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2日，芬蘭總統、總理發表聯合聲明，宣佈支持芬蘭申請加入北約，並儘快將有關決定提交議會批准；瑞典執政黨社會民主黨也在近日宣稱，將於5月15日就該國是否申請加入北約作出決定。
北歐中立國匆匆尋求“入約”，看似是俄烏衝突的連鎖反應，實則是北約挑動對抗、鼓吹“新冷戰”的最新“戰果”。
芬蘭總統和總理發表聯合聲明。圖源：外媒
一
芬蘭、瑞典申請“入約”，標示着兩國外交政策發生重大變化，也徹底改變了兩國過去數十年的安全及國防政策立場。
二戰後，芬蘭與蘇聯簽訂《蘇芬友好合作互助條約》，要求雙方不加入任何旨在反對另一方的安全聯盟，長期以來，芬蘭始終維持中立外交政策；瑞典於1834年首度宣佈“中立”立場，冷戰期間，該國奉行“和平不結盟，戰爭中立”政策，從未尋求加入北約。
可近年來，兩個中立國的外交平衡一度被打破：2016年5月，美國與北歐五國領導人舉行峯會，明確提出“對俄羅斯在波羅的海地區不斷增強的軍事存在表示關切”；2021年12月，芬蘭宣佈採購數十架美國F-35戰鬥機，總價值接近94億美元；過去幾年，北約成員國部隊在瑞典參加軍演如同“家常便飯”。
俄烏衝突升級以來，芬蘭、瑞典國內支持“入約”聲音不斷高漲。芬蘭公共廣播公司本月最新民調顯示，76%的芬蘭人贊成“入約”；瑞典民調機構德莫斯科普3月調查顯示，過半瑞典人支持瑞典加入北約，這在長期以中立國著稱的該國尚屬首次。
如今芬蘭總統、總理明確表態“入約”，瑞典外交大臣直言“跟進”，兩國入約之路雖仍需經歷一系列複雜外交努力、部分北約成員國表態尚不明朗，但鑑於美國大力兜售北約及軍事同盟理念，多個成員國已明確表示支持。
芬蘭、瑞典地緣位置特殊，經濟體量可觀，在非傳統安全議題上具備相當的規範性力量，兩國一旦“入約”，將對歐洲安全秩序產生不容忽視的影響。
對俄羅斯來説，北約再度擴張也將進一步壓縮其生存空間：芬蘭與俄羅斯邊界線長約1300公里，芬蘭、瑞典扼守波羅的海出海口，一旦兩國“入約”，俄羅斯第二大城市聖彼得堡將直接暴露於北約打擊範圍內，該國西北唯一出海口的安全不僅不保，就連北極航線也將面臨北約圍堵。再加上美國近年來加速推進烏克蘭“入約”、封鎖俄羅斯黑海艦隊出海要道，俄羅斯地緣政治緊張局勢或將加劇。
5月9日，俄羅斯首都莫斯科，BTR-MD空降裝甲運兵車編隊駛過紅場。圖源：新華社
二
芬蘭瑞典尋求“入約”，歐洲會更安全嗎？
表面看，北約集體防禦原則規定，對任何北約成員國的軍事進攻都可能觸發聯盟第五條款，使當事國成為所有成員國的敵人。
但實際上，加入北約並不能真正解決芬蘭、瑞典的安全困境。在兩國看來，“入約”是要增強自身防禦力量、改變弱勢地位、抵禦俄方“威脅”。可要真把腳跨進北約門檻，就等同於將自身置於北約與俄羅斯對抗的最前線。
5月12日，俄羅斯總統發言人佩斯科夫表態稱，芬蘭加入北約的行為“絕對”會對俄構成威脅。同日，俄外交部發出警告，俄方將“被迫採取軍事技術和其他性質報復性舉措”。路透社援引多名俄方官員此前説法稱，有關“報復性舉措”包括但不限於“在波羅的海部署可攜帶核彈頭的導彈”。
追求絕對安全的北約正成為禍亂地區安全與世界和平的最大禍首。目前，北約是世界上軍事開支最多、武器裝備最強和軍力部署最廣的軍事政治組織，其對絕對安全的強調和對安全議題的無節制擴充，已然加劇全球“泛安全化”。
近段時間，美國借俄烏衝突進一步強化北約地位及作用，力圖通過北約東擴、北擴對俄羅斯長期施壓。美方有關挑動行為只會強化俄羅斯與北約的衝突烈度及時間跨度，迫使歐洲大陸為其“埋單”。
美國及北約固守陳舊安全觀念，用軍事集團對抗謀求絕對安全，靠販賣安全焦慮營造安全恐慌，強化敵友身份對立，脅迫地區夥伴選邊站隊，已對大國關係和歐洲安全秩序造成嚴重衝擊。近年來，美國及其盟友甚至企圖禍水東引，加速在亞太地區推動“北約化”，將霸權的觸角佈滿整個歐亞大陸。
當今世界正在經歷大變局、大動盪。那種沉迷於維護霸權、拉幫結夥、搞“小圈子”甚至以意識形態劃線挑動大國對抗、分裂國際社會的做法，只會把人類引向更大的災難。
文/賀之杲（中國社會科學院歐洲研究所副研究員）
編輯/點蒼
來源：俠客島微信公眾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