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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4日晚，美國駐俄羅斯大使館的外牆上被人投影寫下“我們永遠不會忘記，我們永遠不會原諒，我們以後不再容許”等俄語字樣，紀念北約轟炸南斯拉夫聯盟共和國23週年。
23年前的3月24日，塞爾維亞人永不會忘記。從那天起，遭到北約軍隊轟炸的貝爾格萊德，變成一片火海。
23年後的3月17日，塞爾維亞人仍在抗議。他們拉起橫幅，列舉美國和北約數十年來，轟炸的國家和地區名單。
那段沉痛歷史，跨越時空，為一代又一代人烙下印記。
資料圖：塞爾維亞民眾紀念北約轟炸南聯盟時的死難者
78天狂轟濫炸
1999年的今天，美國為首的北約軍隊，對當時的主權國家南斯拉夫聯盟共和國，開啓了長達78天的狂轟濫炸。
起初，北約空襲了軍事指揮設施和防空系統，接着擴大到橋樑和道路。
然後，從醫療設施、文化古蹟，到民宅、幼兒園與學校，無一倖免；甚至國際列車、難民車隊，都被瞄準。
網友貼照片稱：“為昨夜基輔遭襲祈禱，哦不好意思，這是貝爾格萊德遭北約轟炸的照片”。圖片來源：國外社交媒體頁面截圖。
38000次作戰任務過後，北約幾乎將南聯盟夷為平地。
2000多名無辜平民死去，6000多人受傷，近100萬人流離失所；經濟損失在300億美元至1000億美元之間。
23年從未忘卻
“有人説‘永遠不要説永遠’，也許有一天我們會加入北約。但我説，我們不需要加入北約”。2022年3月的一場政治集會上，塞爾維亞總統武契奇再度堅定表態。
他指出，北約當年是“侵略”，而非“干預或活動”。
2歲半的小女孩米麗卡·拉基奇死於北約轟炸，武契奇回憶道，“塞爾維亞人民永遠忘不了北約曾帶來的傷害”。
武契奇：塞爾維亞不會加入北約
民眾也以行動呼應了他們的總統——2021-2022賽季歐羅巴聯賽的一場比賽上，現場的塞爾維亞觀眾拉起六條大型橫幅。
朝鮮、古巴、越南、巴拿馬、伊拉克、南聯盟、阿富汗、也門、索馬里、利比亞、敍利亞……
3月17日，在塞爾維亞首都貝爾格萊德舉行的一場足球比賽中，塞爾維亞觀眾拉起多條橫幅，抗議美國、北約。
橫幅上密密麻麻，寫出了幾十年來，遭到美國和北約轟炸或襲擊的國家、地區、遭襲年份。
打開手機手電筒，人們在點點微光裏，唱起了英國已故知名音樂人約翰·列儂的反戰歌曲《給和平一個機會》。
塞爾維亞球迷抗議北約和美國數十年來對南聯盟等國的轟炸、干涉。
“All we are saying，is give peace a chance”（“我們想説的是，給和平一個機會”）。歌聲在球場裏迴盪，那是塞爾維亞人對西方“反戰”雙重標準的諷刺，也是對當年轟炸中逝者的無限緬懷。
一筆欠中國的“血債”
1999年5月7日（北京時間8日），對中國人來説，也是永誌不忘的一天。
深夜，中國駐南聯盟大使館遭到美軍多枚JDAM精確制導炸彈襲擊，3名記者犧牲、20多位外交人員受傷、館舍嚴重毀壞。
資料圖：在北約轟炸中國駐南聯盟使館事件中遇難的三位中國烈士，邵雲環、許杏虎、朱穎（左起）。
23年來，三位烈士一直被銘記。他們是新華社記者邵雲環、光明日報記者許杏虎、朱穎夫婦。
23年前，中國記者用生命和鮮血記錄了那段歷史；23年後，北約仍堅持“誤炸”論，並將日益強大的中國，稱為“挑戰”。
正如中國外交部發言人華春瑩所指出的那樣：不要忘了，“北約至今還欠着中國一筆血債”。
逝者已矣，但生者更需警醒和反思。
當地時間2021年5月7日，中國駐南聯盟使館舊址前鮮花環繞，中國駐塞爾維亞大使館舉行了紀念活動。來源：中國駐塞爾維亞大使館網站
2009年5月7日，貝爾格萊德市政府在中國駐南聯盟使館舊址前立起紀念碑，表達緬懷。
“謹此感謝中華人民共和國在塞爾維亞共和國人民最困難的時刻給予的支持和友誼，並謹此緬懷罹難烈士。”
2016年，中方立起新的紀念碑，黑色碑上鐫刻着“緬懷烈士，珍愛和平”的金色大字。
兩座紀念碑，足以提醒世人當年北約所做的一切。
3.1萬枚貧鈾彈
同樣令人憤怒的是，轟炸南聯盟過程中，北約曾動用國際公約禁止的集束炸彈和至少3.1萬枚、共計15噸貧鈾彈。
貧鈾彈是指含鈾-238的炸彈、炮彈或子彈，鈾-238半衰期或達45億年。彈體微粒四處飄散，污染環境和食物鏈，對人體有嚴重傷害。
“今日俄羅斯”（RT）報道，北約1999年在塞爾維亞使用15噸貧鈾彈，塞方委託律師起訴。圖片來源：RT報道截圖
先天出生缺陷、白血病、肝臟系統紊亂、癌症……塞爾維亞每年新增近6萬癌症病例，現在的癌症致死率居歐洲之首。
2018年，千餘名塞爾維亞癌症患者委託國際律師團隊，起訴北約19個成員國，要求賠償及協助治療。
無獨有偶，1991年海灣戰爭和2003年伊拉克戰爭，美軍也承認用過貧鈾彈，帶給當地人民無盡的痛苦。
資料圖：伊拉克民眾遷徙。
伊拉克與科威特之間的一條跨境公路附近，民眾深受貧鈾彈之害，癌症發病率遠超全國平均水平。由此，這條路被稱為“死亡公路”。
2020年12月，伊拉克政府準備提起訴訟，要求美方為侵犯伊主權並在平民區使用貧鈾彈等違禁武器負責。
沒有“肇事者”被追責
事實上，據不完全統計，從1945年二戰結束到2001年，全球248次武裝衝突中，美國發起的就佔201場。2001年以來，美國更以“反恐”為由，帶領北約等盟友對全球85個國家和地區發動戰爭、開展軍事行動。
逾2萬至4.8萬名無辜平民命喪空襲之中，而美國承諾的“自由民主”，皆化為泡影。
當地時間2014年10月，普京出訪塞爾維亞，雨中觀看閲兵式。
“只要是西方試圖染指建立‘秩序’的地方，就會發生流血和傷痛”，俄羅斯總統普京舉例道，南聯盟、伊拉克、利比亞、敍利亞……數百萬民眾流離失所，一波波嚴重的難民危機，衝擊歐洲。
然而，俄外交部發言人扎哈羅娃指出，目前為止，北約侵略南斯拉夫的肇事者，沒有一個被追究責任。
2021年5月，捷克總統澤曼就該國同意北約當時的行動，向塞爾維亞道歉，請求塞人民的原諒。
澤曼稱，在歷史上，塞爾維亞數次支持過捷克，捷克卻報之以“同意轟炸”。
捷克總統澤曼為支持北約1999年轟炸南聯盟，向塞爾維亞道歉。
塞爾維亞人“永不會忘記”澤曼説的這些話，武契奇指出，此前從未有外國高級領導人就此事道歉。不過，捷克外長庫爾哈內克表示，澤曼的道歉是一份“個人聲明”。
塞爾維亞人則希望，澤曼的道歉，不要太快被淹沒在歷史當中。未來的某個紀念日，他們希望聽到北約“懺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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