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指中國?日澳就兩國防務協定達成一致,就差臨門一腳

  《互惠准入協定》,日澳就大框架達成一致。

  莫里森稱“今天邁出了特別的一大步”。菅義偉也説,這個協定強調“它將堅定地支持日本和澳大利亞為印度太平洋地區的和平與安定做出貢獻”。

  一旦簽署,這個協定將是日本自1960年簽署《駐日美軍地位協定》以來第一份類似協定。

  而且,這被普遍認為有劍指中國的意味。

  對這一收穫,莫里森和菅義偉都有些喜形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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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里森親暱地跟菅義偉説:“我想現在開始叫你‘yoshi’(義)。請叫我‘斯科特’。”

  “斯科特”是“斯科特?莫里森”的簡稱,也是親近人對其的愛稱。

  菅先生呢,帶着羞澀笑容,默默接受了莫先生的這一建議。

  日澳這對“特別戰略合作伙伴”還真是特別。

  01

  這個《互惠准入協定》(RAA)對日澳來説有多重要,從幾個指標就能看出來。

  第一,這個協定的談判經歷了6年長跑。

  兩國之間的協定,按道理説,分歧應該比像RCEP這種15國簽署的協定小得多,但談了6年還在談,其中一定有不為人知的困難。

  甚至在去年4月,兩國還傳出暫不簽署《訪問部隊地位協定》(原定協定名)的消息。

  分歧不小,過程艱難,可以管窺其中的敏感。

  第二,協議需要議會批准才能生效。

  一般的協議政府間簽了就行了,需要議會批准的,一定是內容足夠重大,會產生深遠影響的。

  第三,西媒在談及它時,將它與60年前美日籤的《駐軍地位協議》相提並論。而《駐軍地位協議》是美日軍事同盟的重要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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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實際上,早在2018年,就有日美在報道該協定談判進展時,提到它是要明確日澳“準盟國定位”。

  日本、澳大利亞社會輿論也緊盯這次簽署。

  澳媒把這場見面稱為“歷史性會晤”。算是非常拔高了。

  而日媒援引分析人士的話説,現在美國負擔已經過重,這個區域的其他國家在軍事活動和行動上扮演更積極的角色是有幫助的。

  這些言論裏,能夠很清晰地看到日本的野心。

  這種野心不止於此。日本之前只有美國一個盟國,現在算是有了兩個。

  日澳兩國同屬於“美日印澳”四國集團,有人認為之前日澳關係是個短板,但現在它被補上了。

  此外,日本可能還有兩個小心思。

  按道理説,日本和澳大利亞的安全利益非常遙遠,日本關注東海,而澳大利亞關注南海,但經過這次聯合之後,日本的視角也向南擴展了。

  日本也一直想要加入“五眼聯盟”,雖然短期內未能做到,但日本通過大大提升與澳關係,相當於打入了“聯盟”內部。至少在這個方向上,我們要時刻保持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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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樣的野心,澳大利亞也有。

  它與日本由此開始,形成一南一北的策應,而亞太地區的熱點,包括台海、南海、東盟,都可以成為兩國深化交流的理由,在不確定性增強的美國之外,兩國要締結某種確定性。

  這顯然給中國帶來了壓力。

  不能不説,日本和澳大利亞做了一個壞的示範,它們從區域內對中國崛起做了“威脅”的解讀,並且呼應美國的要求採取行動,搞出亞太地區除美國之外第一個雙邊軍事同盟的雛形。

  02

  我們再從軍事角度來觀察。

  1960年美日之間簽署《駐軍地位協議》允許美國軍艦、戰鬥機和成千上萬的軍隊在日本境內以及周邊地區部署,這是被華盛頓稱為“地區安全基石”的美日軍事聯盟重要組成部分。

  那麼,如果日澳之間也簽署類似協定,就能夠實現澳大利亞軍隊與日本自衞隊之間的相互訪問和部署。這無疑在軍事安全上,會讓東京和堪培拉建立更緊密的聯繫,而且在重要的軍事行動展開時,能夠協同一致。

  如此一來,可能出現的場景包括,日澳軍隊圍繞東海有爭議島嶼展開軍事演習。

  不久前,澳大利亞的海軍加入了印度、日本和美國軍艦的陣容,在印度洋聯合進行年度的馬拉巴爾軍演,使“四國”機制得以強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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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外,在美國不堪重負的情況下,日澳軍事聯動有助於兩國在該地區的軍事活動和行動中發揮更積極的作用。

  從實際作戰能力看,日本自衞隊已經是一支真正意義上的現代化軍隊,擁有F-35第五代隱形戰鬥機,排水量3萬噸的直升機母艦,搭載F-35B垂直短距離起降戰鬥機後,就能變成真正的航空母艦。

  日本海上自衞隊還有非常先進的常規動力潛艇。雖然2016年澳大利亞最終選擇了引進法國的常規動力版“梭魚”級攻擊型潛艇的技術,生產12艘潛艇,但是澳大利亞一直對日本的“不依賴空氣動力”(AIP)潛艇十分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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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上,作為南太平洋軍事強國,澳大利亞一直想介入東北亞及更大範圍的安全問題。

  2007年,澳日雙方簽署《安全合作聯合宣言》,拉開了關係升温的帷幕。

  2010年,澳日雙方簽署《日本自衞隊與澳大利亞國防軍關於補給和服務的互惠協議》。該協議於2013年1月生效,對於日本格外有意義,因為這是美國之後日本簽署的第二個此類協議,澳大利亞也成為美國之外第一個與日本簽署此類協議的國家。

  2012年,雙方簽署信息分享協議以便共享一些機密情報。

  從2014年7月起,澳大利亞正式認可日本為“特殊戰略伙伴”,日本則非正式稱澳大利亞為“準盟友”。澳大利亞前總理阿博特甚至宣稱澳大利亞是日本的“堅定盟友”。就在這一年,雙方還簽署《防務、科學和技術協議》,目的是為兩國國防技術合作提供便利。

  2016年,在一場聯合演習中,日本潛艇自1942年入侵悉尼港以來首次現身悉尼,這就表明雙方在軍隊互訪方面已經有了較深的意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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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日澳軍事上不斷走近的背後,最主要的推力當然來自美國。

  美國一直希望日本和澳大利亞這兩個它在亞太的“得力助手”能夠在軍事上聯合起來,這樣就可以形成在軍事安全上更穩固的“美日澳三角”。

  經過了奧巴馬時期“重返亞太”戰略的預熱,以及當前“印太戰略”的極力推動,美日澳軍事三角儼然成了一個“迷你版亞洲北約”的基石,如今再加上印度,“四國集團”下的軍事色彩越來越濃。

  03

  上面已經談到日澳此舉有劍指中國的意味,然而它們的結合有先天性障礙,短期內難以克服。

  一是地緣整合難度大。

  日本、澳大利亞與中國陸地上均不相鄰,傳統上也不屬於同一個地緣板塊,且地理上相距甚遠。它倆在東亞和南太的次區域板塊都有着自己獨特的影響力,聯合制衡不太容易。

  它們與中國的確存在或多或少的地緣矛盾,但二者的關注重點又不太一樣。

  澳大利亞看中國時,更多是出於價值觀差異。

  日本的考慮則比較複雜。它既想聯合其他國家敲打中國,以改善與中國博弈時的地位,但它又不願意與中國正面為敵。

  要讓它們對華採取聯合行動,難度不小。

  二是實力存在明顯侷限。

  澳大利亞GDP不到1.5萬億美元,和我們的廣東省差不多,它的軍事技術也談不上很先進。而且澳大利亞與印尼彼此警惕,這制約了澳在東南亞地區的勢力擴張。

  至於日本。日本自衞隊的行動規則顯然不利於日澳建立更緊密的防務關係。還有,俄羅斯對日本存有警惕,中俄共建反導預警和在西太聯合巡航在某種程度上就反映了俄對日本的不滿。

  三是它們直接呼應的是美國的“印太戰略”,而“印太戰略”並不現實。

  中美的競爭很大程度上是海權的博弈。與陸權不同,海權通常是包容性權力而非完全排他性的權力,更多表現為在某海域的相對影響和比較優勢,它是一種協商型權力。

  美國完全忽視中國在該地區的主權、主權權益及合理地位,在戰略上並不現實。

  不管怎麼説,日澳此次簽訂《互惠准入協定》明顯有針對中國的意味,也的確進一步推升了亞太地區的對抗氛圍,也為美國分裂亞洲提供了新槓桿。

  我們要對日澳説,它們僅僅因為中國發展了起來,就產生對我們的戰略疑慮,開始老套的軍事結盟表演,這樣做有明顯的潛在戰略風險。

  因為日澳將在一定程度上被美國工具化,而誰都知道,工具受損的戰略風險肯定要高於工具的使用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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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犯不着。

  但不管日澳怎麼做,我們破掉聯盟體系的最好辦法是靠軟實力。

  一是,關注中國與美國的關係。

  日澳走近有中美博弈的大背景。雖然我們難以迴避霸權國家與地位鄰近的新興大國之間的戰略博弈關係,但是,我們可以對博弈的烈度和方式施加自己的影響。

  二是,關注中國與區域國家的關係。

  我們願意與區域國家攜手建立一個自由、開放、包容的地區秩序,這一點,我們不僅要説,也要做,讓區域國家看得到,信得了。

  這樣,就算日澳再“同盟”,其他國家不跟進,它們就掀不起什麼大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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