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奧多爾•盧基亞諾夫:敍利亞危機十年祭

10年前,即2011年3月中旬,敍利亞爆發抗議活動,之後迅速升級為衝突,後演變為全面內戰。不幸的是,至今仍不能説內戰已完全結束。大馬士革官方並未控制國家的全部領土,還有些飛地,要麼處於外國佔領下,要麼受極端主義組織控制。

2011年春,多數評論員曾確信,世襲接任敍利亞總統的巴沙爾·阿薩德統治的日子不會長久了。看似永恆的突尼斯的本·阿里政權和埃及的胡斯尼·穆巴拉克政權的倒台成為“阿拉伯之春”開始前幾個月的標誌,利比亞開始分裂,巴林也憂心忡忡。這場革命性高潮中對未來充滿憂慮的富有的海灣君主制國家,竭盡全力將國內潛在的不滿情緒導向對國際影響的爭奪。簡言之,將本國極端分子引向執政當局與沙特阿拉伯和阿聯酋關係都十分複雜的敍利亞。

不過,敍利亞“前線”的事情並未按預期發展。受到外部和內部雙重壓力,敍利亞專制體系的核心並未動搖。“阿拉伯之春”並沒有長期對抗的打算。首先是因為革命者陣營本身成分相當複雜,其力量也只夠取得初期的巨大突破。由於未能快速取得成功,於是漫長而拖沓的中東遊戲開始了。當然,從最初就獲得俄羅斯支持(先是外交和政治支持,後來升級為軍事支持)的大馬士革的頑強發揮了主要作用。

俄羅斯在敍利亞問題上的立場是由多種情況決定的,從傳統聯繫到概念上拒絕干涉內政,但利比亞發生的事情使其變得決不妥協。2011年秋,全世界都親眼目睹莫斯科在聯合國安理會讓步的結果(放棄否決西方軍事幹預以及西方國家在暗殺卡扎菲中所起的作用)後,就再沒有談到過與美國和歐洲的任何協議。

俄羅斯作為世界一流大國的地位就是在敍利亞坐穩的,這無論如何都是不可忽視的。另一方面,敍利亞問題也表明美國開始放棄國際干涉主義,無論奧巴馬還是特朗普都不願捲入結局無法預測的對抗。歐盟的影響已完全消失。世界的這一地區存在歷史利益的個別國家則茫然地試圖給自己找到哪怕些許影響。伊朗,尤其是土耳其已成為擁有相當廣泛機會的獨立參與者,沙特阿拉伯,甚至小小的卡塔爾都開始發揮錯綜複雜的作用。地緣政治平衡的變化自然也影響到經濟能力。比如,沙特阿拉伯不相信俄羅斯有改變該地區局勢的能力,就不可能達成OPEC+協議。

敍利亞並非結束語。在許多國家以巧言令色掩蓋不願負任何責任的企圖明顯的情況下,任何衝突的發生地都醖釀着大爆發。然而,將形勢與10年前相比,不能不抵消質的進展。當時的危險在於正為敍利亞準備一個眾所周知的變革方案,該方案以前從伊拉克開始使多個國家陷入絕境。如果現在還不清楚敍利亞接下來會怎麼樣,那麼顯然“阿拉伯之春”再次爆發必將使大馬士革遭受滅頂之災。成功避免發生這樣的事情,則需要通過付出一系列其他代價才能夠實現。(作者為俄羅斯國立“高等經濟學校”研究型大學教授研究員)

本文刊載自《環球時報》“透視俄羅斯”專刊,內容由《俄羅斯報》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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