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小荷,我的小學同學。
小學畢業將近15年,和小荷失聯也有近10年的時間,不過前段時間聽説了些關於她的消息:她整容了。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假的,絕對是假的”,但消息透露者也沒必要騙我,況且他喜歡了小荷也有十幾年的時間了。隨之疑惑而來,小荷為什麼要整容呢?她曾經可是班裏最漂亮最討人喜歡的女生,甚至在學校也是數一數二的美人坯子,用現在的話説就是妥妥的“校花”一枚。
要説小學,小孩們懂個屁,可你問問現在的孩子,他們什麼不知道?誰美誰醜,孩子們心裏跟明鏡兒似的。況且小荷當時在班裏就格外耀眼,高挑的身材,甜美的相貌,出眾的氣質……因為一直學舞蹈,所以往人羣裏一站就自帶傲人的氣質,或許那個時候她內心也一直在對自己説“我是最美的”吧。
每年班裏或是學校組織各種文藝活動她都是主力,尤其擅長跳古典舞和民族舞。每每小荷一登場總引得台下的男生矚目,為她鼓掌歡呼。而那時的小荷目不斜視,表情十分到位的還沉浸在她所跳的舞蹈中,絲毫不受旁人的影響。
我喜歡看賈小荷跳舞,像其他的男生一樣,一是看她跳舞是一件很舒心的事,二是羨慕她。
學校裏有歡迎花束隊,就是領導來學校檢查時負責迎接或是給領導獻花的。每次老師一到班裏挑人,總是第一個把賈小荷叫走。學校裏有軍樂隊,大家擠破腦袋想加入,可小荷連名都沒有報,老師也會主動找到她,讓她當樂隊的指揮。
賈小荷雖算不上我最好要的夥伴,但我們倆的關係也是可以的,直到聽説遊弋喜歡賈小荷之後......什麼關係還算可以,我討厭賈小荷!
喜歡賈小荷的男生有很多,但也只有遊弋大大方方承認過。
02
遊弋,班裏最難管的學生排行裏數一數二的人物,是個從三年級起轉到班裏的同學,實際是比我們大一屆。
自從他轉過來以後,班裏就沒安生過。教導主任三天兩頭光顧我們班,而遊弋也是隔三差五就被主任約談。但遊弋就是遊弋,談心之後老實了兩天,等風頭一過,又伺機“作案”。
不過他興趣愛好廣泛,懂得很多,總是侃侃而談同學們知識體系之外的內容,所以久而久之就覺得他有一種魔力,吸引着我對他的關注。
03
關於遊弋與賈小荷。
據我做知,起初遊弋對賈小荷沒什麼意思的(我曾旁敲側擊的問過他,他自己説的),直到發生在他倆之間的那場爭執(賈小荷狠狠的踢了遊弋一腳,遊弋T恤衫上的腳印清晰可見)。我不明白為什麼會散打和雙節棍的遊弋,竟然讓賈小荷給欺負了,如果他還手......
從此,遊弋對賈小荷青眼有加。不過,小孩子之間所謂的“喜歡”,就像過家家一樣,總是喜歡沉浸在角色裏。遊弋跳過寫情書的俗套,直接堵在賈小荷回家的必經之路上去告白。
可是,就在大家都知道遊弋喜歡賈小荷之後,遊弋卻又莫名其妙的轉學(因為打架)走了。
我和好多小夥伴都問過小荷“她喜不喜歡遊弋”,小荷很明確的表示“沒有”,甚至還很討厭他。
04
本以為一切到此就都該結束了,可實際上並沒有。
賈小荷反感了遊弋多少年,遊弋就喜歡了賈小荷多少年。這也是遊弋跟我説的。
遊弋走了,聽説是回到了他老家(東北某市)。雖然他剛走後的幾天很不習慣,因為覺得班裏出奇的安靜,不適應,但久而久之也就無所謂了。小學畢業,初中、高中的生活都很平靜,也偶爾聽到過關於遊弋的消息,雖然我極力裝作平靜,可內心還是很想念他的。
大一那年的寒假,通過好幾個同學才打聽到了遊弋的QQ號,加了他好友,算是再次聯繫了起來。可清楚地記着,遊弋通過我的好友申請後,沒聊兩句就開始問我知不知道賈小荷的情況,我只回了他九個字:不知道!不瞭解!不清楚!他回了個納悶的表情,説“你們那時關係不是挺好的嗎?”,挺好?!我不這麼認為……我心想。
其實,“賈小荷整容”的消息正是遊弋告訴我的。聽他説完後,我不知道該怎麼回覆,遊弋也沒再説什麼,之後的幾天我們也沒再聯繫。
遊弋確實喜歡了賈小荷十幾年,他問遍了他所能加上的所有小學同學,關於小荷的近況。他從東北迴來的第一件事也是約着同學去賈小荷上班的地方去找她,結果果真如他知道的那樣:賈小荷變了,戴着一張網紅臉出現在KTV中。
05
遊弋説,他對賈小荷的感情隨着她那張被整得面目全非的臉都毀了,那天的遊弋哭了,據説哭的像個孩子,可實際上我們都不小了。
遊弋是早就聽説小荷變了,可他不信,他始終堅信他的賈小荷仍是原來那個亭亭玉立的姑娘,仍是他當初離開時的那副模樣。
兒時懷揣着的對一個姑娘的喜歡,即便過了十幾年也一如既往絲毫沒有改變,可誰成想還有一個詞叫物是人非,改變了一切。遊弋自己經受住了歲月的變遷,但卻對小貝賈小荷的改變無能為力……
我也看過賈小荷如今的照片,很詫異,跟小時候的相貌大相徑庭,即使路上遇到也完全認不出來。碩大的雙眼,剌過的雙眼皮,高高的顴骨,尖到能戳死人的下巴......曾經的娃娃臉變成現在標準的網紅臉,而且濃妝豔抹的着實很嚇人。
我曾經羨慕的那個很有氣質很漂亮的賈小荷不見了,我不知道她這些年都經歷了什麼,但很難過,也為遊弋這麼多年的堅持感到不值。
06
後續,有次同學聚會,聽他們説,早在賈小荷還沒有進KTV工作前遊弋去找過一次她,為的就是希望能跟小荷認認真真的談戀愛。可小荷在瞭解了遊弋的現狀(當兵)之後,乾脆利落的拒絕了他。
那時的賈小荷雖然模樣沒變但性子和價值觀已然發生了轉變,只是遊弋不死心,又過了幾年再去找她時就看到了她現在的狀態。
我喜歡的女生整容了,其實是我曾喜歡的男生喜歡過的女生整容了。
又過了這一二年,斷斷續續的知道遊弋的消息,雖然他現在還沒有女友,但我想應該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