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薩德的歷任頭目姓名,都是以色列的最高機密,也是唯一可以在總理府辦公室隨意進出的人,一般都會在其退隱多年後才公開身份。
摩薩德在全世界無孔不入,從事着暗殺、破壞、綁架、營救等特別行動。其中尤為經典的是對“慕尼黑慘案”兇手的復仇。
1972年8月26日,第20奧運會在德國慕尼黑盛大開幕,各國運動員都沉浸在歡樂祥和的氣氛中,享受着4年一次的難得聚會。
9月4日,以色列運動員沒有任何賽事,所有人都在奧運村中悠閒地休息。晚上,部分選手相約外出看電影,然後陸續回到駐地。
5日凌晨4點,整個奧運村一片寧靜。8名“黑9月”巴勒斯坦武裝分子,帶着衝鋒槍和手榴彈,翻牆潛入以色列運動員居住的31號大樓。
他們用事先準備好的鑰匙輕鬆地打開了1號公寓的房門。但輕微的響聲,還是驚醒了一名以色列運動員,隨後發生搏鬥。“黑9月”當場打死了兩名運動員,將其餘9人扣為人質,並要求警方釋放關押在以色列的200多名囚犯。
德國警方在營救人質的過程中處理失當,最後導致9名人質慘遭屠殺,釀成了奧運史上11名以色列運動員被殺的驚天大案——“慕尼黑慘案”。
慘案發生後,以色列女總理梅厄下令實施報復。她親自挑選了一位名叫阿納夫的人,作為行動小組的組長,並對阿納夫説:“你們作為以色列的驕傲,主要責任就是保護全世界的猶太人,必須讓這羣暴徒血債血償。”
梅厄夫人親自將這次行動的代號命名為“上帝的復仇”。為了給11名運動員復仇,摩薩德擬定了11人的死亡名單。小組成員必須在兩小時內將這個名單背得滾瓜爛熟,然後燒掉。
這個名為“死神突擊隊”的6人暗殺小組,由武器專家、後勤專家、爆炸專家和證件偽造專家組成。在參加行動前,所有人必須自願與摩薩德脱離關係,而且沒有任何報酬。得不到以色列駐外使館的任何幫助,所有暗殺行動都由“死神突擊隊”獨立開展。
第一個目標,是名單上排在第 4位的瓦埃勒·茲懷伊特。
茲懷伊特是巴勒斯坦人,“黑9月”的頭目。其掩護身份是利比亞駐羅馬大使館的翻譯。從表面上看,茲懷伊特是個與世無爭的學者,實則是個心狠手辣的恐怖分子。
1972年10月16日晚上10點,當茲伊懷特摟着一位意大利女人回到自己的公寓樓下時,兩名男子攔住了他的去路,禮貌地問道:“您是茲伊懷特嗎?”
茲伊懷特習慣性地點了點頭,突然,兩把手槍抵住了他的前胸和後背,一陣刺耳的槍響過後,茲伊懷特身中14槍,倒在了血泊中。
第二個喪命的是名單上排在第三位的穆罕默德·哈姆沙裏。
哈姆沙裏是巴解組織駐巴黎的代表,有着體面的工作,漂亮的法國妻子,豪華的法國公寓,給人以温文爾雅、風度翩翩的印象。但骨子裏是一個危險的恐怖分子。
12月6日下午,一名“死神突擊隊”成員喬裝成水管維修工,剪斷了哈姆沙裏家的電話線。當晚,兩名特工藉口上門維修電話線,在電話機底部安裝了一枚新型特製炸彈。當確認哈姆沙裏本人拎起聽筒時,特工們才會按下手中的引爆遙控器。
7日上午,當哈姆沙里夫人外出購物後,特工以記者的身份給哈姆沙裏打去電話,希望能採訪他,並約好在某一處咖啡廳見面。“記者”還不忘提醒哈姆沙裏,當他到達咖啡廳後,會及時給哈姆沙裏家裏打電話,請他稍候片刻。
10分鐘後,“記者”的電話如約而至,死神也隨之而來,哈姆沙裏被炸成重傷,在醫院躺了一個多月後,還是一命嗚呼了。
第三個被處決的人是排名第5的巴西爾·庫拜西。
庫拜西同樣滿腹才華,他是伊拉克一所大學的法學教授。雖然在中東地區工作,但庫拜西平時的打扮卻非常西化。常年西裝革履,一副金邊眼鏡兒眼鏡將他襯托得文質彬彬。無論如何都很難讓人把他與“黑9月”聯繫起來。
不過,庫拜西確實是“黑9月”的骨幹成員,專門負責這個恐怖組織的後勤保障、各類武器彈藥的採購和運輸,以及各種炸彈的組裝任務。
1973年3月底,當庫拜西出現在浪漫之都巴黎的時候,“死神突擊隊”小組就已得到了消息。經過精心準備,4月初,阿納夫就已經帶領着隊員找到了他。
4 月6日傍晚,庫拜西正沉迷在華燈初上的巴黎美景中,可這時候,他背後的阿夫納等三人已尾隨多時。
當庫拜西漫無目的地轉到皇家大街時,寬敞的林蔭道上已行人寥寥。阿納夫三人加快了腳步,試圖快速接近庫拜西。庫拜西似乎也覺察到了威脅,腳下的速度明顯快了很多。
但庫拜西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他居然在人行道紅燈時停下了,阿納夫趕了上去,用希伯來語高聲喊了一句:“喂,庫拜西!”
同樣的本能反應,庫拜西回過了頭。他這一致命的回頭,就讓他永遠錯過了人行道上的綠燈。當綠燈再次亮起時,庫拜西卻倒在了人行道口,身中8槍。
……
就這樣,在9年的時間裏,“死神突擊隊”的6人小組幹掉了全部死亡名單上的11人。不過,6人小組成員,也只活下來2人。
最終,血淋淋的“上帝的復仇行動”畫上了句號,也成就了摩薩德暗殺史上的一段經典傳奇。
(參考資料:《絕美謀殺:以色列摩薩德》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