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個世紀以來,意大利時尚品牌古馳(Gucci)為世界上的富人提供服裝和皮革配飾,讓他們過上美麗奢華的生活。一路走來,這個時尚王朝背後的家族繁榮昌盛,但也經歷了不少的紛爭和醜聞:繼承權的內鬥、僱兇殺人的陰謀、聯邦税收的指控,還有掌門人奧爾多-古馳的秘密第二家庭。
美國《紐約時報》在9月9日報道,奧爾多-古馳的孫女之一亞歷山德拉-扎里尼本週向洛杉磯高級法院提起訴訟,揭露了家族歷史上的另一個恐怖事件。
性侵指控
35歲的扎里尼聲稱,從她6歲開始,她的前繼父約瑟夫-魯法洛就在比佛利山莊的家中對她進行了性侵犯。據法庭文件顯示,當她聽到蘇格蘭威士忌杯裏的冰塊碰撞發出聲音時,她知道他在向她的卧室走來,而虐待即將到來。
女兒扎里尼
扎里尼的母親帕特里夏-古馳已經和魯法洛離婚。扎里尼指責母親促成了前繼父的猥褻行為,並特別指出她的祖母布魯娜-帕隆博知道性侵犯,但指示她的孫女 “保持沉默並掩蓋它們”。
母親帕特里夏和前繼父魯法洛
扎里尼在她的律師發佈的視頻中説,“如果你認為這不會發生在比佛利山莊這裏,那麼你應該知道,我的肇事者仍然住在加州,在貝爾艾爾鄉村俱樂部度過,並在你們的兒童醫院做志願者。這不是隻發生在其他家庭、其他社區或其他國家的事情。它無處不在。”
前繼父約瑟夫-魯法洛長期從事音樂職業。他的律師提到了提供給《紐約時報》的一份聲明,該報首先報道了這起訴訟。律師告訴該報,正式法庭文件沒有傳遞給他的委託人魯法洛,魯法洛也不熟悉其全部指控。
“他堅決而明確地否認這些指控。在與亞歷山德拉的母親結婚時,魯法洛先生和他的妻子非常關心亞歷山德拉的精神狀況,並採取措施解決她的精神不穩定問題。顯然,他們的努力失敗了。”
母親包庇
居住在瑞士的母親帕特里夏-古馳去年創辦了一家高端箱包公司。在一份聲明中她告訴《紐約時報》,女兒2007年在醫生辦公室披露了魯法洛的行為,她“立即啓動了離婚程序”。她説,“我同樣對她我和她奶奶的指控感到震驚,這些指控完全是錯誤的。”
母親帕特里夏
母親帕特里夏在發給《紐約時報》的一份聲明中寫道:“對於約瑟夫-魯法洛給亞歷山德拉帶來的痛苦,我深感抱歉。他對她的所作所為是不可原諒的,2007年9月,當她在我們倫敦的家庭醫生辦公室向我披露一切時,我感到非常震驚。我立即啓動了針對魯法洛的離婚程序,並開始通過諮詢治療我的家庭。我同樣對她我和她奶奶的指控感到震驚,這些指控完全是錯誤的。”
母親帕特里夏是私生女。掌門人奧爾多-古馳混亂的生活如同陰影籠罩着此案。他是古馳創始人古奇奧-古馳的兒子,也是古馳服裝帝國的前主席。奧爾多-古馳婚後有三個兒子。在意大利通姦是違法的時候,他卻和一個更年輕的職員布魯娜-帕隆博開始了婚外情,持續了30年。她偷偷為他生下了唯一的女兒帕特里夏。
隨着時間的推移,第二個家庭成為了一個公開的秘密。帕特里夏受到了父親的寵愛。她在古馳的廣告宣傳中出現,19歲時就進入了公司董事會,並被任命為品牌的巡迴大使。1986年,奧爾多-古馳在捲入家族紛爭的同時,在美國因逃税而被定罪,並在監獄中服刑一年;1990年去世。帕特里夏結婚後,生了兩個孩子,離婚後又與約瑟夫-魯法洛開始了一段感情。
母親帕特里夏
扎里尼關於受虐的最初記憶可以追溯到她6歲時,大約是在她祖父去世的同一時間。在訴訟中,扎里尼講述了她在夜裏醒來後,向母親尋求安慰,據稱帕特里夏邀請女兒上牀,她與當時裸體的男友魯法洛同牀共枕。訴訟中稱,扎里尼睡着後,醒來時發現自己的雙手纏在魯法洛的器官上,她很害怕,也很困惑。
當她的母親在兩年後與魯法洛結婚時,虐待“繼續並升級”。訴訟書描述了在她的整個童年和青少年時期,那些經常發生的猥褻行為。根據文件,“被告魯法洛會脱掉他的浴袍,這樣他就完全赤裸了,然後爬上原告的牀。原告會僵硬地躺在牀上,被告魯法洛從原告的衣服下面伸手去摸原告的胸”。她還説,他試圖用手插入她的身體。
女兒扎里尼
訴訟描述了母親打女兒的臉,拉她的頭髮,有時還試圖勒死她。魯法洛會“拯救”他的繼女,然後利用他作為她的保護者的角色,以親密的方式觸摸她,侵犯她。
女兒扎里尼説,虐待助長了心理健康問題。她變得痴迷於淋浴和洗澡, 反覆擦洗她的皮膚,拔掉她的頭髮,並在高中時試圖自殺。
繼父的行為甚至在扎里尼十幾歲並在英國上寄宿學校時還在繼續。儘管如此,在她母親的催促下,她後來又回到加州與魯法洛及目前同居。訴訟稱,魯法洛繼續對扎里尼進行性侵犯,並“鼓勵”她吸毒。扎里尼承認使用了毒品,最終她與母親對峙,母親指示她對發生的事情保持沉默。
公開家族醜聞
根據訴訟文件,當她16歲時,她的祖母布魯娜-帕隆博直接問扎里尼,魯法洛是否對她進行了不恰當的觸摸。在扎里尼向祖母傾訴後,帕隆博“神情僵硬,明顯變得不自在”,然後告訴孫女要對此事保密。
在後來的幾年裏,當扎里尼考慮向警方舉報魯法洛時,帕隆博告訴她的孫女,向當局報警將是“最終的背叛”。
她的律師説,古馳家族更關心的是“宣傳、形象和金錢”。她補充道:“他們在保護其他利益,而不是保護扎里尼。”
儘管已經過去了十多年,但兩起事件和加州法律的變化使扎里尼最終決定繼續進行訴訟。首先,四年前她自己的孩子出生;其次,發現前繼父魯法洛在洛杉磯的一家兒童醫院做志願者。
對這麼久之前的性侵提出訴訟,以前在加州是不可行的。去年,在天主教神父兒童性虐待醜聞和拉里-納賽爾事件曝光後,加州修改了法律,允許兒童性虐待受害者有更多時間報告指控並提起訴訟。此前,訴訟時效在受害者成年後8年,或成年倖存者確認受虐後3年後失效,但新法律創造了一個3年的窗口,從2020年至2023年,舊的指控可以重新受理。
根據專門研究創傷和虐待的臨牀心理學家的説法,延遲報告對於性虐待的受害者來説是“非常普遍的”。
扎里尼的律師説,另一個因素驅使她的客户繼續打官司。偶爾,扎里尼會在網上研究前繼父魯法洛,看看他在做什麼。她看到了他在兒童醫院做志願者的事情,很可疑,她覺得有必要向比佛利山莊警察局提交一份犯罪報告,她在2019年這樣做了。這起案件仍未結案。
律師説,“受害者的這種心理很常見,想要去了解加害者的行蹤。這是一種難過糾結的感覺,一個對她進行侵犯並造成嚴重傷害的人,仍然自由自在。”
女兒扎里尼
扎里尼説,她認為家人會攻擊她的人格。她回憶説,當她在20多歲時第一次提出公開醜聞的可能性時,她母親的反應是“家庭的恥辱,醜聞”。她記得她的母親説過這樣的話:“你會受到審判,你不會得到一份好工作,會有污名,會玷污我們的名聲。你還吸毒,所以沒人會相信你。”
但是,扎里尼表示, “我不在乎。我只是想阻止這一切。她可以隨便説什麼,我只是不希望這種事發生在任何人身上,比如我的孩子或任何孩子身上。”
扎里尼説她所描述的事件在她的腦海中完全清晰,儘管她説她經常對時間感到模糊不清。“我可以清楚地告訴你,我記得這件事發生在這所房子裏,發生在這間卧室的這張牀上。”
扎里尼的律師包括傑夫-安德森律師事務所的律師,該事務所的同名創始人自20世紀80年代以來就因領導多起對天主教會兒童性虐待的起訴而聞名於世。他曾多次起訴梵蒂岡,也因其由此產生的公眾形象而聞名於世。
扎里尼説,她對關注度(儘管她似乎正在準備迎接公眾的衝擊)或金錢不感興趣。她説,當她告訴她的母親和祖母,她將貫徹她的指控,並真正提起訴訟時,她們威脅她説,她將被趕出家庭,説她將被剝奪繼承權,沒有人會再和她説話。
扎里尼説,除了母親幫她交房租的幾個月外,她在經濟上一直是獨立於家庭的,她沒有信託基金。她沒有完成大學學位,曾在一家家庭辦公室和一家藝術畫廊工作。自從2016年成為全職媽媽後,她的丈夫一直支持着這個家庭。她認為,如果她在審判中獲勝,無論她可能獲得多少錢,都會比她保持沉默可能繼承的錢少。
無論如何,除了律師費之外的收益將用於她正在啓動的一個基金會,以結束兒童性虐待。
碰巧的是,扎里尼從小到大都沒穿過古馳的衣服,甚至除了17歲時母親送給她的一個小手袋外,她還沒有擁有任何古馳物品,但這個非營利組織暫時叫做亞歷山德拉-古馳童基金會。
“我唯一會用‘古馳’這個名字的時候,是用在好的事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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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帆子
責編: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