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鋭評】蓬佩奧，摧毀美國信譽的“白宮提線人”

　　新冠肺炎疫情之下，美國對其他國家的落井下石和污名化攻擊，正進一步摧毀美國的國家信譽。

　　不妨來簡要回顧一下美國近期在國際防疫合作上的所作所為：用近乎搶劫的方式在第三國攔截運往德國的口罩；試圖命令3M公司停止對加拿大、拉美國家的口罩出口；將疫情應對不力的責任“甩鍋”給中國並屢次發出種族主義論調；對伊朗、古巴等國的高壓制裁使得這些國家無法獲取急需的醫療物資……

　　前不久，美國國務院負責亞太事務的前助理國務卿坎貝爾和耶魯大學中國中心的高級研究員多西在《外交事務》雜誌撰文稱，在過去的70多年裏，美國在全球事務上的“領導力”主要取決於“美國國內治理、全球公共產品供應、召集並協調全球應對危機的能力和意願三大要素”。文章指出，與埃博拉疫情下所展現的多邊合作意願截然相反，面對新冠肺炎的蔓延，“華盛頓的表現不及格”。

　　越來越多人正將美國外交道德水準急劇下滑的病因，指向了國務卿蓬佩奧。《華盛頓郵報》甚至發文，抨擊蓬佩奧在應對疫情上的敗績，使其成為美國史上最差國務卿之一。事實上，回顧蓬佩奧的從政經歷，就會發現：實用主義的政治投機，是他獲得美國領導人青睞、在華盛頓“紙牌屋”中異軍突起的不二法門。他就像一條“政治變色龍”，通過不斷調整自己的政治光譜，一步步向華盛頓權力之巔逼近。

　　這名前堪薩斯州國會議員在2016年3月時，曾公開宣稱現任美國領導人（當時為美國大選共和黨競選人）將成為“獨裁總統”。但就在同年5月底，隨着現任美國領導人鎖定共和黨提名的形勢越發明朗，蓬佩奧的態度發生了戲劇性改變，甚至加入這匹“黑馬”的陣營，為其競選搭檔彭斯提供外交策略上的建議。

　　當然，蓬佩奧很善於給自己留“後路”。2019年11月，當針對美國領導人的“彈劾案”調查走勢尚不明朗之時，蓬佩奧已經比較正式地向三名共和黨議員表示，準備儘快從國務卿崗位上退下來，參加家鄉堪薩斯州的聯邦參議員競選。對此，“美國保守主義”網站今年1月的評論稱，此舉不僅可在華盛頓頂層權力架構發生變化時延續蓬佩奧政治生命，而且當其有志於投身2024年總統大選時，“這將是他試圖（向外界）推銷自己是一個擁有多元化投資組合的政治家、而非僅僅服務於現任美國領導人的嘗試。”

　　人們注意到，本屆美國政府組建以來，美國外交和國安決策團隊多次遭遇“洗牌”。僅從2018年3月至2019年9月，國務卿蒂勒森、國防部長馬蒂斯和國家安全事務助理博爾頓相繼被解除職務。相反，在中央情報局局長的位置上短暫停留後，蓬佩奧升任國務卿並穩坐至今。《紐約客》一篇報道援引不願透露姓名的前政府官員的話説，蓬佩奧是美國領導人身邊最會“諂媚和拍馬屁”的人。

　　在外界看來，蓬佩奧似乎與美國總統前國家安全事務助理博爾頓有着相似的價值追求，都是極限施壓和單邊主義的鼓吹者。然而，蓬佩奧遠比博爾頓圓滑。相比後者的直來直去，蓬佩奧進退自如，更善於“管理”美國領導人。以外交和國安團隊人事變動為例，2019年9月，博爾頓被美國領導人解僱，媒體普遍認為，這與他同蓬佩奧長期不和有關。隨後，在蓬佩奧力薦下，其國務院下屬奧布萊恩被任命為國家安全事務助理，以接替博爾頓。

　　另一個值得關注的現象是，新任美國防長埃斯珀也是蓬佩奧在軍校的同學。美國“防務一號”網站在一篇題為《從現在開始蓬佩奧（的權力）將蓋過五角大樓》的文章中説道，當蓬佩奧在任的時候，這位防長將有多大獨立性和影響力是值得觀察的。文章直言不諱地指出，“蓬佩奧現在正以（前副總統）切尼在小布什總統執政時期的方式，在現政府中制定外交政策。”不知現任美國副總統彭斯讀到這句話，將作何感想？

　　《華盛頓郵報》一篇文章指出，美國國務院在2019年7月的一份文件中寫到，蓬佩奧將美國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鄧福德將軍“派往”喀布爾討論阿富汗問題。作為國務院官員，蓬佩奧主觀上將個人權威凌駕於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之上。對此，“防務一號”網站評論説，“至少在制度上蓬佩奧無權這麼做”。

　　可見，蓬佩奧在外交和國安團隊中的影響力幾乎是一手遮天。但是，他的職業素養與道德品行又配不上這種強大的把控力，結果反而成倍放大了不當政策的破壞性。

　　這一破壞性，在伊朗問題上得到集中體現。一直以來，美國領導人希望在地緣政治上向內收縮，但蓬佩奧以其遊刃有餘的政治手腕不斷在華盛頓發力，左右着美國領導人的決策，圖謀對他國進行徹底“改造”和控制。

　　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稱，去年6月，蓬佩奧因美國領導人在最後一刻取消了針對伊朗的打擊行動而“感到失望”。此後，美國領導人曾放出口風，表示有意願在當年9月舉行的聯合國大會上與伊朗總統魯哈尼會面。但最終世人看到，美軍在今年1月暗殺了伊朗將領蘇萊曼尼，嚴重激化了美伊矛盾。CNN的報道認為，美國領導人作出暗殺決定的幕後推手正是蓬佩奧。

　　中東局勢惡化，對蓬佩奧籠絡周遭的保守主義勢力是有好處的。然而，當超級大國的外交使命徹底淪為政客利益的“收割場”，所謂的中長期外交目標也就成了一紙空談。正因此，不論是從地緣角度看伊朗、阿富汗、東北亞局勢，還是疫情下的國際合作，美國外交都是一地雞毛。

　　蓬佩奧，就像站在美國領導人身後的“提線人”。他以巧言令色，潛移默化地影響、改變着白宮的國安決策，帶領着美國外交團隊在單邊主義死衚衕裏一路狂奔。然而，在他收穫政治私利和意圖實現更大政治野心的同時，買單的卻是美國外交和美國領導人的國際信譽。（國際鋭評評論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