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律永遠是忠誠,敬業、創造力和團隊精神的基礎。\"
硬核的裝備、豐富的戰鬥知識可以打造一支優良的軍隊,但如果要打造一支頂級的軍隊,則需要隊伍具有極高的團隊凝聚力以及紀律感。窺一大斑而見全豹,單是通過觀察軍人的牀鋪是否整齊,就能看出這支隊伍紀律如何。一支真正紀律嚴明的軍隊,對細節的把控應當滲透到生活的點滴之中。
戰爭時期,除了武器和戰略之外,情報的獲取無疑是至關重要的。二戰期間,為了建立收集情報的特種部隊,美國於1942年針對陸軍和海軍,在佛羅里達州皮爾斯堡 開展了第一批偵察與突擊部隊課程,經歷了三個月的嚴格訓練後,該部隊在各大戰區都完成了潛入和偵察的艱鉅任務。
戰爭結束後,這支經驗豐富的戰鬥兩棲部隊也隨之解散,但這支部隊的作戰技巧和戰略思維為未來海陸兩特種部隊的成立提供了思路。
1943年,海軍戰鬥爆破隊應運而生。這支由海軍精鋭組成的隊伍主要任務是負責海灘偵察,作為大部隊登陸前的先遣部隊。彼時的策劃考夫曼將軍為海軍戰鬥爆破隊制定了訓練課程,其中包括炸彈的拆解,兩棲偵察等專業知識學習以及\"地獄周\"耐力訓練等體能訓練。
這支隊伍很快展現出了巨大的實力,過硬的專業知識和超出常人的體能特質讓他們在戰場上威名遠揚,並演變成了海軍水下爆破隊,也是三棲特戰隊的前身。
1960年,由於每個軍種都組建了一支特種部隊,美國海軍則將1947年成立的水下爆破組重組成為海豹突擊隊特種部隊,在總統肯尼迪的示意下,1962年,三棲特戰隊正式成立,用以執行非傳統的特殊戰鬥和秘密任務,別名為海豹突擊隊,海豹\"SEAL\"意為海\"Sea\"、空\"Air\"、陸\"Land\"的集合。
海豹突擊隊的選拔十分嚴苛,最難的一關就是通過海豹突擊隊的\"魔鬼\"訓練任務。基礎水下爆破訓練包括訓導、基礎訓練、SCUBA訓練和陸戰訓練,將持續7個月左右。其中基礎訓練的八個星期中,學員們生活被無無止境的訓練填滿,不僅任務量大,還要求完成時間隨訓練時長漸少,可謂是苛刻至極,也藉此篩選出體能優秀、意志堅強的學員。
作為海豹突擊隊的一員,最重要即是水中作業,特別是防溺。為了鍛鍊學員的防溺能力,項目之一就是綁上他們的手腳,讓他們進入一個2.74米深的水池,完成上下浮動、前後翻轉、遊動等動作;第二個項目則是\"冷水訓練\",學員們穿着濕衣服完成指令後返回衝浪,並在從任務點轉移的過程中需要將橡皮糖扛在頭頂。
在這些訓練下,學員們將會具有高水平的水下作業能力,能在水下保持清醒的思維以及穩定的動作。
如果通過了上述訓練,學員們就會迎來\"地獄周\"的考驗。這場從週日日落開始,到週五週日結束的訓練,其苛刻程度不負\"地獄\"之名。每天只能睡四個小時,食物有時是軍用口糧,這樣的生理條件對學員的心理狀態會造成極大的影響,在此基礎上還要加上跑步、泥地匍匐等極限程度的體能訓練,在這五天裏退出的學員是最多的。
完成水下訓練後,學員們還要接受包含情報蒐集、遠距離偵察、潛入建築和近距離戰鬥等持續九周陸戰訓練,他們需要學會駕駛任何車輛、高速逃逸甚至是極端環境求生和野戰醫療等靈活應變手段,通過後進入海豹突擊隊學習基礎跳傘訓練,最後經歷15個星期的海豹突擊隊資格訓練後,成功留下的學員將會被授予海豹突擊隊三叉戟徽章。
這枚佩章也是美國特戰部隊最易辨識的佩章之一,由一支老鷹和老鷹雙腳抓着的海錨和魚叉組成,代表着自由的精神、堅定的信念和海神波塞冬的意志。
我國為了培養軍容、建立維護軍人生活秩序、鍛鍊紀律性、塑造軍隊氣質,對軍隊內務要求極高。在這樣的要求命令下,軍人們養成了嚴謹的生活習慣,可以説是將各有特色的軍人們\"格式化\",把他們變成集結起來,一支整齊劃一的隊伍。
1972年,尼克松總統訪華,對我國軍隊宿舍中整齊劃一的\"豆腐塊\"讚不絕口,並將內務整理的軍隊習慣帶到了美國,海豹突擊隊自然受到影響,鬆散的內務幾乎在一夜之間煥然一新,並對之後的發展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前些年,四星上將麥克雷文在德克薩斯大學發表了一場關於\"疊被子\"的演講。1955年出生的麥克雷文在22歲進入部隊後一路通過努力,進入了頂級特種部隊海豹突擊隊,一生榮譽無數。
在演講中麥克雷文説道,起牀疊被子相對於完成了一個任務,會帶給人自豪感,並給一天的生活注入活力,作為海豹突擊隊的一員,他已經將這個習慣堅持了37年。
在美國民眾眼中,無論是訓練還是執行任務,海豹突擊隊都交出了異常完美的答卷。每一場重大戰爭和反恐事件中,都少不了他們的身影,作為世界十大特種部隊之一,海豹突擊隊已經成為美國的的一張強力底牌。
而他們的優秀不僅源自極端辛苦的訓練要求,隱藏其中的原因還包括疊被子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麥克雷文的演講引起了不小的震動,民眾們終於意識到單是疊被子這一舉動還能與紀律、生活習慣產生如此大的聯繫。
滴水石穿,一個微小的日常習慣在潛移默化中造就了一支集頂尖體能、堅毅意志、嚴格服從於一體的特種部隊,對於對細微內務不屑一顧的人們,歷史給出了最好的回應。
文/南宮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