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困獨居老人養老難題:“養老牀位”搬進家,可實時監測

想去機構養老可惜“一牀難求”,選擇居家養老又怕出現意外……長期以來,高齡獨居老人普遍面臨這樣的養老困境。而在朝陽區酒仙橋街道,試點推出的家庭養老牀位項目正在嘗試尋找突破口。

解困獨居老人養老難題:“養老牀位”搬進家,可實時監測

通過安裝生命體徵監測設備,老人可以在家享受24小時智能監護;無論是代購代繳還是助浴助潔,都能根據個性化需求提供服務;即使疫情期間無法入户,也有服務人員採用電話問詢等方式進行精神慰藉。

需求

獨居老人曾服藥後暈倒 擔心萬一出事無人知曉

家住高家園小區的周阿姨今年79歲,平日裏都是獨自一人生活。“跟同齡人比起來,我身體還算可以,沒什麼大毛病,但有時候還是會害怕,擔心萬一在家裏出點事也沒人知道。”去年底,周阿姨就真的遇到一次這樣的險情,“我吃完頭孢,居然因為過敏暈了過去,想打電話給孩子也無能為力,當時真是很絕望,覺得孤立無援。雖説街坊鄰里關係也都挺好,但誰能知道我在家裏暈倒了呢?”周阿姨慶幸,自己最終醒了過來,但至今仍然心有餘悸。

作為高家園社區養老驛站的工作人員,姜立娜也曾聽老人説起過類似的經歷。“有一次阿姨跟我説,自己夜裏起來上廁所的時候,不知道是起猛了還是怎麼回事,不小心摔倒了,過了好久才起來,第二天想想都覺得後怕。畢竟夜裏孩子不在身邊,有個突發狀況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在姜立娜看來,居家養老的高齡獨居老人往往比到養老驛站參加活動的老人更需要關心和幫助,“能主動出來的老人身體狀況相對會好一些,性格也比較開朗,而高齡獨居老人情況各不相同,在家裏往往存在一定的安全隱患。”

在酒仙橋街道,這樣的情況並非個例。“作為老電子工業區和舊城改建區,酒仙橋呈現出‘老年人多、低收入人羣多、殘疾人多’等特點,目前轄區內只有一家養老機構,僅69張牀位,再加上6家社區養老驛站,滿足不了轄區需求。”

酒仙橋街道民生保障辦公室主任司寧表示,隨着高齡老人和空巢老人越來越多,養老需求與轄區養老資源不足產生了矛盾,特別是在社區調研中,發現大山子、高家園和南路社區的孤寡、空巢和高齡老人,在醫療護理、精神慰藉、生活照料等方面服務缺口較為明顯,因此開展家庭養老牀位項目創新試點。

“項目前期主要是篩選服務對象,我們根據社區在日常工作中掌握的情況,初步選出70名老人,通過與他們溝通,瞭解實際需求,綜合預評估以後,最終確定45名老人為首批服務對象。”項目服務商樂居老年公寓負責人王焰表示,最開始,考慮利用‘一鍵呼’來實現居家養老服務,但後來發現這種方法還是相對被動,需要老人自發求助才行。而老人一旦發生意外,未必有這個能力,因此考慮藉助智能化設備,對老人主動進行24小時監護。

服務

發現異常及時聯繫老人 失眠還好辦失聯最麻煩

“我們在老人的牀上安裝傳感器,服務人員、老人和家屬都可以通過下載App,隨時查看老人的心率、呼吸等數據,以及老人的日常作息規律,比如什麼時候起牀、什麼時候睡覺,以及睡眠狀況如何等。”王焰表示,自今年一月份項目正式啓動開始,在社區養老驛站設有後台監測平台,工作時間由服務人員監測,夜間和週末則由養老機構值班人員監測。同時,第三方公司作為項目監管方負責全程監督。如果發現老人夜間離牀時間過長,或者有心率異常、呼吸暫停等情況,後台會主動報警,提醒相關人員及時聯繫老人或家屬。

“我説沒大礙她才放心,還告訴我有事兒儘管説,需要買東西就打電話。天陰的時候還提醒我多注意點,腰不好,彆着涼,我心裏覺得特別暖,真的很感動。”回憶起這些,周阿姨感慨萬千,“説實話,自己的孩子都未必有這麼細心。”

家住大山子社區的江阿姨今年82歲,同樣因獨居而成為首批服務對象。“孩子倒是經常來看我,還幫我幹活,可就是夜裏怕一個人出意外。”一天夜裏,她覺得大概是因為温度不太適宜,反反覆覆起來又躺下,折騰了好一陣。“第二天上午,剛好在辦事處見到養老驛站的小芮,就跟她提起這事兒,沒想到她一下子就説出來我從幾點鐘開始翻來覆去睡不着,這下我相信了,他們確實能看到。”

對大山子社區養老驛站的芮金爽來説,江阿姨偶爾失眠的小問題還好辦,周大爺突然失聯的大事件才最麻煩。

“一開始,我們看到周大爺的設備未使用,準備打電話提醒,可直到晚上十點都無人接聽。考慮到老人聽力特別不好,此前也有聽不到電話的情況,我們就先做好記錄上報,繼續想辦法。”由於疫情期間養老驛站的服務人員無法入户,芮金爽立即向社區工作人員求助,但敲門後仍無人應答,“過程中試圖聯繫老人的家屬,可發現之前留的電話是空號。好在經過多方打聽,總算聯繫上老人的兒子,得知老人住院沒在家,這才鬆了一口氣。”

監管

實名實時實地三重確認 要求上傳記錄保證真實

“我們事先對服務內容加以限定,制定必選項目和自選項目相結合的服務包,便於工作人員根據老人的個性化需求提供服務。”北京鼎興達科技有限公司負責人王斯迪表示,保障服務數據真實性是整個項目的關鍵所在,前期以入户服務為主,監督過程中,要求服務商通過指定系統記錄每一條服務內容,通過實名、實時和實地來確定服務是否真實發生。

“所謂實名,就是要明確服務人員和服務對象,如果出現問題,可以找到責任人。而實時,則是基於手機端的App,實時進行操作,記錄服務時間。至於實地,則是通過手機定位,來確認當前發生服務的位置是否與老人建檔的位置相符。此外,還會進行人工校驗,確認每一條記錄都有老人接受服務的照片。”王斯迪表示,疫情發生以後,服務方式改成電話或視頻等非接觸服務,所以監督方式也調整為要求服務人員上傳與老人的通話記錄或視頻聊天截屏。作為考核,每個月都會有達標次數要求,並且會對老人進行回訪,瞭解老人對服務的滿意度,同時給街道出具相應的報告。

“按照計劃,項目應該是在六月份結束,但考慮到受疫情影響,老人沒能享受到足夠的入户服務,所以我們將這部分服務保留。”王焰表示,等接到通知可以入户的時候,養老驛站會將這部分服務補出來。剩餘服務分為入户服務和非接觸式服務兩種,可以由老人根據實際需要進行選擇。

“通過家庭養老牀位項目的實施,街道逐步探索出了一套特有的區域養老聯合體雛形。”司寧表示,目前已形成服務資源庫、服務過程監管庫、服務對象庫、服務人員庫、服務內容庫五個基礎數據庫,並配套移動記錄查詢終端,“接下來的項目開展過程中,將在街道領導的支持下,由服務商和監管平台共同圍繞區域養老服務資源整合、居家養老服務體系搭建、居家養老供需對接體系完善三個方面進一步開展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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