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劇報告:送葬當日, 棺裏突然跳出一隻黃皮子, 竟讓母親復活

觀劇報告:送葬當日, 棺裏突然跳出一隻黃皮子, 竟讓母親復活

  舊時,白雲鎮有個十里莊,莊裏有個叫王寬泰的小夥,父親曾是個秀才,沒啥作為,死的也早,給家裏留下了幾畝薄田和三間破屋,幸好王寬泰的母親也是一把好手,含辛茹苦,將一對兒女拉扯成人。

  王寬泰非要學人做生意,母親思索再三,將家裏的所有積蓄拿出來,交到他手裏,可惜天意難測,王寬泰學做買賣半年,只賠不賺,又被人拉到寶局耍樂,輸個精光,萬般無奈,灰溜溜地回到白雲鎮。

  到了鎮上,踟躇半晌,沒臉回去見家人,就坐在路旁,看着人來人往,良久不語,也是累極無聊,躺在樹下呼呼大睡。

  迷迷糊糊,只聽一個聲音説道,“孩子,你我有緣,見你陷入困境,特來扶你一把。”

  王寬泰瞅瞅四周無人,問他在哪裏,怎麼看不到人影。

  這聲音又説,“你別找了,我見你不敢回家,知你有難,你可將難處説於我聽,若是錢財方面的事,我倒可以幫上一二。”

  王寬泰眼睛一亮,訴起苦來。

  “原來如此,我贈你一件衣服,你披上它,便可去鎮南一處老墳借點銀子救急,只是有一點,此舉會損你的陽壽。”

  王寬泰道:“這倒無妨,只要別讓老母和我妹妹受苦,我折點陽壽倒是無所謂。”

  這人嘆了口氣,道,“你錯了,我這衣服乃是一件寶衣,披上後,可以穿透墳墓,借得亡人錢財,同時卻又損活人陽壽,重點在於,並非損耗所借之人的壽限,而是其父母的,每借十兩銀子,便損耗父母半年陽壽。你父親已死,就加你母親身上,耗掉她一年陽壽哩。”

  王寬泰失聲道,“這怎麼行!”

  這聲音又説:“你全家一年能有多少收成?你母親日夜操勞,難道不是為了你們兄妹能好好生活?”

  王寬泰沉默不語,他這次折的本錢,一共二十兩銀子,卻是母親近十年的積蓄,換言之,母親一年辛苦,也就只能有二兩銀子的收成。

  但折損母親一年陽壽,讓自己於心何忍

  對方見他許久不答話,最後説,“我先將寶衣給你,若是今晚子時還拿不定主意,這衣裳就沒有用了。”

  説到這裏,再不聞動靜。

  王寬泰睜開眼,似做了個夢,但他看到身旁真的多了件衣服時,心裏咯噔一下,把它塞進包裹,猶豫再三,回了十里莊。

  快半年沒見,母親和妹妹瞧他回來,十分高興,特意殺雞好好犒勞他,他不忍心説實話,只是誑她們説眼下有些空閒,過個幾日,便要再次出門。

  晚飯吃得索然無味,母親只道他是途中勞累,讓他早點休息。王寬泰輾轉難眠,瞅着家裏似是比從前更衰敗了,暗暗嘆息,最後一咬牙,心想“母親身體壯健,眼下還不到四十歲,活個七八十問題不大。”想到這裏,拿出寶衣,偷偷離家。

  甫一出門,那個聲音又傳來了,“既然你主意拿定,依我所説,往鎮南五里那片荒墳去。”

  順着提示,王寬泰借月光,來到一處墳頭,披上寶衣,伸手去掏,也怪了,明明是隔着墳土棺槨的,手卻彷彿浸到水裏一般,無甚阻隔,掏出三隻陪葬的銀盃,掂量着約有三十餘兩。

  王寬泰一陣後悔,如此,卻要損耗母親三年陽壽了。

  返家之後,裝模作樣的繼續躺下,卻是徹夜無眠。

  次日一早,去銀號將這三件銀器兑成散銀,買了些補品和脂胭水粉回去,偷眼瞧瞧母親並無大礙,放下心來。

  心裏想着去販貨,也不知怎的,折道又進了寶局,輸輸贏贏,一日時間,再次蝕光了本。

  王寬泰想了一夜,又身披寶衣,找這荒墳主人借錢。

  也是倒黴催的,這次借得五十兩銀子,兩腳不停使喚,三進賭坊,可惜又是石沉大海,一個銅板都沒剩下。

  細細算來,卻讓母親折了近八年陽壽,王寬泰一跺腳,心道,再借最後一次,這次無論如何要斷了賭念,老老實實販些雜貨。

  這第三次,又抓了近五十兩銀子,王寬泰思量着先給家裏二十兩,就説這幾日行市不錯,賺了點利,哪知剛一進院,卻見屋門大開,母親躺在堂前牀板上,妹妹跪地哭泣,抬頭瞧見王寬泰回來,放聲大慟,“兄長,母親上午突然仆地而亡,我正愁着怎麼給你送信呢。”

  王寬泰兩眼一黑,險些栽倒,沒想到此舉竟害死了母親,不由得撫屍大哭,失魂落魄地去鎮上買了副上好的棺木,僱了輛馬車,剛行幾步,被一個衣着邋遢的道人攔住。

  王寬泰本就堵心,見此情景,惱怒道,“你這道人,攔我去路做甚,皮癢了不成?”

  道人哼了一聲,“這喪事,本來可以避免的,可惜,可惜。”

  王寬泰聽他話裏有話,愣了一下,於是拱手抱拳,“道爺請了,母親新亡,我正急着將棺木拉回去呢。”

  道人湊近道,“令堂因你而死,你可有悔過之意?”

  王寬泰心頭一顫,但見道人目光似剃刀一般刺來,由不得大吃一驚,趕忙跪倒,“求道爺明示!”

  這位道人説道:“我觀你臉色有死氣淤積,定是被墓靈類的邪物所誘,你將事情來龍去脈原原本本告訴我,能不能忙,全憑緣份。”

  王寬泰捶胸頓足,就將如何披寶衣借錢的事説給他聽。

  道士聽罷,點頭道,“你在棺材裏貼上我給你的符文,回家之後,將那件衣服丟入棺中,馬上釘死棺材,等出殯那日,將你押寶的那隻手砍下來,真心悔過,你母親才能死而復生。”説罷,遞給他一隻匕首,王寬泰接過來,一股透心的寒氣,直逼心窩。

  守孝期間,母親並無異樣,榻上擺足三日,到出殯的時辰了,眾人催王寬泰將母親收殮入棺。王寬泰盯着榻上亡母,心裏説道,“不知道爺的話是否可信,只能姑且一試了,”一咬牙,匕首出鞘,把自己的左手整個切了下來。

  同時,棺蓋一震,碎屑橫飛,竟從裏面跑出一物,卻是一隻黃鼠狼,説時遲那時快,一道人影竄到王寬泰跟前,奪了匕首,用力一擲,力道迅猛,正紮在黃鼠狼身上,將它斬為兩段。

  這人影,正是數日前攔下王寬泰的老道士。

  王寬泰斷了手腕之後,疼得滿頭大汗,道士撿起斷手,重新接回到手腕上,塗了不知明的藥膏,又包紮嚴實,正忙碌着,母親的屍體忽地坐了起來,短短瞬間,先是斷腕,又是竄出黃鼠狼,最後死人復活,眾人駭得面無血色,拔腿就跑。

  王寬泰忍着劇痛,上下打量母親,潸然淚下,真的活過來了。

  道士將王寬泰拉到一旁,説道,“之前蠱惑你的正是那條黃鼠狼,這邪物乃是墓靈,你借那墓穴主人的錢財,壓根不會耗損你母親的陽壽,它就是在危言聳聽。”

  王寬泰不解道:“可我母親為何會無故身亡?”

  道士嗤鼻道:“你母親三日前暴斃,乃是我偷偷喂她吃了一顆龜息丸。”

  原來,這道士姓張,乃是茅山一脈,數日前,來到鎮南,看到荒墳佈局,吃了一驚,這荒墳旁邊有數個伴墳,其中一座處在地氣脈眼之上,觀其情況,裏面有一隻守墓之靈,自己並無把握能將這墓靈毀掉,只能禱告他人自求多福,別去碰這伴墳。回鎮上的時候,巧逢王寬泰,見他額眉間盤着一圈死氣,心裏罵道,怕什麼來什麼,這小畜生定與這墓靈有關。

  那日,正是王寬泰第二次借死人錢。

  張真人一路尾隨,王寬泰馬不停蹄,去了典當行,張真人發現典當之物乃是死人陪葬品,心裏登時明白大概。

  這天地之間,存在着一些邪物,不思正道,卻喜蠱惑人心,慫恿別人辦壞事,損了陰德,心生痛悲忿悔之念,這邪物便可以此為食,增進“修為”,亙古至今,只要人類不滅,這邪物就有用武之地。單説那墓靈乃是一隻黃皮子,多年前被人縛在脈眼之上,看護主墓,卻因年久歲深,縛束之力減弱,這墓靈可離開伴墳,在方圓之地作祟。

  王寬泰時運正差,陽火偏弱,墓靈找上門來,誘騙他借死人錢,化為“寶衣”,吸食他身上的陰暗之氣。(也就是我們現在説的負能量)王寬泰依張真人的吩咐,把寶衣扔到棺材裏,釘死棺蓋,棺中有縛符,逃不出去,期間,張真人趁機將它的老穴掘除。那縛符只有三日功效,黃皮子破棺而出,沒有了老巢,能耐大減,被嚴陣以待的張真人斬殺。

  至於讓王寬泰斷腕,一是張真人故意試探是否有悔過之意,二來,這滿是煞氣的匕首沾了血氣,更添威力,一舉兩得。

  手傷痊癒之後,留下一圈傷疤,時刻提醒王寬泰,莫做陰損事。

  (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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