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是個特殊的日子——
而這個節日的由來,有好幾種説法,但這幾種説法大多與“死”有關,其中一種説法,更是一段以
情人節還有另一個名字,
公元3世紀,羅馬帝國出現全面危機,經濟凋敝,統治階級腐敗,社會動盪不安,人民紛紛反抗。貴族階級為維護其統治,殘暴鎮壓民眾和基督教徒。
瓦倫丁就在這時被捕入獄,在獄中,他以坦誠之心打動了典獄長的女兒,他們相互愛慕,並得到典獄長女兒的照顧。
然而,無辜的他還是被當局判處了死刑。
臨刑前,他給典獄長女兒寫了一封長長的遺書,表明自己是無罪的。
表明他光明磊落的心跡和對典獄長女兒深深眷戀。
在今天這個情人節剛過去的日子,
ACGN中的悲劇數不勝數,其中不少的悲劇也都以愛情為主題。
不過,在這麼多的無奈與遺憾中,總有那麼一些,令我看過之後,就再也無法擺脱“意難平”之感。
今天要説的這第一對情侶,經常出現在“二次元聖誕節系列組圖”中,因為這對情侶的是悲劇,發生在聖誕節。
他們是來自《機動戰士高達0080:口袋裏的戰爭》的巴尼和克麗絲,
兩人在殖民衞星SIDE 6相知相遇,彼時兩人都不知道對方的身份,這對青年男女間產生了情愫。
然而,巴尼是追蹤着聯邦新型MS而來,他的任務是破壞這台調試完成就要交付給阿姆羅的新型MS。
而克麗絲,其實是這台MS的測試員。
SIDE 6明面上保持中立姿態,實則早就在向優勢漸顯的聯邦靠攏,提供了測試MS的場地。
在正面戰場上,吉翁節節敗退,在這個小小的SIDE6裏,吉翁的特工隊也遭到了嚴重的失敗。
為了不讓MS成功交付,喪心病狂的吉翁決定直接用核彈摧毀SIDE 6.
得知這一消息的巴尼,為了保護他在這個SIDE 6結識的人,還有他最愛的克麗絲,毅然坐上了扎古,和這個新型MS決戰。
他認為,只要他成功完成任務,這座殖民衞星就不會遭滅頂之災,而他所愛的克麗絲、他所珍視的阿爾就不會死。
可他怎麼也想不到,
阿爾哭喊着“巴尼,已經不用再戰鬥了”,但扎古與高達已經向對方發起了捨身攻擊,局勢無法挽回。
在這場死鬥中,克麗絲幸運地活了下來,但巴尼卻沒有那麼幸運。
最讓人難受的是,過了不到一個星期,吉翁就宣佈投降,戰爭結束了。
巴尼就像是《殺手萊昂》中的那個殺手一般,
這對情侶為何讓人意難平,在歷代觀眾中口口相傳,我想,主要是因為一種“無意義感”。
巴尼為了阻止核彈發射選擇駕駛扎古對抗高達,可是核彈發射早已被阻止,就連吉翁都在不到一個星期後投降。
而他也永遠沒有機會知道,自己想要保護的克麗絲,正在與自己死戰。
其實他只要什麼都不做,結局反而會好一點。
和上面那句“巴尼,已經不用再戰鬥了”相比,這句話的知名度就沒那麼高了。
但是,這句話同樣是戳我最疼的話語之一,和《口袋裏的戰爭》中的“死別”不同,這句話象徵的戀情,以“生離”為結局。
隔絕兩人的是一扇真理之門,愛德華在這頭,温莉在那頭。
這句話,出自《鋼之鍊金術師03劇場版》。
雖然總體來説,在兩版鋼煉裏我更喜歡牛姨原案的FA,但03唯獨在煽情這一點上做到了登峯造極。
在03中,真理之門的那一頭,是我們的現實世界。在動畫結尾,愛德華掉入了真理之門,抵達了現實世界。
他和父親霍恩海姆一起生活在二戰前夕的德國,在這邊,德國國內有一批納粹分子為了獲得鍊金術的力量,準備打開真理之門,前往愛德華所在的世界。
為了阻止他們,也為了和阿爾、温莉再見一面,愛德華爬上了他們通過真理之門的飛機,回到了他原本的世界。
他和往日的朋友敵人一起挫敗了納粹的陰謀,將他們的野心埋葬。
但他卻主動用鍊金術將飛機拆解,和阿爾分開了。
只有這樣,他才能保護他出生的世界,將之與另一側那個瘋狂而充滿敵意的世界隔開。
在bgm《兄弟》悠揚而憂傷的旋律中,愛德華和阿爾兩人隔空相望,漸行漸遠。
温莉仰望天空,看到了那架突然化身火箭的飛機殘骸,一下子就猜出了愛德華在上面,她也知道,這將是她最後一次見到愛德華。
在今後的漫長時間裏,只有温莉製作的機械臂代替她,一直陪伴在愛德華的身邊。
“我已經不用再等他了。”
等了愛德華十年的温莉,最終對自己説出了這句話。
不知她放下的時候,她到底是釋然,還是遺憾,或是兩者皆有呢?
這句話所牽涉的兩人,到底是否能算作戀人有待商榷,不過,至少在我心中,他們是彼此心中最柔軟最隱秘的一塊。
這兩人,是《攻殼機動隊SAC第二季》中的草薙素子和久世英雄。
草薙素子是公安九課的核心戰力,而久世英雄,是掙脱了大反派的控制、以自己的意志選擇為難民爭取權利的獨行者。
平時無堅不摧的素子,
在一場嚴重的空難中,她和另一個小男孩倖存了下來,兩人身受重傷,但他們頑強的生命之火一直沒有熄滅。
男孩雖然不能下牀,但是還有一隻手勉強可以動,素子卻不得不換裝了全身義體,才得以繼續存活。
醫生想勸固執的男孩也換裝全身義體,於是讓全身義體化的素子回來陪他。
可素子並沒有告訴他,自己就是之前那個渾身纏滿繃帶的女孩,只是儘可能地陪伴在他身邊,而男孩也對義體化毫無興趣,甚至以為之前的那女孩已經死了。
“你能用素體折千紙鶴嗎?”
即使只有一隻手能動,男孩也能用原生的手靈巧地折出千紙鶴,而那時的素子對義體的掌控還不夠,總是用力過猛。
“如果不能為死去的那女孩摺紙鶴,那我維持現狀就好。”
男孩如此宣言道。
“這次換我為你摺紙鶴了。”
當時的素子留下這麼一句話,就從男孩的身邊離開,再也沒有出現過。
直到這時,男孩才知道素子的真實身份,他並沒有等素子練習好折千紙鶴,就接受了義體手術。
經過了漫長的復健和練習後,他也成長為一名優秀的義體使用者。
並且他暗暗發誓,一定要找到當初那個在醫院消失的女孩,也就是素子。
在最後的行動中,素子和久世被困在難民島上,核彈已經鎖定了這座島,他們在倒塌的廢墟中無可作為,只能嘗試着敍舊。
這不敍不要緊,一敍起來,素子越來越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可能就是記憶中的那個男孩。
“你會折千紙鶴嗎?”
素子無端地問了一句。
其實,在兩人互相知道對方都是從小就換裝全身義體的那一刻開始,他們應該已經互相認出來了。
可是,經過了太長的時間,兩人的立場和身份都完全不同。到底要不要相認,也許是個值得糾結的問題。
在有一搭沒一搭的閒扯與試探中,巴特及時殺到,救出了素子,同時逮捕了久世。
久世和素子都沒想到,這次沒有相認,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公安九課本來想把久世保護起來,作為審判大BOSS的證人,然而,大BOSS卻早就安排了人手,
一個千紙鶴從久世身上掉落,他的目光,直到最後,都死死地盯着這個已經皺巴巴的千紙鶴。
久世和素子的故事,最令人唏噓的,莫過於
兩人就像是僅僅兩條只相交兩次的曲線,從童年的初遇到戰場上的重逢,兩人中間經歷的事情、選擇的道路都大相徑庭。
經過這樣曲折的一切再度相遇的兩人,卻連一個相認的機會都沒有,宛如命運給他們開了個惡劣的玩笑。
前面的這三對戀人,無論結局是“生離”還是“死別”,總結起來,其實就是
因為對方已經不在身邊,所以心意也好戀情也好,都再也無法傳達。
而《白色相簿2》,則少有地將“傳達不到”這個概念刻畫地入木三分。
作為旁觀者的觀眾,我們都知道,春希和冬馬從很早開始就已經相互愛慕,可他們偏偏彼此不清楚對方的心意。
在春希的視角,自己只會影響冬馬鋼琴奪冠的速度。
在冬馬的視角,比起自己,春希更喜歡雪菜,雪菜也更配春希。
在原作遊戲中,有一個關鍵分支選項,聖誕夜,擺在春希目前的選項有兩個:
玩家們肯定看得出來,這就是一條線路分支選項,然而,第二個選項是暗着的,玩家無法選擇。
你可以説這是作者的惡意,當然,也可以這麼理解:
春希是沒辦法選擇2的,他怎麼也想不明白,那個看似如此高不可攀的冬馬,其實愛着自己。
也許,只有站在玩家視角的我們才知道,論耀眼,冬馬其實不及雪菜,同時她也缺乏雪菜那種握住屬於自己的幸福的決心。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生離或死別,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而《白色相簿2》,將這種“最遠的距離”,深深地印在了每一個讀者的腦海裏。
儘管並不是每一段戀情都會以團圓結尾,儘管遺憾這種東西,無論是在文藝創作中還是在現實中,都隨處可見。
但是,在品味完這些苦澀的故事後,我依然願意相信,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
只要及時地、努力地傳達自己的心意,若是真的心意相通,就不會有“傳達不到”或者“無法傳達”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