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衞報》10月11日文章,原題:“我不知道如何才能迴歸正常生活”:倦怠如何令英國支離破碎以及如何才能恢復 艾米·甘頓很少半途而廢,她天生精力充沛,總感覺能在工作中有所作為。當新冠肺炎疫情開始時,她正在英國政府擔任高級公務員,每天忙碌14個小時。起初,她認為自己不斷覺得疲憊很正常。32歲的甘頓説:“當你在應急情況下工作時,許多可能預示着倦怠的感覺無法與我自認為的正常感覺區分開來,如腎上腺激素持續上升、思維與心跳加速等。”直到一次嚴重恐慌發作時,她才意識到問題。
倦怠曾是被隱瞞的秘密,由於擔心在專業方面被評頭論足而鮮有人承認,但如今不再如此。
上月,當28歲的英國創作型歌手芬德取消多場演出時,他宣佈“我和我的男孩們都倦怠了”,這引發一場有關倦怠的公開對話。由於從小就被培養對心理健康持開放態度,“Z世代”可能比年長員工更容易承認不堪重負和無法繼續。但他們並非唯一面臨風險的羣體,美國國家經濟研究局近來發布論文稱,工作壓力約在45歲達到最高程度。
工作本身的強度正在變大,工作跟着手機來到人們的家裏,或者堆積在有人離職但尚未補缺的崗位上。人們普遍感覺危機層出不窮:先是金融危機,然後是新冠肺炎疫情,現在是通脹衝擊。
在《無法平衡:千禧一代如何成為倦怠一代》一書中,美國記者安娜·彼得森認為,工作和住房不安全導致40歲以下的人疲憊且不安。居家辦公更受歡迎,以及所謂“安靜退出”(拒絕在專業方面卓爾不羣)的流行,都表明人們普遍渴望從事壓力較小的工作。
諮詢公司德勤近期對10個國家開展的調查顯示,53%的女性感到壓力高於一年前,近半數感到倦怠。
直到2019年,工作倦怠才被世衞組織正式承認,但它並非疾病,而是職業健康現象,“源於未能得到成功管理的長期職場壓力”。對病人感到厭倦的護士和對暴行感到麻木的戰地記者,都是典型例子。
布萊頓商業教練德妮絲·惠利爾表示,她遇到的倦怠者絕非弱者,而是非常勤奮的高績效人員。她説:“通常是那種努力實現目標的人,或有完美主義傾向的人。”正如她指出的那樣,這促使那些不想失去其最佳員工的公司採取預防措施,例如,推特開始每月為員工提供“帶薪休假日”。40歲的克勞迪婭從事外事工作,她説謹記這“並非個人失敗”,而是身體對壓力的反應,就像扭傷腳踝一樣。她表示,要學會調整節奏,她現在堅持一個原則:嘗試把一些東西從待辦清單上去掉,而非試圖全部完成。(作者嘉碧·欣斯利夫,崔曉冬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