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林肯（右）同印尼總統佐科 圖GJ
在慕尼黑忙完歐洲安全議題，美國國務卿布林肯本週馬不停蹄地趕赴印尼、馬來西亞和泰國，開啓上任後的首次“東南亞之旅”。
外界注意到，和在歐洲鼓吹“敦促俄羅斯遵守關於軍事活動透明度的國際規則，讓烏克蘭危機降級”一樣，布林肯到達印尼首都雅加達的第一時間也把“規則”放在嘴邊，大談東盟國家面臨的所謂“脅迫”，以及美國在防務安全、網絡通信以及民主人權等方面提供的所謂“基於規則的支持”。
但他眼裏的“規則”及其防範的“脅迫源”，卻並不為東南亞各國所認同。
想拉攏？不站隊！
14日在印尼大學的演講中，布林肯滔滔不絕地“拋售”奇談怪論，一方面承認各國有權“選擇自己的道路”，另一方面又把美國在亞太諸如單方面經濟制裁、軍事威懾、輿論攻擊等活動定性為“捍衞基於規則的秩序”，把“不守規則”的帽子甩給中國。而場下聽眾一臉訝異。
同印尼總統佐科見面時，布林肯又是這番陳詞濫調。但佐科基本回避了所謂“規則受威脅”問題，而是堅持亞太各國優先任務是抗疫合作與保持國際供應鏈穩定，暗示印尼不願選邊站隊。為了強調這種立場，剛送走布林肯，佐科就會見了俄國家安全會議秘書帕特魯舍夫，明顯與美國立場拉開距離。
法新社認為布林肯在接下來的行程裏將繼續推銷美國的“印太戰略”，試圖拉攏東盟國家。對此，美國戰略與國際問題研究中心專家默裏·希伯特稱，布林肯需要向這些國家證明美國的承諾是“堅定的”，而不是像今年8月在阿富汗那樣“一走了之”，“但國務卿先生的口袋是空的”。
面對美方的承諾，東南亞國家興致淡薄。布林肯的前任蓬佩奧在去年10月訪問印尼時就兜售過同樣的“規則”，但印尼外長馬爾蘇迪直言不諱地説，印尼奉行“自由和獨立的外交政策原則”。
講“規則”？太諷刺！
布林肯反覆表示，美國支持二十國集團輪值主席印尼的工作，“堅定維護以規則為基礎的國際秩序”。但在印尼人耳朵裏，引起的不是共鳴，而是警惕。
也是藉口“規則”，美國1954年批准同印尼貿易的“480號公法”，允許印尼拿本幣購買美國糧食，緩解爪哇糧荒。可真相是中情局成了主要執行方，不僅剋扣糧食，製造印尼社會緊張，還暗助所謂“健康選擇委員會”，企圖暗殺印尼總統蘇加諾。原因沒別的，因為蘇加諾總統奉行不結盟政策，他要打破冷戰鐵幕，舉辦萬隆亞非會議。
而所謂的“南海航行飛越自由”，完全是美國刻意包裝、旨在裹挾東盟各國在中美間選邊站隊的“偽命題”。去年11月，美國在求不到印尼、菲律賓、越南等國“邀請”之後，索性撕下偽裝，以中國“非法捕魚”“擾亂鄰國海洋權益”為由，增派海岸警衞隊到南海活動。美國意圖抵制中國承建的雅萬高鐵項目，警告印尼小心“中國債務陷阱”。箇中所見，美國所倡“規則”，其實是夾雜大國競爭、謀求壟斷利益的“分裂主義規則”。
前事不忘後事之師，印尼乃至東盟十國早就飽受美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規則遊戲”傷害，清楚最值得遵守的規則是“不干涉內政”，“本地區的事，該由本地區人民主導來辦”。
勸“脱鈎”？沒興趣！
事實上，美國並不理解當下東盟各國的核心訴求，也就沒辦法取得政治主張上的“共情”。美國亞洲基金會東南亞項目高級專家扎瓦基直言，東盟十國的理解裏，美國鼓吹的所謂“南海航行自由”規則並不是重點，倒是與中國等重要夥伴締結的《區域全面經濟夥伴關係協定》（RCEP）更具價值。
連保守的《日經亞洲評論》都承認，該地區沒有任何國家能在放棄對華貿易的情況下實現發展。日本熊本縣立大學理事長白石隆強調：“一方面，中國以高速公路、鐵路、港口、工業園區等基礎設施建設為中心，向東盟投入鉅額資金。另一方面，東盟國家與中國的政治互信越來越高，加上中國對幾乎所有東盟國家來説都是排名前三位以內的出口市場。因此它們沒有興趣與中國‘脱鈎’。”
正如中國國務委員兼外交部長王毅所指出，回顧歷史，無論亞洲金融危機，還是國際金融危機，每一次危機都讓中國與東盟的關係更緊密、合作更強勁。今天，中國-東盟建立全面戰略伙伴關係是中國與區域國家攜手應對疫情衝擊、互利互惠、構建東亞命運共同體的生動映照。新冠疫情非但沒有切斷東亞區域內合作進程，反而從需求催生供給的角度激勵東亞成員更加重視區域合作，更加強調通過協作解決共同面對的問題與挑戰。
事實上，亞太早已成為全球經濟增長的發動機，新冠疫情期間，這裏又成為維繫全球抗疫合作的主要動力來源。我們有理由期待並且相信，在後疫情時代，包括中國、東盟在內的整個亞太地區有理由在歷史上首次承擔起為全球範圍內的區域一體化進程做表率、定規則的任務。
本報記者 吳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