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年後,剿匪部隊的戰士們一想到這件事,依然不寒而慄
1950年,貴州各地仍有不少國民黨殘餘勢力,成為殘害人民的土匪。解放軍第17軍49師146團奉命進駐貴州省普定縣執行剿匪任務。在此過程中,發生了土匪毒死解放軍卻立即遭到報應的事件。此後幾十年,戰士們一想到它就不寒而慄……。
通常,飯好了,部隊總要唱兩三首歌。連長來隊講幾句話後,他們就在值班排長的指揮下輪班吃頓飯。一個班分成兩堆,圍着菜盆站着。那碗好米飯就擺在了地下自己的面前。當全連人員填完飯,聽着值班排長的哨聲,發出“開飯”的口令,大家蹲下端碗吃飯。
這裏靠山狹窄,好在沒有閒人出入,一口鍋緊靠着一扇小窗。裝鍋時,補給上士還緊貼着窗户。他朝屋裏看了看,發現裏面的光線很暗。他看到,那只是一間堆放着雜物和農具的閒置房間。他不太放心,又問了房東。女子説裏面沒人住。
問題就出在這裏了--房東女人撒了謊,謝海清恰好被她關在那個房間裏,謝海清傳回妻子的任務也知道,當時她還勸過,“不要做這麼髒的事”,丈夫只盯着她不敢多説話。她知道這個土匪慣犯殘暴毒辣,無所不能。她早就被丈夫嚇壞了。
房東唯一的兒子聞到鍋裏的飯味,蹲在陰暗的角落裏吞嚥口水。這個可憐蟲已經好幾個月沒吃到這麼好吃的米飯了。趁着飯前短暫的混亂時間,他抓起一個大號碗,快步走到鍋邊,掀開原本沒上鎖的鍋蓋,不怕蒸汽燻手。他端起大半碗米飯,閃進房間。
歷史不時表現為一團烏七八糟的偶然事件,像急轉的洪流一樣。——雅斯貝爾斯(德)
文章類型|歷史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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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機槍連天一亮就駐紮在一個叫“孟宙”的寨子裏。經過幾天的突襲,部隊非常疲憊。一進寨子,他們就抓緊時間休息。只有值班幹部和執勤戰士還睜大着眼睛。
最難的是炊事班。他們還躺不下,忙着給全連官兵埋鍋,做飯。
上午十點左右,炊事班長向值班排長報告,晚飯準備好了。值班排長立即吹響哨子,部隊集合,開始唱歌。炊事班的戰士們把菜分到一個個菜盆裏,把乾飯從兩個行軍鍋裏抬到土壩上。
那天,《好好玩》這首歌還沒唱完,事情突然發生了。在距離寨子前1000米左右的一座山頭上,突然傳來一陣排炮聲!
所謂“排炮”,是指在沒有機槍的情況下,在統一指揮下,用幾支或十幾支單發步槍瞄準同一地點,以增加命中率的一種打法。
這一陣陣排炮射得很低,部隊正好湊在一起。子彈“斑岩”地鑽進了他們腳下的地裏。兩個士兵和一個炊事員倒下了。
值班排長決定“散開躺下!”連長韓德勝也聽到了聲音。大約十幾個土匪還站在山上奇怪地叫喊着!
韓德氣得瞪大眼睛罵“熊奶奶”。他命令一兩排繞着左右兩翼跑,向山上猛攻,並命令三排開火,四排機槍掩護。
這個連原來是機槍連。機槍射手都是神槍手,炮手都是神槍手。一聲六十響“空!嗚--”飛向天空,山上的土匪們還在“哦哦”怪叫。
只聽“毛--”的一聲,炮彈不偏不倚,在敵人站立的山上爆炸。兩挺斜柄機槍也“噠噠噠--”地擦着山頭不高不低掃了過去。
山頭不高,一二排的戰士在機槍停止射擊時已是猛虎,衝到三分之二的山頭。
很快,兩名受輕傷的土匪被拿下。繳獲的17支步槍中,有一半是壓一顆子彈,開一槍的土製單槍。
韓德勝大聲問:“這兩個狗屎人怎麼了?”
一位排長回答説:“17個小笨匪死了11個。4個重傷致殘,活不了幾個小時。這是僅有的兩個長壽的老男孩。我們一槍都沒打,全靠小槍和機槍。”
部隊剛要吃晚飯,突然看到補給上士從廚房裏跑出來大喊:“你不能吃連長,飯有毒!”
話才説完,才聽到炊事班房東家裏有個女人在哭。士兵們都驚呆了。
店員跑了進去,很快就從房東家抱起了一個10歲的男孩。孩子口鼻流血,死了。他被放在屋檐下兩張緊挨的板凳上,手腳還在微微抽搐。醫護人員翻了翻眼皮,取了下腕靜脈,搖搖頭説:“沒辦法救了。”
第三排長像抓雞一樣從房東家抱起一名40多歲的男子。男子也顯得嚇傻了,瞪着一雙不在場的眼睛。
他的女人緊跟在她身後,氣得像只母老虎,跳起來抓住她男人的臉,抓了幾個血洞。她還是不放心,咬了男子的手掌。
第三排長把她拖走了,她還在聲嘶力竭地哭着罵着:“你這個黑心強盜!害人害己,毒害自己的兒子!這就是現在的報應!你還我兒子,還我兒子……”
她一眼就看到孩子躺在板凳上,又衝了過去。她抱起兒子的頭哭得死去活來:“兒子,兒子,你死得這麼慘……”
店員走到行軍鍋前舀起一瓢乾飯扔了出去。一隻灰狗抓住它吞了下去。上百雙眼睛都在盯着它。
灰狗舔了舔嘴,顯得很驕傲。他懶洋洋地走到一邊,好像還不夠滿意似的。走了幾步,他回頭看壩上的行軍鍋。
突然,狗渾身發抖,用一種非常難聽的奇怪的聲音尖叫着。地面有三尺多高,“砰”的一聲摔在地上。然後是一陣抽搐。狗頭吃力地抬起,嘴張開卻不能發出聲音。然後他耷拉着身子,死於鼻出血。
士兵們都驚恐憤怒,希望用亂槍粉碎土匪。
那傢伙想否認,卻被老婆搶了,哭着抱怨,露出屁股,這才不得不低下頭。
他叫謝海青。他是慣匪出身,解放後被杜光弼招募。半個月前,杜光碧命令他帶着一袋毒藥潛回寨子,躲在自己家裏的一間空房子裏,伺機放毒。目標自然是人民解放軍和人民政府的農村工作人員。
那天,剿匪連進駐寨子後,炊事班又搬進了他家。
機會來了。炊事班借用他家的灶台炒菜。由於廚房不是很寬敞,兩個行軍鍋就安裝在廚房後門外的屋檐下。
行軍鍋燒完後,鍋邊的炊事員見鍋裏的水翻了,就去拎了一大簸箕洗好的米放在旁邊。
就在他轉身的一剎那,一隻罪惡的手從窗外伸了出來,把一小包白麪搖進了沸騰的鍋裏!
房東家的小鬼們在廚房進進出出,沒有引起炊事班的注意。娃娃躲在屋裏用手抓着,顧不上熨。不一會兒,他就吃掉了大半碗乾飯。
直到外面槍響,小壞蛋大汗淋漓,直呼“肚子疼”。他媽媽問他吃了什麼。他指着空碗説不出話來。
房東大娘看着大號碗,看着孩子們手指上,嘴角上沾着的米粒,什麼都明白了。她抱起洋娃娃就哭了。她無能為力。
當發現孩子的身體已經虛脱,嘴巴流血時,平日裏對丈夫怕得像老虎一樣的女子第一次發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吼聲,撞開房門一把抓住丈夫撕扯起來。
現在回想起來,剿匪部隊的戰士們仍對當時的慘狀痛心疾首:匪徒雖可恨,但孩子終究是無辜的。土匪在投毒時,難道沒有考慮到自己的家人和解放軍一樣危險嗎?另一方面,我一直牽掛着:如果那天不是土匪開槍打死我……
歷史的道路不是涅瓦大街上的人行道,它完全是在田野中前進的,有時穿過塵埃,有時穿過泥濘,有時橫渡沼澤,有時行徑叢林。——車爾尼雪夫斯基(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