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華社上海5月30日電爭分奪秒，約5萬張牀位，“四葉草”國家會展中心（上海）變身“大方艙”；上海市、區方艙醫院總開放牀位一度達30萬張，高峯時在院人數超27萬人。隨着疫情形勢變化，4月30日，第一個市級方艙醫院上海市嘉荷新苑方艙休艙；5月25日，上海本輪疫情中首個大型方艙醫院——世博展覽館方艙休艙。根據奧密克戎變異株特點，調整應對措施，大型方艙醫院是此輪上海疫情防控中重要基礎設施。“大方艙”怎麼建、怎麼“跑”？永久性方艙如何改、如何“平疫結合”？四位方艙醫院總指揮解開疑惑。
有“速度”更要有“温度”
“大”，是此次上海不少方艙醫院的普遍特徵。世博方艙有7000多張牀位；新國際博覽中心方艙共10個區域，可容納約1.4萬人；上海臨港方艙可容納1.3萬人；國展中心方艙更是可容納4萬多人。
臨港方艙最多一天入院人數超過6000人，隨着最後一批感染者治癒出艙，5月21日正式休艙。至此，上海臨港方艙醫院院長、復旦大學附屬華山醫院副院長馬昕已在這裏工作50多天，從建設伊始他就和工人一起，為方艙醫院的軟硬件設施調試等奔忙。
4月23日，上海臨港方艙醫院的醫護人員與老年患者交流。新華社記者楊有宗 攝
從接到任務，到完成改造接收感染者，只有8天時間。越是大規模方艙，越不能在趕工中忽略“小細節”。
在反覆思考、預演感染者住進方艙醫院的生活需要後，臨港方艙醫院提出“三熱一淨”的目標，也就是熱飯、熱水、熱被窩，以及廁所幹淨。記者在臨港方艙醫院採訪時看到，午餐和晚餐時間，每位患者領到的盒飯都包含兩葷兩素，配有兩盒酸奶；運營方成立衝廁專班打掃廁所。
上海集中隔離點醫療救治組組長、上海交通大學醫學院附屬瑞金醫院副院長陳爾真本輪疫情中接手了6家方艙醫院，被稱為方艙“拓荒隊長”。在他看來，要加快救治、加快牀位流動，確保醫療隊和患者的安全、舒心。“方艙的條件有限，但只要大家提出建議，我們都儘量完善。”
“大型方艙醫院需要一個工作機制，包括經信、商務、公安、民政、交通、文旅、生態環境、衞生、應急、綠化、市容等部門，形成綜合保障指導小組。”新國際博覽中心方艙醫院總指揮、上海交通大學醫學院附屬仁濟醫院黨委書記鄭軍華説。
既要“救治”更要“關愛”
從最初的世博方艙到轉戰新國博方艙，鄭軍華負責的都是特大型方艙。一個“大方艙”同時可能有上萬名陽性感染者，他們來自不同社羣，文化、職業、年齡都不同，醫務人員和管理者除了要救治，還要處理好消防、餐飲、保潔、垃圾、人身安全乃至應對天氣狀況等各種問題。
考慮到一些老人有基礎性疾病，把他們的牀位安排在離護士台最近的地方，讓他們時刻能“看到大白”；兒童需要更多家人關懷，所以設置了親子方艙，醫務人員還針對性安排講課、畫畫、過生日等活動……
“既要打通大動脈，方艙內的重症患者及時轉移到定點醫院；還要暢通微循環，組織院士‘大咖’會診，充分運用線上優勢，一事一協調、一事一對策。”鄭軍華説，定點醫院建設完善，和方艙形成聯動，有着詳細的管理手冊，“感染者出現緊急情況後，立即轉診”。
國展中心方艙累計收治超過了17萬人，如何進行醫療應急？陳爾真説，“四葉草”團隊在應急方面做了很多工作，設置搶救區域，做好預案，專門設立了成人觀察指標、兒童觀察指標，加強對感染者的評估，做到“早發現、早處置、早轉運”。“前期大家都缺乏經驗、缺少規範，後期進行全面社會動員、八方力量支援，慢慢從相對被動到主動，改變‘人等牀’現象，為遏制疫情社會面傳播提供了基本保障。”陳爾真説。
5月21日，醫護人員為上海臨港方艙醫院艙區大門貼上封條。新華社記者楊有宗 攝
常態化方艙需做好“平疫結合”
提前規劃準備定點醫院和亞定點醫院、永久性方艙醫院、集中隔離點，把防控的人力物質資源備足備齊，是疫情防控的基本要求之一。如今，一些永久性方艙醫院正在上海落地。
目前，上海花博會復興館方艙等3處方艙，已做好較長時間運行準備，並轉化為常態化方艙。記者29日從該方艙工作人員處瞭解到，目前花博方艙A、C、D3個區域處於修繕期，B區域仍有少量陽性感染者，60名左右管理及醫務人員在艙內外從事相關工作，基本滿負荷狀態。
“需要制定常態化管理規範，統一手勢標準，儘快成立扁平化、標準化、常態化的運營管理隊伍。”上海交通大學醫學院附屬新華醫院副院長、花博方艙負責人潘曙明説，方艙常態化意味着要明確醫療管理、物資保障、公安消防、應急保障、維保工勤等各方責任，還要制定醫療管理與轉運、院感防控與管理等多項標準和制度。“日常管理監督更多有賴於屬地政府，目前正處於交接和換防期，我們堅持各項防疫手勢不變，保證換防期方艙運轉的安全有序。”
建設方艙醫院不是疫情嚴重的信號，而是根據奧密克戎變異株特點調整的應對措施。“一旦有突發情況，需要24小時改造到位，把疫情危害降到最低。”陳爾真説，未來需要摸清公共資源、大型設施底數，做好“備災計劃”和應急預案，確保物資、第三方人員迅速到位，“這就是方艙的目的”。
專家建議，“大方艙”管理難度大，未來儲備機制要根據城市人口密度規劃、佈陣，打有準備之“仗”。“對於超大城市而言，永久性方艙的‘平疫結合’非常有必要，這是疫情防控的‘定心丸’。我們正在總結經驗，形成新的手冊。”鄭軍華説。（記者周琳、楊有宗、袁全、朱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