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雲金宣戰郭德綱,事件背後或另有隱情。9月5日下午1點,曹雲金突然在微博上發表長文,歷數從2002年以來,自己與師父郭德綱的14年恩怨,並稱是時候該做個了結了,並在長文中曝光當年央視相聲大賽退賽風波、郭德綱罵盡李金斗、姜昆等相聲界名家的等往事內幕。
在週日曹雲金發佈疑似指向郭德綱的微博,並獲得卓偉“週一見”的轉發後,今日曹雲金又發佈了長文,細數自己2002年跟郭德綱學藝以來的種種往事。文章中,曹雲金指出當年母親在天津含辛茹苦,供自己在郭德綱家學藝,每年要交8000元學費,生活費與住宿費每個月加起來也有1000塊。對於郭德綱常説的兒徒,曹雲金則表示:“我不知道誰是,反正我不是。”
而在自述中,曹雲金則提到03年因遲交飯錢,曾被迫在公園的長椅上睡了一週,此間只有何雲偉幫忙接濟,而在郭德綱搬入大興棗園後,每月1500元的房租,曹雲金也需要幫忙負擔500塊。
自述中,曹雲金提到當年自己和何雲偉每人交了3000塊拜師費,但隨後,郭德綱卻向潘雲俠收了5000塊,並要求兩人統一口徑。
而當年的央視相聲大賽退賽風波,曹雲金在自述中透露,師爺侯耀文給自己打了兩個小時電話,並提到郭德綱作為他的徒弟不接自己電話。隨後,曹雲金在自述中講到:“我後來才明白,我可能會因為退賽失去央視這個平台,遭到封殺,你以後好控制管理,我再想出頭就難了。”
當年退社風波,曹雲金在自述中稱為“八月事件”,提到,首先因為沒有籤新合同,雖然和師父兩人互相交心,但從8月到11月,漸漸發現已經因合同的原因被禁演,只能於11月底被迫離開。
至於輿論一直強調的,曹雲金應該將“雲”字還給郭德綱,他則表示,雲字是德雲社的創始人之一張文順老先生所賜,並稱張先生病重,前去探望時,獲贈聽雲樓主手使名章。同時,曹雲金直言,不會改名,將把雲字用下去。
以下為曹雲金自述全文:
《是時候了,也該做個了結了》
二零零二年,你號稱辦學授課,我只身一人,滿懷希望來北京求學,你説學期三年,學費每年8000,畢了業給藝術文憑,我那時初來乍到,又酷愛相聲,便決定留下來隨你學藝。交完學費後,你還給我開發票,簽字蓋章,母親才放心把我交到你手裏。
來了之後,我才發現,你這兒根本沒有什麼學堂教舍,是住家教學,除了每年交小一萬塊的學費,每月還要交500飯費,500生活費,吃飯要飯錢,住店要店錢。你總跟人説,有的徒弟是兒徒,從小養在家裏長大的,我不知道誰是,反正我不是,你還記的嗎,那時候家裏就咱倆人,師孃一個月才回來一次,你的生活也拮据,我在你家,給你洗衣服做飯,養狗沏茶買菜做家務,學藝三年,就是這麼過來的。
我不覺得自己苦,初來學技能,本應如此。但我念的是我媽苦,她一個人在天津辛苦賺錢,不捨得吃不捨得穿,攢下來的錢都供我學藝。可零三年的某個月,沒來得及給我交飯錢,你便把我從家裏趕出去,我足足在公園的長椅上睡了一個星期,要不是何雲偉好心,把家裏的儲物間騰給我住,我真覺得那時候,我快堅持不下去了。我記得我們倆大包小包,帶着我的鍋碗瓢盆,他幫我搬家,我們沒錢就沒法找搬家公司,坐着819的末班車,盲流似的,奔向那個一個月350塊租金的小房間,但不管怎麼説,我終於在北京又有了安身之所。就這麼過了半年。
半年之後,你搬到大興棗園,1500元/月的房租,你負擔不起,又找我分擔,你説你出1000,我出500,這事兒就這麼定了,我把錢如數交上,又回到你家裏,誰知好景不長,因為瑣事你不高興,再次將我趕出家門。萬幸我又得到張德武先生的無私幫助,免費住進他的畫室,那是一間地下室,由於陰冷潮濕,住在那裏的歲月,我身上長滿濕疹,白天出去練功演出,晚上回來桌面上就長了一層綠毛,吃的也存不住,經常回來以後,留好的食物都發黴了。但在北京可以有免費的住所,能夠生存下去,挺好,我知足。儘管受了不少苦,我也沒在意,誰學點本事不得吃點苦,我相信,陽光總在風雨後。
我知道那時候,你不看好我,覺得這些個徒弟裏,我最不可能學出個名堂來,你給何雲偉念《口吐蓮花》,我連在旁邊聽的資格都沒有,你們進屋關門,我一個人坐在客廳沙發掉眼淚,我跟我自己説:“沒關係,你自己好好學,以後你説的比誰都好,他終究會高看你一眼。”是的,我仰慕你的才華,論藝術方面,你有過人之處,我願意跟着你學本事,我覺得,再苛刻的條件無非是一種歷練,我希望我努力了,能得到你的認可,觀眾們喜歡我,我就成功了。
學藝三年,期間拜師,你從我的“姐夫”變成我師父,你説我和何雲偉,每個人要交3000塊拜師費,這是規矩。後來你覺得3000要少了,琢磨這事兒還能賺錢,你讓我和何雲偉,統一口徑,告訴潘雲俠拜師費是5000,這樣你又能多賺2000。
隨後,我在德雲社足足效力了五年,這五年我自認為無怨無悔,任勞任怨,從來沒跟誰抱怨過。生活裏,對師弟們,我毫無保留地帶他們使活,把我會的都念給他們;舞台上,所有演出我認真對待,除非傷病,基本場場不落。
團隊如日中天的那兩年,公司沒有社保,我一個月演滿了,32場演出,到手的工資有四千多,當時覺得,一羣人在一起為了一個目標努力,為了大家更好,值得,一場一百多也沒什麼。我實實在在的覺得這個團隊不容易,我有感情,我也年輕,從沒覺得是吃虧,苦盡甘來,吃虧是福,以後還能掙呢,那時候,我就是這麼想的。
可後來,這種一團和氣,共同前進的氛圍在不知不覺中,變了。零六年我參加CCTV相聲大賽,一路過關斬將到決賽,決賽是直播,大賽給了我18分鐘,讓我好好表現,可在直播的前一天,你告訴我:“退賽!”我問為什麼?你説:“沒有為什麼,我讓你退,你就得退。”我沒辦法,總導演氣得摔了電話,師爺侯耀文先生打了兩個小時候電話問我是不是瘋了:“你這麼不負責任,以後,誰還給你機會?”我只能説:“師爺,我沒辦法,您得和我師父説,您是他師父,我是他徒弟,有一句話説的好,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頭,這是我的處境。”我還記得,師爺最後衝我嚷嚷了一句,:“他不接我電話,你們要造反!”之後也摔了電話。最終,這個事件以你勒令弟子退出央視相聲大賽的新聞,鋪天蓋地而告終。我後來才明白,我可能會因為退賽失去央視這個平台,遭到封殺,你以後好控制管理,我再想出頭就難了。
但當時我沒想那麼多,失去一個嶄露頭角的機會,我沒氣餒,繼續安心演出。零七年你拍《竇天寶傳奇》在天津拍攝三個月、一分錢都沒給我,我要求儘量保證北京小劇場的演出,想盡一切辦法趕場,因為拍戲沒錢,演出有錢,我得賺錢,我得填飽肚子,一場演出150,我不敢落下,為了趕演出,我要自己承擔油錢,來往的過橋過路費,最後一算,我還是賠了好幾千。
零八年天津開分社,演出費低,沒人願意去演,我帶隊開專場,一場賣出十幾萬票房,我就拿着500塊演出費,過路過橋費還是一律自付,不管吃不管住,演完賠錢這麼幹。晚上十一點多演出結束,我得連夜返回北京,因為,第二天下午北京還有演出,我當時沒別的想法,就是掙錢,因為我得活着。
零九年拍《三笑才子佳人》,上海拍攝近兩個月,也是分文沒給,這回連演出費都沒的賺了,就這麼零收入生扛了過來;你總説你在錢上沒虧欠過任何人,拍戲沒錢,是因為片子沒賣,所以不能給我片酬。我想不明白,我又不是投資人的身份,為什麼要與你們擔賣片子的風險?我在你那,連合作都談不上,就是一個僱傭關係,為什麼我演了戲,付出時間、付出了勞動,連養活自己的工資都沒有呢?平心而論,沒有收入,我真不知道靠什麼活。你也窮過,你應該知道活不下去的滋味。最不能理解的是,後來片子播了,影片也上映了,這筆錢也沒補還給我,這就是你對誰都毫無虧欠,是這樣麼?
也許在你眼裏,你從沒錯過,回顧你出道以來,你先罵授業恩師楊志剛,捏造人家挪用公款,後來你轉拜相聲名家侯耀文,又罵李金斗、再罵姜昆、罵馮鞏,幾乎把中國聲界罵遍了,你説相聲圈裏沒有一個好人。尤其罵姜昆的時候,你強制要求所有在團隊的人,都要發文開罵,我們不願意,你説:“不寫以後沒演出排給你,以後別想掙錢。”你不斷的威逼,要求徒弟們,要不斷的表忠心,説你各種好,就是為了有朝一日,他們有心想走的時候,再説你的不是,也無從説起吧?
你還罵相聲大賽,説裏面骯髒黑暗,罵央視春晚,發誓一輩子都不會登那個舞台,但是到了2013年你還是上了春晚;你代言的藏秘排油被曝光,你罵中央電視台315晚會;你侵佔綠地被曝光,所以辱罵北京電視台;你打完記者,罵記者不如妓女;你抄襲段子手的作品,人家找到你,你罵他們是來“碰瓷”的,還拉黑他們。有質疑你的觀眾,你當然也沒饒了他們。所有人,都是你想罵就罵,想打就打。相應的,你也贏得了一輪又一輪的輿論爭議和炒作,你不斷登上熱門新聞話題。
觀眾們喜歡你的藝術,粉絲們喜歡你的作品,你以弱者之姿,行敢言之態,收穫着他們對你的支持和愛護,所以輕易地,你也煽動了他們,利用這些喜愛之情,跟着你,對那些“敵對勢力”詛咒謾罵、口誅筆伐,幾場仗幹下來,你沒受過挫,所以你越戰越勇。
直到有一天,你突然給剛剛因病離世的北京台台長王曉東貼紅喜字,寫打油詩,逞口舌之快,這一仗你觸碰了人們的情感底線,作為一個藝人,連死去的人都不放過,何況他與你的人生毫無瓜葛,所以第一次你吃了大虧,不得不收斂,低調了好一陣。其實我一直想問,難道一直以來,這些所有的事情,所有你罵的人,都是因為你對?別人錯?世人都對不起你?你無辜至極?
你接受採訪,告訴所有人,當今社會險惡,人心叵測,人人都有一顆陰暗的心理,你關閉評論,説評論你的人都不懷好意,可是為什麼世上好的一面,你就看不到呢,也從來不鼓勵,只一味強調記仇念恨、睚眥必報的手段,究竟是意欲何為呢,你到底在宣揚什麼?
二零一零年,所謂“八月風波”,你四處哭訴,一行人在你危難時刻離去,背棄了你。可實際上,我當時毫無離開的想法,只是對你們合同的條約心存疑慮,在與你商量,得到你允許的情況下,暫時沒有簽約,你跟我説:“金子,任何時候,任何一家劇場,你都可以演出,這是你的特權,也是我對你的承諾。”我當時也對你説:“家裏任何演出,我分文不取,這是我對你的回報。”
九月,你安排的團隊自查結束,一切迴歸風平浪靜,我依然在團隊正常演出,然而,到了10月中旬,我卻突然遭到禁演,一個從未聽説過的“演出部”禁止我登台,為此我到處找你,溝通無門,直到十一月,失去舞台的我,才意識到,之前沒有簽約的行為導致我自己可能已經被趕出來了。可是我沒簽約,你是親口同意了的啊?你忘了麼?
十一月底,我尋找到新的舞台,仍然沒有放棄緩和你我之間的關係,試圖與你取得聯絡,你卻關緊了所有的大門,我只能抱着一絲幻想對來看我的觀眾説:“我沒有離開,你永遠是我師父。”我總覺得,過幾天,只要咱們見着面了,把事情説開了,我們還是會坐在一起,笑罵幾句,這事兒就過去了,人生麼,誰們家還沒有個矛盾不快呢?做人陽光一點,想開了就完了。
結果,我沒等來和你見面,是我想簡單了,轉眼到了二零一二年底,某次活動中,你突然對媒體説:“曹雲金,我沒法評價,他走了三年,我沒有收到過任何一個短信,也沒見過人。”當時在山東臨沂拍戲的我,被前來探班的記者問得一頭霧水,我幾乎是不敢置信地拿出手機給記者看,三節兩壽,你有大事小情的時候,我都有給你和師孃發送的問候信息,師孃也都有回覆。
起初我還以為是媒體的誤傳,回酒店看了視頻,才知道是你親口所言,心裏那叫一個委屈、傷心,心裏頓時五味雜陳。
二零一三年初,你登上以前誓死不上的央視春晚,之前審查節目的某天,在央視門口,我與你不期而遇,我想,可能註定,我和你有這一面之緣,面對面説句話,還能跟以前一樣,要説我和你之間也沒有什麼過不去的仇和怨。當時我和劉雲天只是想上前問候寒暄,你卻在眼看着我們走來的一剎那,立刻轉身上車,把車門一關,隔絕了我們,你在車上躲避不理,我當時就楞在那兒,感覺捱了當頭一棒,真的已經至於到,你不能,也不肯再與我面對了?我甚至感到絕望,第一次意識到,也許這個結,永遠解不開了。
至此到二零一六年,也是我離開六年之後,我自認在任何公眾場合,媒體面前,從沒口出惡言,我沒説過你一句不好,也沒有抹黑過你的團隊,因為我過去在那裏生活發展,對過往的歲月我依然懷有深情,我希望能夠給自己的人生,保留一份相對平和的回憶。我是打心眼裏感恩過你的,是你帶我入門,可最後,在情感上,是你硬生生把我親手推出了門外。
為什麼你和所有人,和媒體,都談的是師徒感情,可轉身到我這裏,就談的是一紙冷冰冰的合約?合同裏全是束縛,沒有發展,我有追求更高進步的願望,我想拓展我的事業,我想盡快有能力接母親來身邊盡孝,於是才找到你商量,想求箇中間之道。可就是因為這,我就被禁演,我就不再是你的徒弟了。就因為這,我甚至就成了你口裏叛徒,我從此就是欺師滅祖,十惡不赦的罪人了?我不懂。
這些年,我總是遭到無緣無故地抹黑,你甚至讓小舅子出書詬陷,他的書裏滿紙胡言,肆意污衊我的人品,抹黑離開的所有人,連張文順先生創始人的身份都都在他書裏被矢口否認。這本書的節選至今以內幕爆料的形式在網絡上廣為流傳,全都是對我和所有離開的人的橫加誹謗,惡意造謠。其實你小舅子哪年來的你不知道麼?你心裏應該比誰都清楚,他怎麼可能知道當年發生的事情呢?他連經歷都沒經歷過。
你腕兒大,你很紅,你有龐大的粉絲羣,這是你的本事,所以你一有機會就在微博上,罵所有離開你發展的人,你罵我、罵劉雲天,罵何雲偉、罵李菁、罵徐德亮、罵王文林、罵曾經無私支持你的張德武,後來你乾脆也不點名了,就是指桑罵槐,含沙射影,只要離開你的,無一倖免。郭鶴鳴、韓鶴曉、啜鶴熊、王鶴冠、張九芳,戴九安,連這些出來,獨立靠自己發展的“小鶴”,“小九”科的師弟們,你都沒放過。你竟然還在微博上説“有很多徒弟自己發展,我們關係都非常親近。”沒了,真的沒了,所有走的,一個不落,你都罵乾淨了,還有誰跟你親近?
你説你是傷的深,所以看不開,可是我的離開,其他人的離開,影響到你了嗎?你該演出演出,該商演商演,該錄節目錄節目,風光無限。唯一不同的是,我們不再給你賺錢了,所以你就恨我們,罵我們?你每提一次,我就被你的粉絲、你的人,你的水軍,鋪天蓋地的罵一次,如果那些罵聲是刀,我已經被刀刀見血,活刮見骨了!我都傷透了!
我一開始想不通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現在明白了,你掌控話語權,用輿論壓倒我,無非是想我過的不好罷了,我沒有籤那一張賣身契,不再給你賺錢,所以我得去死,我不該在娛樂圈混下去,礙着你的眼了。
尤其是從去年開始,你利用新的合作平台,新的發言契機,站在道德至高點,再一次舊事重提,卻依然不敢指名道姓,用“背後插刀,置於死地”這種危言聳聽的言論,混淆視聽。你不再去招惹大的機構,大的平台,把苗頭指向了我們這些離開的人,比你弱小的人,我們成為你新樹立的謾罵對象,以此製造炒作話題,塑造你“遭人背叛,心慈手軟”的完美形象。
網絡上,你僱水軍,歪曲過往的歷史,我看到各種滿懷惡意的謠言,不擇手段地改寫當年的歷史,把我塑造成一個忘恩負義,不忠不孝的,永世不得翻身的“叛徒”,這完全是要用網絡暴力毀滅了我,試問,如果我始終不辯不説,沉默以對,那最終到底是誰要置誰於死地呢?
生活上,你也四處為我設置難題:一零年底,我在天津體育館開個人專場,你跟場館人説:“讓消防不過,給他攪和攪和。”一一年十一月,我在北展辦十週年演出專場,演出頭一天,舞美團隊進場裝台,你正好結束當晚商演,你找負責人説:“別給這小子裝台,我看他怎麼演。”我聽了心裏十分委屈,但也沒想和你撕破臉,裝台誰都能裝,這事影響不到我;一三年,我接到天津衞視春晚的邀約,一切正常準備之後,導演組告訴我:“金子對不起,因為他在,你不能來了。”到了一四年,也是你第二年和春晚組接觸,也許是有了第一年春晚合作的底氣,你跟導演組説:“有我沒他,有他沒我。”但這事兒,很遺憾,誰能不能上春晚,只能看審查結果;你與某網絡平台戰略合作的三年,我在該平台沒有一條屬於我的新聞,也是你放話説:“要跟我獨家合作,就不能有他的推廣。”我都忍過去了,類似的事情,溝溝坎坎,這些年,多的我幾乎數不過來,一樁樁,一件件,我也習慣了,心也逐漸寒了。
可能你真的打心眼裏就不曾想我好過,我還記得零七年拍完《竇天寶傳奇》,第二年後期做完,很多演員在後台説:“金子演的太好了,這小子能大火。” 那時我還是一個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聽到這麼直接的表揚後高興得不得了,可你卻指着我臉説:“信不信給你丫戲份都剪了,你就別想有火的那天。”我記得我當時一臉尷尬,安慰自己你在開玩笑,現在想想,你沒開玩笑,你不喜歡我,所以根本不想我好,我最好一輩子平庸,為你賺錢就行了。
我可笑我自己曾經希望,也許會有云淡風輕的那一天,所以之前從未回應過你所説的一切的謊言,但這並不代表我是怕了你、也不是我心虛,是為你見不得光的過去,拿不上台面的手段,留最後一絲顏面。我沒預料到今天,你這麼恨我,恨不得我死,我猜想,一方面我不再給你賺錢了,另一方面你也要做給還留在你那裏的徒弟們看,離開我,誰都沒有好下場,你有太多的手段,你要殺一儆百,你想讓我身敗名裂,萬劫不復,你知道我最清楚你那些見不得光的往事,我的名聲臭了,説出來也沒人信了,你這輩子,也就安全了。
可紙永遠保不住火,除非你這輩子沒虧心過,你還記的你04年為什麼從右安門搬到大興的郵局宿舍嗎?你還記的你生命中有個人叫楊新華嗎?你還記的那個跟着你的女記者嗎?珠市口劇裝店的事兒你也都忘乾淨了?可能這些細碎的事情,都隨着你樹立起的高大形象,漸漸被你淡忘了吧。
別再過分了,我的善意,和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讓,都沒有讓你對我感到一絲抱歉,反而使你的惡毒之心變本加厲,弄出一本“家譜”,鮮紅的字體格外醒目:“曾用雲字名者二人,欺天滅祖悖逆人倫,逢難變節賣師求榮,惡言構陷意狠心毒,似此寡廉鮮恥令人髮指,為警效尤,奪回藝名逐出師門”,以上的無端指控,殺意十足,對我進行惡意栽贓,令我深感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導向輿論,把對我的人身攻擊上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你動了殺心,想把我們釘死在道德的恥辱柱上,死後還要任人唾罵,你才覺得快活?你説你要給留下的人一個交代,你這不是交代,是恐嚇,你要告訴他們:“你們要敢離開,也是這個結果,我可以輕易操縱輿論,讓你們敗名裂、不得翻身、萬劫不復。”
所以,我不想再保持沉默,是時候了,傷疤揭了是疼,但也該做個了結了,我不想一路支持我、理解我的粉絲、觀眾和朋友,一邊替我承受你們瘋狂的謾罵和侮辱,一邊還要幫我澄清被你們掩蓋的事實真相。沒錯,他們都沒有你的粉絲多,也不如你的水軍瘋狂,但他們是真心愛護我的人。人再少,心在一起,也能讓我感到温暖。也是我當下最值得珍惜的,所以我也不想他們再如我一樣受到傷害。我想我應該站出來,給他們一個真實的解釋,也還給我自己一個徹底的清白。
你説你要奪回“雲”字,抱歉,雲不是你的,是創始人張文順先生給的。雲字由來,摘自張文順先生的書齋——聽雲軒,張先生自稱“聽雲樓主”。是張先生,把雲字給了我。先生説“聽風太淒涼,聽雨太殘,雲是鶴的故鄉,雲裏的聲音最美,你就叫曹雲金。”他用“雲”字,給我們做名,也是希望“德雲同在”,可惜你“德”沒有了,我“雲”還在。後期先生病重,在家休養,我曾去探望,張先生贈予我他心愛之物“聽雲樓主”手使名章,對我説傳承任重道遠,我想,我有責任完成先生遺願,將“雲”字發揚光大,曹雲金這個名字,我會一直用下去,此生不改。
《師説》有云,“師者,傳道受業解惑也。”不是為了一言堂而趕盡殺絕,我跟你學藝不假,也回報了多年的血汗,真心和青春。最後,好言相勸,請你不要再極盡炒作之能事,打着傳統的旗號,用一本家譜鼓吹”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封建思想,對我和他人進行道德綁架,這不是師者的行為。我本問心無愧,是你的江湖險惡,但我的世界陽光,道不相同不相為謀,如此,人生長路漫漫,確實不必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