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變大會臨近,美國還能靠什麼取信於人?

在剛剛閉幕的《生物多樣性公約》第十五次締約方大會(COP15)第一階段會議上,美國在簽約至今的近30年裏始終沒有批約的做法遭到各方詬病。

如今,事關全球環境治理大計的《聯合國氣候變化框架公約》第26次締約方大會(COP26)又將於本月底在英國格拉斯哥舉行。對於自己先“退出”又“重返”的氣候承諾,美國這次能否拿出點實際行動?

目前看,還真懸。

本黨“內訌”或讓拜登“空手赴約”

在COP26大會月底召開的同時,美國國會將就拜登提出的3.5萬億美元“重建美好未來”一攬子支出法案進行表決。但由於本黨議員的突然“反水”,法案中包含的“清潔電力績效計劃”(CEPP)突然面臨胎死腹中的危險。

拜登曾在4月承諾,到2030年將美國温室氣體排放量較2005年減少50%,到2050年實現淨零排放。而總預算1500億美元的CEPP計劃被認為是美國迄今為止規模最大、最重要的一項氣候立法,有可能幫助拜登實現“雄心”。

作為拜登氣候政策的“核心”以及他出席COP26大會的“底氣”,CEPP計劃擬對從化石燃料轉向再生能源的發電廠給予獎勵。然而,美國國會參議院能源和自然資源委員會主席、民主黨參議員喬·曼欽堅決反對CEPP計劃,理由是“用納税人的錢讓這些公司做它們已經在做的事情毫無意義”。

反對的背後其實暗藏政治私利:曼欽的家鄉西弗吉尼亞州是美國最大的煤炭產地之一,曼欽本人也從煤炭工業中獲得了經濟利益。

除曼欽外,亞利桑那州民主黨籍聯邦參議員基爾斯滕·西內馬也反對CEPP,這使得在兩黨議席50∶50的參議院,民主黨至少有兩人不會支持將CEPP包括在內的3.5萬億美元一攬子法案。

由於共和黨明確抵制,民主黨原本考慮動用“預算和解”程序,在勢均力敵的參議院以本黨一己之力通過一攬子法案。但當前出現的民主黨“內訌”可能最終迫使拜登放棄CEPP。

從中,多家美媒還看到了更大的風險:利用“預算和解”程序可能是民主黨人通過CEPP等重大氣候立法的最後機會。如果在明年中期選舉中失去對國會的控制權,民主黨採取氣候行動的機會之窗可能就此關閉。

“憂思科學家聯盟”(UCS)氣候和能源政策主任雷切爾·克萊特斯進一步警告,如果美國不能認真對待氣候變化問題,就很難號召其他國家做出政策改變,從而阻礙全球應對氣候變化的前進勢頭。

“很難真正相信美國政府”

作為歷史上全球最大的温室氣體排放國,美國應對氣候變化的可信度一直受到懷疑。

在氣候問題上,美國近幾屆政府頻頻上演“劇情反轉”:1997年克林頓簽署《京都議定書》,但共和黨控制的國會參議院從未批准該議定書,2001年小布什乾脆宣佈美國不加入該議定書;對《巴黎協定》同樣如此——奧巴馬在2015年簽署,而特朗普在2017年宣佈退出。

去年11月,美國正式退出《巴黎協定》,成為迄今為止唯一一個退約的締約方。此舉被國際社會普遍視為美國在氣候問題上的“重大倒退”。

退出了《巴黎協定》的美國不僅在能源政策和經濟模式上大開歷史倒車,在履行對發展中國家氣候援助方面同樣表現差勁。

在2009年的哥本哈根氣候大會上,發達國家首次同意每年向發展中國家提供1000億美元的援助;2015年《巴黎協定》也重申了這一承諾。但經合組織(OECD)的最新數據顯示,發達國家迄今兑現的援助金額遠未達標。

這其中,美國的欠賬最多。

在國際社會壓力下,拜登就任後曾承諾將原有援助翻倍至57億美元;9月他又宣佈將援助再翻倍到114億美元。但此數額需得到美國國會批准,目前仍只能停留在口頭上。

持續的援助資金短缺給即將到來的最新一次氣變大會籠上了陰影。各方認為,發達國家向發展中國家提供更多的氣援助資金,將是開啓格拉斯哥峯會在一系列問題上取得進展的關鍵。但前景並不樂觀。

無論是落實自主減排目標還是兑現對外援助承諾,美國過去數年的種種表現已經給世界留下了深刻的負面印象。

加州大學聖迭戈分校“深度脱碳計劃”主任大衞·維克多指出,COP26大會是對拜登能否實現此前承諾的測試。拜登上台後對減排信誓旦旦,卻在面臨挑戰時無法履行承諾,這將使人們對他的信譽再添疑慮。

《紐約時報》曾援引美國氣候領導委員會高級研究員泰亞·史密斯的話稱,美國在氣候領域的長期欠賬已經讓人很難“真正相信美國政府”。

策劃丨王堅

記者丨王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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