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潔是我小時候的鄰居,她大學畢業的時候,我還在讀小學,時間有點久遠了,但她的故事偶爾還回蕩在我的記憶裏。
她的爸爸是處級幹部,媽媽是中學老師,按理説這樣家庭的女孩子多少會沾染些嬌氣,但她一絲也沒有。禮貌、素養、乖巧、懂事、節儉,沒有一處增人話柄的地方。如果一定要找她的缺點,那就是略略矮了點,略略胖了點,目測身高1.56cm,體重110斤左右。
林潔的首次婚姻是自由戀愛,男方是同一單位的名校畢業的高材生,很般配的一對璧人。聽説最初的時候,林潔的媽媽是反對這段婚姻的,認為門不當户不對,男方的家庭條件太差了,父母務農,下面還有個在讀書的弟弟,家庭負擔重。但林潔不肯向媽媽妥協,執意要嫁給他。在林潔的堅持下,在高材生的信誓旦旦下,林潔的媽媽鬆了口,成全了這對年輕人。
婚後,高材生的才華加林潔爸爸的提攜,男方很快升為了單位的小領導。同時期,林潔也懷孕了,多美滿多幸福的小家庭。但世事卻不往大家所期望的方向發展,意外來的猝不及防,平時看上去健康的林潔爸爸忽然猝死。這時候林潔懷孕五個多月。
林潔爸爸的喪事辦完兩個月後,高材生跟林潔説:“潔啊,我們現在剛好在事業的起點,沒有精力來照顧孩子,我覺得我們還年輕,應該以事業為重,孩子可以過幾年再要,到時候能給予孩子更好的生活條件。這個孩子要麼就先墮了吧!”神使鬼差,林潔居然乖乖地去墮了胎,連林潔媽媽都是事後才知道。
然而,高材生沒有再升上去,林潔也沒有再懷孕,説是因為那次的墮胎傷到了身體,林潔很難再受孕。高材生又諄諄善誘,説什麼“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説什麼先離婚,等父母能接受無後了,兩個人再復婚等等。林潔不知道信沒信,反正沒爭沒鬧,以乖乖女的姿態還了高材生的自由。
旁人眼中的恩愛夫妻,林潔等待的復婚,馬上被幾個月後的一條消息擊得落花流水:高材生再婚了,而且還是奉子成婚。作為旁人,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高材生實際上早已婚內出軌,在沒與林潔離婚前就勾搭上了現任妻子,那些諄諄善誘的承諾全是欺騙林潔的謊言。知道了這個消息,林潔還是不爭不鬧不道男方是非,但身形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清減了下去,憔悴,木訥,寡語,白皙的皮膚毫無光彩,所有的熟人看了都心疼這個好女孩不已,但除了解氣地罵幾句高材生,又無可奈何,無計可施。
林潔消沉了幾年,直到三十出頭,才再次遠嫁秦皇島。聽林潔媽媽説再嫁的對方是林潔的大學同學,大學期間就單戀着林潔,多年來一直未婚等着林潔。然後,在林潔嫁去秦皇島的第二年,又聽説她生了一個男孩,男方把林潔寵成了公主,三口之家幸福美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