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5日,美國海軍公佈一項調查報告,證實海豹突擊隊(SEAL)訓練存在嚴重問題,包括領導層素養不足,訓練過於嚴苛,醫療系統“組織不善、整合不力、領導不力”,以及學員非法使用提高成績的藥物。該報告基於100多次採訪和900多份文件完成。
這份198頁的調查報告指出,由於一名受訓學員凱爾·穆倫於2022年2月死亡,調查人員被指示去調查海軍特種作戰司令部(NSWC)的新生培訓。這項調查揭示了凱爾·穆倫之死是“個人和共同體的悲劇”,並發現了“多個系統出現故障”,導致學員們面臨重傷高風險。
↑凱爾·穆倫
學員受訓數日後死亡
家人稱真正的死因是訓練本身
調查發現,穆倫和其他同班成員經過異常艱苦的“地獄周”訓練後,步行到海軍特種作戰醫療診所進行最後的體檢。他們全員都有呼吸問題,然而診所給出“沒有風險”的結論後,就交給沒有醫療經驗的值班人員看守。8小時後,穆倫死於細菌性肺炎,他的兩名同學也因肺炎住院治療。
↑2020年海豹突擊隊候選人蔘加基本水下爆破訓練
2022年1月30日,這個班級(352班)在經歷為期三週的基本水下爆破(BUD/S)訓練後就開始了“地獄周”。教官們始終“高強度”執行訓練,並縮短時間,“偏離了過去的實踐,幾乎沒給恢復時間。”
為了“不被視為弱者”,穆倫一邊咳嗽一邊在教官的“推動”下繼續訓練,直到在2022年2月4日“吐出一種帶血的棕色液體”,才被給予氧氣補充,並坐上車去參加“地獄周”的完成儀式。
在兩個同學的幫助下,穆倫進行最後的體檢。醫療人員注意到穆倫右膝疼痛,並發現他的肺部有聲音,但沒有要求進一步的診斷測試。在與母親簡短地交談後,坐在輪椅上的穆倫被交給了沒有接受過醫療或緊急護理培訓的值班人。
穆倫的家人説,穆倫真正的死因就是訓練本身。在訓練中,教官經常將學員逼至疲憊和受傷等危險狀態,醫務人員也熟視無睹,所以才會在“地獄周”結束後沒有讓他住院,甚至連監護都沒有。“是他們殺了他。”穆倫的母親、護士雷吉娜·穆倫説,“他們説那是訓練,但其實是折磨。他們甚至不給適當的醫療護理。”
“藥物”問題反覆出現
報告指出美海軍缺乏有效的測試
美國海軍特種作戰司令部位於美國加州的科羅納多,平均每年接受888名海豹突擊隊的候選人接受學員培訓,並希望篩選出175人畢業。海豹突擊隊的評估、選拔和訓練流程長達60周。在教學中,教官沒有把自己當成培養新隊員的教師,而是當成淘汰“隊伍後面的人”的執行者來淘汰弱者。
嚴酷的訓練下,學員們筋疲力盡、生病和受傷,常常出現肌肉骨骼過度使用損傷、骨折和肺水腫,隨後開始大量輟學,或使用藥物以試圖跟上進度。調查發現,穆倫所在的352班,許多學員都在使用“表現增強藥物”(PEDS)。“地獄周”開始的三週前,穆倫告訴媽媽,他在考慮買各種藥物,因為其他許多人都用了,他不想處於劣勢。
↑凱爾·穆倫在“地獄周”訓練期間水腫嚴重
穆倫媽媽告訴兒子不要使用這些藥物。然而穆倫死後,調查人員在他的車裏發現了一瓶標有西地那非(俗稱“偉哥”)的藥片和標有睾酮和人類生長激素的小瓶,還有注射器和針頭。穆倫的手機裏也有幾次關於藥物的對話。2022年1月6日,穆倫與人討論了一瓶藥物,説“臀部注射部位腫脹”。當年2月7日至8日,完成“地獄周”的352名學員接受了尿液檢測,一些人檢測結果呈陽性。
報告顯示,10多年來,學員服用提高成績的“藥物”一直是反覆出現的問題,但美國海軍從未建立起檢測藥物的測試系統,甚至現在也缺乏有效的測試。調查報告建議對藥物進行更強而有力的檢測,也建議加強對學員的教育,勸他們別用藥物。
美國海豹突擊隊(SEAL)全稱為美國海軍海陸空三棲突擊隊,其英文簡寫由海、空、陸的英文字母組成。自組建60餘年來,海豹突擊隊幾乎參與了美軍每一次重大的軍事戰役和軍事反恐,其中就包括2011年5月的刺殺本·拉丹行動。
紅星新聞記者 鄧紓怡
編輯 張莉 責編 李彬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