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移民學生去年告訴我,殺死侮辱他們所尊奉的‘中東宗教聖人’者是合乎情理的。”歷史老師法菲亞(Fathia Agad-Boudjhalat)如此向法國媒體説道。
“這是來自他們家庭中最有共鳴且最真實的聲音。”
法菲亞是一名長期使用諷刺漫畫,來教導學生們的老師。然而就在她接受採訪之前,一位同樣熱衷於使用諷刺漫畫來授課的法國老師,在學校裏被斬首了。
根據警方調查,僅僅因為是這位名叫塞繆爾·帕蒂(Samuel Paty)的老師,在課堂上使用了一副諷刺默罕默德的漫畫,從而引發了學校裏的一位穆斯林激進者的不滿,最終引來兇手阿德納克(Abdoulakh),在學校中將帕蒂老師斬首。
帕蒂的死亡,引起了法國社會甚至整個歐盟的憤怒,馬克龍強勢表態將”捍衞“世俗世界”,親自參加紀念帕蒂的集會活動。
此後,法國警方迅速作為,不僅將施暴的兇手被逮捕,就連學校中通風報信的激進學生和他的很多家人,也同樣遭到拘留。然而馬克龍稍令人詫異,卻又合乎情理的強硬表態,卻引來了土耳其總統埃爾多安的嗆聲,直言“馬克龍可能患有精神疾病,他應該去看看醫生”。
中東各國也因為法國的“反伊斯蘭”,而震怒非常,大加譴責。在南亞甚至引得孟加拉國上萬人在法國駐孟大使館前焚燒法國國旗,示以憤怒抗議...
如果不看新聞,你可能以為被斬首的是中東難民,兇手是可憎的白人至上主義者。
或許是伊斯蘭世界的躁動,竟然又在法國激發了一場襲擊。
在尼斯,三名於基督教堂中禮拜的人,被一名來自非洲難民割喉——兇手除了攜帶三柄利刃,還有一本古蘭經,是一名很典型的穆斯林恐怖分子。
而最讓人感到悲傷的是尼斯襲擊案中,一名中年女士受到重創後,逃出教堂向路人求救,而在她彌留之際,遺言之中,卻並未帶有半分仇恨,只有滿滿的對世界的愛。
“告訴我的孩子,我愛他們。”
一位母親,就這樣在生活中突遭變故,美好的生活從而中斷,她的孩子們面對這等噩耗,又會是怎樣的灰色...
旁人無從知曉。
但襲擊悲劇的背後,不僅僅是斬首、割喉以及死亡數字的冰冷字眼,還有很多家庭色彩,淪為了黑白。
斬首老師,教堂血案之後,哪怕“聖母”如法國也沒法繼續淡定了。
馬克龍在尼斯恐襲之後,宣佈將維持全法局勢的士兵,從三千名增加到七千名。
冷靜又肅然的公開表示:“我們不會向任何人投降。”
但馬來西亞前總理馬哈蒂爾卻在這個節骨眼上,冷冰冰在推特上發文稱:“我們有權力殺死數百萬法國人,因為法國在歷史上曾殺死了我們數百萬人。”
這條推文雖然被推特官方打上了“頌揚暴力”的標籤,不過卻只是馬哈蒂爾連發的13條推文之一。
在這些推文中,馬哈蒂爾除了“吸人眼球的復仇論”以外,他想表達的其實是“殺人的不是宗教,殺人的是偏激的憤怒者”,而“任何一個宗教中的憤怒者都有可能殺人”。
不過馬來西亞雖然也是多元社會,但馬來西亞各種族相處已久,並不存在移民和土著的“劇烈文化衝突”,馬哈蒂爾的經驗恐怕在法蘭西沒什麼用。
法國的“移民歷史”其實十分悠久,自十九世紀以來,法國就因為國內勞動力不足,而從北非殖民地開始吸引勞動力,但這些勞動力大部分都是賺夠錢後就回鄉置產置業,只有極少部分才留了下來,而這些極少數人不足以形成社區和文化共同體,最終泯然於法國社會。
十九世紀法國“外勞策略”的成功,成為了二十世紀歐洲左翼政治力量“開放國門,迎接移民”策略的歷史基礎。
法國左翼總統密特朗更在1981年開了“特赦非法移民”的先河,最終使“外來移民”逐漸在法國落地生根,聚成社區,自成一派。
如今的巴黎郊外的穆斯林社區,幾乎成了鐵桶一塊,巴黎警隊在此可謂“人來令行,人去令止”,法國文化、巴黎市政在此幾成一紙空文。
密特朗的此舉,既有“特赦非法移民”,增加“鐵票倉”的政治私利之目的,但同時也是因為八十年代的法國老齡化已經凸顯,大量底層和藍領崗位乏人就業所致。
歐盟不是美國,沒有“全球發鈔權”,收不了“美元税”,想要經濟發展,依然需要製造業,然後從美國和其他國家賺美金——這也是2016年歐盟讓難民湧入的原因。
而造成這一切的原因,還是因為歐盟老齡化程度加劇,全民沉醉於戰後的“享樂主義”,耽於“自由多元主義”的桎梏中,最終至此。
説到底,法國今日種種的“移民困境”都是自作自受所致——論福利,法國在全球僅次於北歐天堂,家庭育兒差不多法國政府都要包圓了,但哪怕就這樣,法國年輕人還是“要性愛不要育兒”。
如今穆斯林人口在法國已經佔到了10%。而預計到2050年,法國的穆斯林人口就將超過全國人口的50%,完成主體民族的置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