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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粉世家》原著裏,冷清秋和金燕西結婚的真實原因,是未婚先孕,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金燕西雖然渣,但還是很負責任的答應結婚,催着家裏辦婚事。家裏不同意,他就鬧着要出家當和尚。金銓和金太太被逼得沒辦法,只好答應他,還是風光大辦,一點也沒有苛待冷清秋,甚至買的鑽戒比大少奶奶吳佩芳的還要大,還要貴,連王玉芬都吃了一缸子醋。
吳佩芳王玉芬妯娌兩個就不多説了,瞧不上清秋,總覺得平常人家的姑娘,又沒什麼妝奩,現在結婚嫁妝幾乎全都是金家代辦,內心不平衡也是正常。
冷太太表面上説不在乎是不是門當户對,只要人品好就行,這都是説給別人聽的,實際上,看到道之採購了一大堆禮物給清秋做聘禮,雖然覺得娶小媳婦,照着前面三個媳婦的方案來辦,也沒什麼不妥,只是內心有種奇怪的感覺,她們三個都是富貴人家的小姐,給項鍊鑽石這些珠寶,是很相稱的,清秋不過是尋常家的女孩,不必要那麼鋪張。但是心裏這樣想,嘴裏卻不敢説。
金家的太太小姐,對清秋總體上還是好的,婆婆會做人,不説傷害面子的話,小姐們又對清秋極好,要不是她們,清秋還不一定能嫁進去。公公金銓呢,對清秋的才華和人品又極其欣賞。
當時的燕西呢,對清秋還是喜歡的,事事依着她,只要她開口提要求,就照辦,什麼檀木傢俱啊,新房擺設啊,送貼身玉佩啊,甚至還貼補金錢給冷家辦喜事。
總而言之,冷清秋真的該知足了,她已經一伸手就抓了一副好牌,有燕西的愛情,公婆的疼愛,姑子們的袒護,而她,又付出了什麼呢?
她身上懷了孩子,在結婚之前是沒人知道的,可她已經獲得了許多了,卻還是婚姻失敗,結婚沒多久就遭到了燕西的厭棄。
為什麼會這樣呢?
這一點都不奇怪,你看看清秋在新婚之夜做了什麼就知道了,甚至可以説,她婚姻的成功也在好文采,失敗也在好文采。
結婚那天,清秋從早上八點忙到晚上兩三點,已經很累了,還抱怨説頭暈。燕西就讓她去休息。
清秋看着新房的擺設,非常合自己的心意,認為春宵一刻值千金,道:“今晚上我不睡。”
燕西笑道:“過年守歲嗎?為什麼不睡?”
清秋鼻子哼了一聲,笑道:“過年?過年沒有今晚上有價值吧?”
燕西道:“這不結了!剛才人家説了,春宵一刻值千金。”
清秋笑道:“這可是你先説詩,我今天要考考你,你給我作三首詩。”
燕西道:“不作呢?”
清秋道:“不作嗎?我也罰你熬上一宿。”
燕西道:“你別考,我承認不如你就是了。”
他們在説私房話,其實外面一羣鬧婚房的朋友在偷聽牆角,聽到新娘子要考新郎作詩,都忍不住發笑。
清秋的文采很好,燕西是學渣,開什麼詩社不過是掛羊頭賣狗肉,為追求清秋才特地組織的,連作的是都是找槍手寫的。
大家都笑話燕西自從跟清秋在一起後,國文就好很多了,都傳言清秋是他的國文老師。當時就有人笑燕西,恐怕新婚夜,新娘子要學蘇小妹三難新郎。
現在果然被大家猜中了,燕西被清秋刁難,只好硬着頭皮做了一首七律,清秋又不滿意了。
清秋道:“得了,我叫你作絕句,你怎麼作七律呢?你要知道,你料我會考你,我也料得你會早預備下腹稿,恐怕還是人家打槍的吧?這個不算,我要限韻出題。”
燕西道:“得了,得了,這就夠受的了,還要限韻,我這裏給你……”
説到這裏,外面偷聽牆角的那幫朋友有個人打噴嚏,燕西停止住,才知道有人。燕西被新娘刁難的事就被他們知道,也傳出去了,這就讓燕西覺得很丟臉了。
本來呢,燕西就不擅長作詩,清秋也是知道的,非要考試,像極了老師課堂上抽查學生背課文一樣,勉強背出前幾句已經很不容易了,還要逼着往下背一樣難受,被老師當着同學的面批評,那得多難為情啊。
清秋不知道燕西難為情嗎?
知道的,我們要分析為什麼清秋要這樣做。
這源於她的性格,她這個人,知道自己的出身不及燕西,家底也沒有金家厚,她唯一值得驕傲,也唯一值得她母親驕傲的地方,就只有她的才華了。
人性是喜歡攀比的,清秋內心深處認為:我在金錢上比不過你,但我在學識上一定要賽過你,不然,你怎麼服我呢?
但是呢,清秋太較勁了,兩性相處,不懂得見好就收,非要把人逼到牆角求饒才肯放手。
燕西要是在戀愛期間,對清秋還是百般忍讓的,她説什麼自己承認什麼,也不去計較,沒脾氣,再加上燕西這個人,對喜歡的女子,還是很忍耐的,當初跟白秀珠在一起的時候,要是秀珠耍脾氣,他立即就去哄了。
現在清秋新婚夜要考他,明顯以自己的長處去打擊別人的短處,燕西已經很不耐煩了,清秋還不依不饒,這裏就已經為婚後的悲劇埋下埋伏。
再加上金家的男人不僅渣還愛面子,燕西出去應酬,朋友們男的女的都來笑話他,他作為男人的那種所謂自尊就感覺受到傷害。他當然不會對朋友們發脾氣,自然會遷怒於清秋。
燕西雖然表面上説清秋是他的國文老師,那是欣賞她,但內心絕非樂意娶一個老師回來,時刻將他當成學生一樣教導,約束,考驗。金燕西那種自由散漫慣了的人,突然被約束,內心一定是牴觸的。夫妻關係長期處於緊張狀態,哪裏還會有幸福可言呢。
這樣説來,他們的戀愛一開始就是一場錯誤,雙方三觀不合,興趣不同,婚後兩人又不願互相遷就,互相改變。清秋依然保持高傲,時常端着學者姿態,燕西又依然吃喝玩樂,不顧家庭,離婚或許是最好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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