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詹姆斯·柯倫 譯/觀察者網 寧櫟】
最近,澳大利亞政府將面對這樣一個世界:歐洲的軍事敵對行動仍在繼續,從澳大利亞、美國、日本、中國各方,都在擔憂亞洲和太平洋戰爭的可能性。
澳大利亞工黨想降低調門,改變莫里森政府自2020年中期以來的意識形態狂熱,試圖恢復與中國的關係。
新任中國大使也希望打破敵意。但目前,澳大利亞政界各方都不願意接住橄欖枝。
澳新政府面臨的問題是,中澳兩國如何,或者能否恢復彼此的信任?
自二戰結束以來,澳大利亞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多地被美國的亞洲政策緊緊束縛住了。
鑑於中國對澳經濟壓力仍在繼續,在今年12月的澳中建交50週年紀念日,也可能無法提供打破僵局的機會。
今年年初,中國方面曾建議中美兩國共同紀念1972年《上海公報》簽署50週年,但是美國退縮了。
但至少,澳大利亞可以利用這個機會來慶祝澳大利亞華裔社區對國家的貢獻。這將有助於彌合最近的損害,因為華裔的忠誠受到了侮辱性的質疑。
澳中關係研究所的分析師艾莉娜·柯林森最近進行的民意調查顯示,雖然58%的澳大利亞人支持在對華關係上更強硬,但78%的人也認為,中澳雙方都有責任改善兩國關係。
在雙邊關係陷入低點以及中國與所羅門羣島簽署協議的情況下,莫里森政府試圖將中澳關係問題“國際化”的口號是空洞的。這種説法只不過是莫里森政府對澳大利亞在世界事務中的重要性的誤解。這屆政府的拉拉隊,那些精心安排的評論員,也犯了這個錯誤。
澳大利亞工黨承諾將開展更多的外交活動,提振國際發展部的活力,敏鋭地關注東南亞的合作伙伴特別是印尼,處理好中澳關係。但是,如果不迅速清理官僚機構的馬廄,工黨政府邊上的高級情報官員也將主導澳大利亞對中國的政策。
澳大利亞工黨在選舉中獲勝(來源:路透社)
而且,澳大利亞工黨被鎖定在各種協定中,特別是澳英美三邊機制。這些協定加強了澳大利亞與長期以來的文化和政治盟友共同面對不確定世界的衝動。由於工黨希望鞏固其在國家安全領域的地位,因此沒有很大願望保持節制或重新審查政策。
澳英美三邊機制是長達數十年的國家行動。但是自最初宣佈以來,莫里森政府從未試圖公開解釋該機制如何運作。但它已經耗費了大量官僚的努力。選民也被迫為三邊機制付出代價。
這意味着就三邊機制對澳大利亞政策自由的影響,需要進行更持久、更關鍵的辯論。高級情報官員強調,澳大利亞保留了自主權,但這需要進一步解釋。澳大利亞已經投入美國在亞洲的議程,而自身的目標還不明確。
美國在應對俄烏衝突中精明地爭取盟友支持,這一點受到了讚揚。拜登總統將世界局勢描述為專制國家和民主國家之間新意識形態競賽。但為拜登歡呼是有問題的。印度和印尼都拒絕一邊倒。
如果説過去四五年澳大利亞的對華外交和國防政策面臨挑戰,那麼接下來就更難了。拜登政府能不能抵制新冷戰的政策和思想,將受到嚴峻的考驗。
在下一屆澳大利亞選舉時,政府將需要應對一個可能由特朗普或類似人物領導的美國。在一場競爭激烈的總統選舉之後,美國國內可能更混亂。
不可迴避的現實是,儘管有各種挑戰,澳大利亞的政界都押注在美國長期遏制中國的決心上。
莫里森政府與美國加強了關係,使澳大利亞成為美國在亞洲最忠誠和最可靠的盟友。
與二戰以來的任何時候相比,澳大利亞現在被進一步綁在美國的亞洲政策上。
工黨只能支持這一立場,即使它必須創造一種新的語言來闡述澳大利亞在世界上的作用和地位。
(本文發表於2022年5月16日《澳大利亞金融評論》網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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