我們實在不甘心。圖為合肥出租房裏,兒子又有點低燒。(圖/江雨 大松 文/高進)原創作品,未經授權,嚴禁任何形式轉載,侵權必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