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登入主白宮後會實行什麼樣的對華政策?通過他的智囊團近年來的涉華言論,我們可以管中窺豹,略知一二。
在拜登的競選團隊中,跟制定對華政策有關的重要智囊有如下幾位:
安東尼·布林肯。從在參議院外交委員會工作時起,他在拜登身邊工作了近20年。在奧巴馬政府時期,布林肯先後擔任了副總統拜登的國家安全顧問和總統奧巴馬的副國安顧問,後擔任副國務卿。他是拜登最重要的外交政策顧問,美國媒體猜測,布林肯可能會擔任拜登的國家安全顧問或者國務卿。
▲安東尼·布林肯(美國《華爾街日報》網站)
傑克·沙利文。在奧巴馬政府時期,他接替布林肯擔任了副總統拜登的國家安全顧問,他還擔任過美國務院政策設計部主任。並在希拉里·克林頓擔任國務卿時,擔任過她的幕僚長。
▲傑克·沙利文(美國亞洲協會網站)
庫爾特·坎貝爾。坎貝爾曾在奧巴馬政府擔任國務院主管東亞和太平洋事務的助理國務卿,是奧巴馬政府負責中國事務的核心成員之一。
▲ 庫爾特·坎貝爾(美國亞洲集團網站)
埃利·拉特納。他於2015年至2017年擔任副總統拜登的副國安顧問,曾在國務院中國-蒙古事務辦公室任職。他也曾在參議院外交委員會與拜登共事。在此次總統大選中,拉特納為拜登的競選提供“非正式的外部建議”。
▲埃利·拉特納(新美國安全中心網站)
蘇珊·賴斯。雖然她並不在拜登大選團隊之中,但是據説她和拜登私交很好,她也被外界認為是國務卿的有力競爭者之一。她曾擔任奧巴馬的總統國安顧問。
▲蘇珊·賴斯(美國《洛杉磯時報》網站)
根據這些智囊近年來在中國問題上的表態,可以大體勾勒出他們的對華政策輪廓。
首先,倡導中美合作,反對與中國“脱鈎”。
布林肯今年8月份表示,拜登將尋求重啓與中國的經濟和技術關係,他説,與中國“完全脱鈎”是不現實的。布林肯在今年9月份還表示,要在氣候變化、核不擴散問題或全球衞生等中美共同關心的問題上推進與中國合作。
賴斯在今年10月份表示,中美兩國在多個領域的利益是一致的,美國需要關注具有合作潛能的共同目標,即使在中美全球競爭加劇的時期也是如此。她還批評了特朗普的貿易戰,稱這沒有給美國帶來實質性好處。
而坎貝爾和沙利文則表示,要尋求阻止中美關係螺旋下行的態勢,希望能為兩國競爭性共存搭建框架,因為中美之間並不存在任何一方完全勝利或徹底失敗的最終狀態,而是應該尋求一個兩國共存的穩定狀態。兩人在《外交》雜誌上撰文表示:“目標應該是在四個關鍵的競爭領域——軍事、經濟、政治和全球治理——與北京建立有利的共存條件。”
拉特納今年8月表示,美中兩國不會走向冷戰。他認為,與冷戰時期不同的是,中國和美國現在有更密切的經濟交流,中國也已經融入國際體系,其他國家並不願意在兩者之間選邊站隊。
第二,鼓吹藉助同盟的力量與中國加強競爭。
布林肯10月份曾表示,特朗普削弱了美國的聯盟,美國的戰略地位變弱,而中國的戰略地位相應變強,中國有了填補特朗普在國際社會留下的真空的機會。他還指出,特朗普政府應對中國的策略有一個缺陷,就是不與盟友一起,他提出,美國需要聯合盟友應對中國構成的挑戰。
沙利文和坎貝爾曾撰文表示,美國需要和盟友與夥伴一起制定科技、貿易和知識產權規則與標準,從而留給中國一個選擇——要麼達到美國的水平,要麼就得在國際體系中接受比現在低的地位。
坎貝爾今年4月在《大西洋月刊》上撰文稱,美國需要建立一個聯盟,將必要的軍事能力轉移到太平洋地區,並將長期專注於中東地區的國家能力轉移到亞洲。他贊同奧巴馬政府時期的重返亞太戰略。
第三,重視所謂價值觀外交。
布林肯曾批判特朗普政府在外交中拋棄了美國的價值觀,在新疆和香港等涉華議題中不重視人權、民主等問題。而且,他尤為不滿的是,特朗普通過攻擊美國自己的機構、人民和價值觀貶低了美國自己的民主,從而降低了吸引力。他進而提出,美國需要捍衞自己的價值觀,將其重新置於美國外交政策的中心。
坎貝爾2019年10月曾表示:“如果我們走遍世界,到處反華,我們將會一無所獲。我們需要做的是,支持良好的治理,支持民主制度。”
正如種種公開資料顯示,既有“倡導合作,反對脱鈎”,也有“借盟友力量圍堵中國”,拜登智囊團構成的多元化也意味着未來中美關係的多種可能。
應該看到,上述言論只是拜登幕僚近年來在涉華問題上的一些個人表態,既不能與拜登本人的態度畫等號,也不能將其解讀為即將入主白宮的拜登的對華政策構想。更何況美國政治人物在競選前的言論不能等同於他們上任後的政策宣示,而且二者有時差異甚大。所以這些幕僚的言辭只能作為觀察他們對華政策的一個參照,至於拜登上任後將採取何種政策,我們不僅要聽其言,還要觀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