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總統馬克龍
5月9日“歐洲日”，法國總統馬克龍在歐洲議會所在地斯特拉斯堡的“歐洲未來大會”上發表演講。除了提出應對歐盟條約進行修訂等倡議外，他還出人意料地提出了一個新概念。他表示，除法律組織（指歐盟）外，歐洲還應建立一個新的政治聯合架構“歐洲政治共同體”。該架構應包含歐盟國家和與歐盟有關聯的非歐盟國家，如正急於通過快速通道加入歐盟的烏克蘭，和已脱離歐盟的英國等。
作為目前歐盟輪值主席國法國的總統，馬克龍的這一提議似有多層含義。
其一是為了安撫不得歐盟之門而入的烏克蘭。如同歐洲其他主要國家一樣，法國對於快速吸收烏克蘭入盟不感興趣。馬克龍明言烏克蘭入盟可能需要數年甚至數十年時間。同時法國又不能對仍在苦戰的烏克蘭僅表示口頭同情。為了佐證“烏克蘭是我們家庭一員”的説辭，也包括安撫等待入盟磋商已久的幾個巴爾幹國家，馬克龍提出了這一類似於歐盟的外圍、鬆散組織的概念。
其二是為了進一步擴大歐盟的影響力。英國因移民、法律等分歧與歐盟“離婚”期間，雙方一直就分手條款拉鋸爭吵，各不相讓。英國與法國也因漁業利益幾度衝突。俄烏之戰使雙方再次聯手，馬克龍和歐盟自是希望能在一定程度上與英國重修舊好，也能夠吸引其他“志同道合者”，擴大歐盟影響力。
其三，或許也是馬克龍更為在意的，應是他希望能借此提議“繼往開來”，彰顯法國和馬克龍自身在歐洲的領導力。
德國總理朔爾茨（右）同法國總統馬克龍
72年前，1950年5月9日，在法國外長舒曼的倡議下，“舒曼宣言”面世。經談判，法、德、意、荷、比、盧共同成立第一個超國家的歐洲經濟體聯盟——“歐洲煤鋼共同體”。5月9日成為“歐洲日”。此後幾經擴展，該組織最終發展為今日包含27個歐洲國家，具有共同外交安全、農業、財政等政策的“歐洲聯盟”。
“歐洲煤鋼共同體”成立前，歐洲各國飽受世界大戰之苦，經濟衰落、民生凋敝。該組織的初衷是，把原本敵對的歐洲國家（主要是法、德兩大國）用經濟紐帶緊密相連，使戰爭再無基礎，經濟共同繁榮。數十年來，歐盟雖經歷波折，但這一初衷得到很好地貫徹和落實。
七十年後，歐盟面臨在國際地緣政治中的定位、歐盟內部機構和制度的不適應，以及未來發展方向和動力等問題。作為歐盟發起國的現任領導人，馬克龍與歐盟三大機構於2019年底發起歷時2年的關於“歐洲未來”的大討論。邀請各成員國公民，尤其是青年，與歐盟機構共同討論歐洲未來的中長期規劃，以及對歐洲機構和制度應做怎樣的改革。
5月9日，這一大討論正式收官。馬克龍提出的這一構想能否向“歐洲煤鋼共同體”一樣健康發展還有待觀察。
目前可以預料的是，烏克蘭及等待入盟討論的其他歐洲國家對此可能很難感到滿意。
而歐盟另一重要主導力量德國的反應也值得品味。蒴而茨總理認為，這個提議“很有意思”，讓更多歐洲國家與歐盟緊密團結“絕對有必要”，但這不能也不應該阻礙西巴爾幹國家努力很久、等待已久的入盟進程。
作者：王蓓華（文匯報駐柏林記者）
編輯：陸紓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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