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運輸行業蓬勃發展的同時，帶動了運輸車輛銷量的快速增長。2020年，重卡銷量超過162萬輛，同比增長37.9%。與道路運輸行業快速發展不相匹配的卻是“司機荒”問題頻發，“90後”“00後”青年貨車司機佔比不到一成。本報推出《升級裝備重塑貨車司機職業認同感》系列報道，關注貨車司機生存現狀，探討能否通過運輸裝備創新升級重塑貨車司機職業認同感。敬請關注。
貨車司機老齡化問題嚴重
在路遙所著的《平凡的世界》一書裏，有這樣一句話描述貨車司機：方向盤一轉，給個縣長也不換。曾幾何時，貨車司機走南闖北，收入不菲，過着令人羨慕的生活。時至今日，收入不穩定、職業病頻發、社會地位下降……這些問題既困擾着貨車司機，也制約着道路運輸行業轉型升級。
“今年春節期間快遞業務量暴增，企業到處挖司機。去年12月，我們儲備了15名司機，後來被挖走了7個人。最後，我們只能用3倍工資臨時補充司機，光成本就多出好幾萬元。”陝西盛唐供應鏈管理有限公司總經理管志勇告訴記者，通常情況下司機缺口大約是10%，今年春節期間，司機缺口達到了30%。
全國人大代表、湖南佳惠百貨有限公司董事長李小紅告訴記者，在電商促銷季，不少物流企業因招不到司機痛失大筆訂單。司機緊缺，迫使不少物流企業在人員配備上“勒緊褲腰帶”。長途貨車通常會配備兩名司機，但在嚴重缺少司機的情況下，很多物流企業只能讓一名司機“孤軍奮戰”。
在貨車司機的眼中，他們的生存狀況顯得愈發艱難。48歲的山東個體貨車司機王師傅面臨着艱難的選擇，春節假期過後，運價快速回落，刨除油費、高速公路通行費等成本，一趟運輸只賺七八百元，“以前行情好的時候，我一趟活下來差不多能賺3000元。”
運價低迷導致了很多青年司機不願進入貨運行業。陝西個體貨車司機趙師傅坦言：“現在，年輕人的就業機會太多了，廚師、導遊，送快遞、外賣……能常回家，賺錢也不少。”山東個體貨車司機趙師傅告訴記者：“在路上，我們還面臨着各種風險，不少司機都被偷過油，丟過貨。這些年，我有不少朋友都轉行去跑客車，還有人去送快遞和外賣。”
“我國個體貨車司機佔比達到70％，70％貨車司機每天工作時間超過10個小時，40％貨車司機每天工作時間超過12個小時。”中國物流與採購聯合會副秘書長郭肇明告訴記者，目前，我國貨運行業從業人員大約1800萬人，年齡普遍超過40歲，“90後”“00後”貨車司機佔比不到一成。未來5至10年，貨車司機老齡化問題將更加嚴重。
重塑貨車司機職業認同感
道路運輸行業想要扭轉青年司機不足的問題，首先要培養貨車司機的職業認同感。郭肇明認為，“90後”“00後”之所以對貨車司機望而卻步，一是長途運輸路況複雜，貨車司機需要頻繁踩離合、換擋，勞動強度較大；二是貨車司機職業認同感不足，青年對行業發展缺乏足夠的信心。
“通過改善貨車司機從業環境，有序擴大基本養老保險覆蓋面，研究貨車司機參加工傷保險制度，讓貨車司機也能享受社會兜底政策的紅利。”郭肇明認為，建立貨車司機職業能力等級認證標準，提升道路運輸企業判斷司機駕駛水平的能力，對於改善貨車司機生存狀況尤為重要。
2018年以來，交通運輸部、公安部、中華全國總工會連續舉辦最美貨車司機推選宣傳活動，旨在發掘宣傳貨車司機先進人物，形成全社會關愛貨車司機的良好氛圍。今年，三部門着重挖掘“90後”年輕貨車司機先進事蹟，努力提升貨車司機的職業認同感。同時，交通運輸部等部門在江蘇、浙江、雲南開展道路運輸重點領域司機職業化培訓工作，重點提升從業人員職業技能，加快解決青年司機不足的問題。
此外，2020年10月，公安部推出深化公安交管“放管服”改革等12項措施，其中包含優化大中型貨車駕駛證申請條件，申請牽引車駕駛證的年齡下限由24週歲降低至22週歲；縮短增駕時間，司機在相應記分週期無滿分記錄，申請大型客車駕駛證由取得大型貨車駕駛證至少5年縮短至3年，申請牽引車和中型客車駕駛證時間由取得大型貨車駕駛證至少3年縮短至2年，加大吸引青年進入貨運行業。
安全、高效、成本是道路運輸行業穩定發展的關鍵問題。郭肇明認為，運輸裝備持續創新升級對於降低青年司機的入行門檻同樣重要。當前，道路運輸行業正在加速向智能化、規模化和集約化發展，推廣自動擋重卡可以降低司機勞動強度和用車成本。
福田汽車集團品牌副總裁、福田戴姆勒汽車品牌總監李健告訴記者，安全、舒適的自動擋重卡受到“90後”“00後”青年貨車司機的青睞，目前市場份額已從2019年的0.67%增長到2020年的3%。隨着國Ⅵ排放標準和燃料限值標準實施，自動擋重卡普及將進一步加快。
“自動擋重卡解放了司機的左腳和右手，大幅降低勞動強度。根據不同工況，自動擋重卡還能夠精確判斷最佳換擋時機，就像有個老司機在幫你開車，降低車輛能耗，提高換擋效率。未來，我們將進一步豐富自動擋車型，為用户提供多元化的選擇，吸引更多青年司機入行。”李健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