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魯晚報·齊魯壹點記者 趙恩霆
當地時間11日,美國國務院宣佈把古巴重新列入“支持恐怖主義國家”名單,理由是古巴政府庇護美國逃犯和哥倫比亞反叛分子,支持委內瑞拉馬杜羅政權,“一再為國際恐怖主義行徑提供支持”。
這一做法不僅招致古巴強烈譴責,還引發部分美國國會議員的不滿。美國民主黨聯邦參議員萊希將此舉稱作“赤裸裸的政治化”行為,在美國國會遭暴力衝擊的背景下,萊希認為美國國內恐怖主義構成的威脅,遠比所謂古巴“支恐”大得多。
古巴駐美國大使館(資料片)
在任期末尾,特朗普政府對古巴的這記“重拳”,可謂過去四年美古關係的“最後瘋狂”。
自1959年古巴革命勝利後不久,美古關係惡化,美國政府開始對古巴採取敵視政策。1961年1月,艾森豪威爾政府在卸任前夕與古巴斷交。肯尼迪上台一年多後,於1962年10月宣佈全面封鎖古巴。彼時,美國策劃的企圖推翻古巴政權的“豬灣事件”失敗,美蘇之間的古巴導彈危機差點釀成大禍。
古巴首次被美國列入“支恐”名單,要追溯到1982年。當時,里根政府給出的理由是古巴支援拉美地區的反叛分子。直到2015年,奧巴馬政府尋求緩和美古關係,併為此將古巴移出“支恐”名單。隨後,美古恢復外交關係,美國陸續放鬆經濟制裁、貿易封鎖和旅行限制,雙方進而重開大使館。
美古關係改善可謂奧巴馬政府的外交政績之一,但奧巴馬任內美國並未全面解除對古巴的封鎖。而特朗普上台後,收緊對古巴政策,兩國不僅停下了改善關係的腳步,還出現了倒退。
美國駐古巴大使館(資料片)
2019年以來,特朗普政府不斷升級對古巴的制裁措施,四年來實施了超過3900項制裁行動,古巴與伊朗、俄羅斯、委內瑞拉等國一起,成為美國製裁大棒的主要打擊對象。
鑑於此,等待拜登上台的不只是伊朗,還有古巴。拜登曾批評特朗普政府的對古巴政策,承諾上台後會迴歸奧巴馬時期對古巴的接觸政策。
奧巴馬時期美古關係改善,原本為古巴營造了有利於推動各項改革的寬鬆外部環境。然而,特朗普政府的制裁以及新冠疫情,令古巴的改革進程和社會經濟發展遭遇困難。
去年12月召開的古巴第九屆全國人民政權代表大會第六次常規會議上,古巴國家主席迪亞斯-卡內爾表示,受疫情和美國製裁影響,2020年古巴對外貿易急劇收縮,國際旅遊和外匯收入大幅減少,國內生產水平下降,古巴2020年國內生產總值並未達到增長1%的預期,反而出現了11%的負增長。
迪亞斯-卡內爾説,2021年是古巴啓動貨幣整改進程的第一年,也是古巴經濟發展決定性的一年。其實,對古美關係來説,2021年也是有可能出現變化的一年。作為奧巴馬時期的副總統,拜登見證了美古關係的緩和進程。與伊核協議一樣,改善美古關係符合拜登一貫的外交政策立場。
古巴國家主席迪亞斯-卡內爾
對於特朗普政府在最後時刻的耍花招,拜登方面和古巴都看得一清二楚。古巴外交部抨擊美國此舉是出於政治投機目的,真實動機是給未來古美關係改善設置障礙;拜登方面也明白這是特朗普在“使絆子”,以增加推翻特朗普政府外交政策的難度。類似的手法,近期已在中東地區頻繁上演。
受“支恐”名單影響,與古巴從事特定貿易的個人、實體和國家將會被美國製裁,美國將反對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和世界銀行向古巴提供貸款。但這對古巴來説,形式大於內容,畢竟美國對古巴的制裁和封鎖已經超過半個世紀。
過去四年,在特朗普政府極限施壓之下,古巴的“朋友圈”依然穩固,與中俄和歐盟,以及委內瑞拉等拉美地區夥伴的關係不斷髮展和加強。不僅如此,去年歐洲疫情暴發後,古巴還應意大利、西班牙等國請求,派出醫療隊支援抗疫。當時,載有上千名旅客和船員的英國郵輪“佈雷馬”號因船上出現疫情,遭到加勒比地區多國拒絕停靠,最終是古巴出手相助,並與英國協調包機送返郵輪人員。
特朗普
目前,除了重上“支恐”名單的古巴,這個名單上還有伊朗、敍利亞和朝鮮。正如特朗普政府經過歷時數月的法律審核,才重新將“支恐”帽子扣到古巴頭上一樣,拜登上台後如果尋求再次“摘帽”,也繞不開復雜耗時的法律程序。
況且,接手特朗普留下的爛攤子,拜登面臨的棘手問題實在太多,其中尤以美國國內疫情和經濟衰退是當務之急。樣一來,包括美古關係在內,美國新一屆政府在熱點問題上如何定調和採取行動,可能需要等待一段時間才會逐漸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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