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蘭山區蘭田步行街夜市人流湧動,富人街、貴人街、華人街、麗人街等街道兩邊攤位也已擺滿琳琅滿目的商品,從衣服、鞋子、飾品到家居百貨、兒童玩具應有盡有。幾百個攤位,吸引市民幾步一停,還有不少市民一邊品嚐着手裏的美味小吃、燒烤,一邊徘徊在各個攤位前。
晚上8點多,蘭田步行街夜市人流湧動
晚上8點多,蘭田步行街夜市人流湧動
臨沂除了三路(開陽路)夜市,蘭田步行街的夜市規模也不小,檔次相對來説也更高一些。蘭田步行街夜市上有幾個老闆,也是很有故事的,下面跟隨小編一起來看!
從農民工到攤主再到店老闆 “杯具哥”靠擺攤撬動夢想
位於蘭田步行街3樓的“杯具哥”陶瓷店鋪同樣熱鬧。走進“杯具哥”陶瓷店鋪,映入眼簾的是15個20餘米長的櫃枱,上面碼放着千餘個不同款式、不同規格的陶瓷製品,在燈光的映襯下,猶如一件件完美的藝術品,激發着人們的購買慾望。雖已過晚上8點,三三兩兩結伴前來選購陶瓷製品的年輕人仍絡繹不絕。“受疫情的影響,現在來的顧客不是很多了,以前的時候,結賬都得排隊。”店主胡磊説。
今天介紹的第一位老闆叫見胡磊,人稱“杯具哥”,1988年出生,今年也32了,他15歲就開始獨自“北漂”打工掙錢,22歲懷着夢想擺攤創業,29歲排除萬難開設門店。
親眼見到胡磊,給人憨厚朴實、説話斯文,甚至略帶羞澀的印象,記者很難把和印象中創業者特有的雷厲風行的做事風格聯繫起來。胡磊説,每天叫醒他的不是鬧鐘,而是對於幸福生活的孜孜追求。
尋夢:15歲隻身一人踏上“北漂”路
從在工地上幹苦力的農民工,到臨沂街頭與城管鬥智鬥勇的擺攤少年,再到如今開設1000餘平方米門鋪的店老闆,32歲的胡磊花了17年的時間,完成了這一系列的角色轉變。而促使他完成這一蜕變的正是“夢想”兩個字。
“我的第一個夢想是在我15歲的時候。那年我上初三,還有半年就要考高中,我自己很清楚,以我幾門功課加起來都不及格的水平,根本就考不上。然後,心裏就種下了一棵‘北漂’的種子,我想出去看看。”然而,胡磊清楚,自己還未成年,家人肯定不會同意他隻身一人出去“北漂”。為了實現自己的夢想,從初三下學期,胡磊開始有意識的攢錢。
“每天從生活費裏面摳出一塊錢存起來,到時候家裏不同意,我也好帶着這些錢去買車票。”半年之後,胡磊攢下了170塊錢。這筆錢對於當時15歲的胡磊來説,無疑是一筆鉅款。拿着這一筆鉅款,胡磊踏上了尋夢的路。
“走的時候沒給家人説,就自己上了高速,看到有去北京的車,就招手。剛上車沒多會兒,我就吐了,因為從小沒怎麼坐過車,有些暈車,從臨沂一直吐到北京。抵達北京之後,我就給家人打了一個電話,他們都不敢相信我一個小孩自己去了北京。”胡磊笑着調侃,自己因此成為了村裏第一個離家出走的小孩。
到達北京後,接下來就是找工作。胡磊説,因為年齡小,還沒有身份證,沒有人敢僱傭他。“碰壁了很多次,那個時候才突然意識到,‘北漂’原來沒有想象中容易。”最後,因有同村的人在工地打工,胡磊便去了工地,而這一干就是7年。
“在工地裏像我這種屬於‘壯工’,就是什麼苦什麼累,我就幹什麼,那個時候受的苦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當然也有開心的時候,就是每當春節回家的時候,把靠雙手賺來的血汗錢交給父母的時候,別提多開心了。”胡磊説起來輕描淡寫,但其中的艱難,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擺攤:被人親切地稱為“杯具哥”
舞象之年,胡磊正處於愛玩的年紀,工地附近的夜市成了他常去的地方。受夜市擺攤人的啓發,2010年胡磊有了一個新的夢想——擺攤創業。作為一個行動派,胡磊説幹就幹。“想創業,但是沒有創業資金,打工賺的錢都給家裏蓋房子了。”胡磊説,從工地辭職後,他帶着行李和身上僅有的500塊錢,在北京朝陽區租了一個小平房,解決完生活問題後,他開始考慮接下來的打算——賣什麼?
“從來沒做過生意,不知道賣什麼,就去了批發市場逛了一圈,最後進了200塊錢的襪子,因為襪子最便宜。”沒有深思,只有熟慮,就這樣,胡磊興沖沖地開啓了自己的擺攤創業之路。“剛開始去地鐵口、人流量多的地方擺攤時,看到有空位置,我就鋪塊布支上攤。後來有一次,剛擺上攤沒一會兒,就有一個人過來説這是他的位置,讓我走,我沒走,他就找了幾個人把我給揍了。其實,擺攤看着容易,裏面有很多規矩和學問。”胡磊感慨道。
吃了虧,也明白了行規,此後,胡磊就在稍微偏一點的位置擺攤。無心插柳柳成蔭。讓胡磊感到慶幸的是,雖然自己的攤位位於最偏的角落,但貨卻賣的極好,這給創業中的胡磊注入了一支“強心劑”。“賣了幾天襪子後,我就改行了,因為我想多賣幾個產品,選一個我最喜歡的。所以每個星期我就換一種產品,先後賣過鞋子、男裝、女裝、帽子、圍巾、錢包皮帶、化妝品等。”胡磊覺得,只有做自己喜歡的事,才能讓自己幹得更開心並長久地堅持下去。
用了不到半年的時間把市場上能賣的東西統統賣了一個遍後,胡磊找到了自己喜歡的陶瓷製品。“確定了這一行,那就放手大膽地幹唄。”此後,胡磊購置了一輛電動三輪車,每天,他都會開着三輪車流竄在北京的大街小巷,雖然辛苦,但他感到非常滿足。
“杯具哥:胡磊在整理貨物
作為山東人,胡磊身上也有着山東人融進血脈裏的厚道,刻進骨血裏的實在,正是這種對人對事的態度和做法,讓他贏得了眾多顧客的認可,大家口口相傳,喜歡他以及他售賣的陶瓷製品的粉絲越來越多,而這些老顧客們也開始親切地稱呼他為“杯具哥”。
開店:盼把生意進一步做大
生意做的風生水起,胡磊的心思又活泛了起來。2011年,他租了個倉庫,僱傭了幾個工人,買了幾輛三輪車,搞起了批發生意。“主要是給一些精品店送貨,當時我差不多合作了100多個店,市場反響很好。3個月後,我用同樣的方式發展了天津,接着又發展了廊坊。”初生牛犢不怕虎,短短半年內,胡磊的生意就鋪展到3個城市。
但由於發展太快,壓貨太多,胡磊一時間沒有了資金週轉,從2011年7月開始,他開始感到吃力。“發現賣貨的錢連工資都開不了了。”意識到問題後,胡磊緊急止損,但為時已晚。在堅持了3個月後,胡磊創業失敗,欠了一屁股債。
2011年10月,胡磊租了一輛大車,將所有的家當以及貨物全部打包裝車,離開了北京回到臨沂,被動的結束了“北漂”夢。回到老家後,胡磊迅速地調整好自己,給自己制定了一個新的目標——努力賺錢還錢。胡磊帶着滿滿的經驗,再次開啓了擺攤之路。“早上4點-6點去五里堡附近出早市,中午11點半-1點半去解放路九州超市附近擺攤,晚上5點-11點去蘭田步行街夜市出攤。”胡磊説,或許是因為欠錢的緣故,他比之前更努力,更拼命。
“我記得快過年的時候,那個時候解放路上人特別多,我就早早地去解放路去護攤位,為了能夠護住自己幾米的攤位,我從原地守了一個晚上,寒冬臘月,晚上凍得骨頭都疼。”付出就有回報,就這樣用了3年的時間,胡磊還清了所有的欠款,並在蘭田步行街租了個固定攤位。
2017年,有了一定積蓄後,胡磊又有了一個新的夢想——開一家門店。隨後,胡磊租下了位於銀雀山路與商城路交會的一處200餘平方米的民宅。後因為拆遷,胡磊將店鋪搬到了蘭田步行街3樓,店鋪也由原來的200餘平方米擴大到了1000餘平方米。
“開業後,基本每天都有1000餘人的人流量。”胡磊説。從15歲到現在,回想曾經在工地裏受的苦,擺攤時受的難,初開店時的無助,他覺得如今的生活算得上幸福美滿。
看着店裏進進出出的客人,胡磊對今後的日子又有了新的規劃:“今年受疫情的影響,實體店不太好做,正好我攤位還沒退租,我想再回歸擺攤。同時,也想發展一下直播,把生意進一步做大,將日子過得更好。”見過風雨,仍堅信彩虹終會來臨,對於幸福生活的追求如同不竭的動力,激勵胡磊奮力向前。
新華路雜貨鋪店主 徹底愛上了擺攤
隨着“地攤經濟”的激活,擺攤成為臨沂人最近的刷屏熱詞。小攤點、大民生。“地攤經濟”連接着以就業為代表的民生,由於其門檻低、不用承擔店鋪租金壓力,放開馬路擺攤限制對於發揮“地攤經濟”就業“蓄水池”作用和加快經濟社會復甦、繁榮城市活力具有重要意義。
作為過來人,胡磊告訴記者,“地攤經濟”在一定程度上代表着一個城市的煙火氣和活力。“都説人間煙火味,最撫凡人心。一個城市,要有便利的設施、靚麗的外表,更要有寒冬裏的庇護、黑夜中的光亮。‘琴棋書畫詩酒花’固然重要,‘柴米油鹽醬醋茶’才是最基本的民生考量。”胡磊説,“地攤經濟”鬆綁,對民生經濟大有裨益,在保障安全、不佔用盲道和消防通道、不影響市容、不噪音擾民、不污染環境的前提下,可以適當放寬佔道許可條件,“適量放寬,但不是徹底放開。”
和胡磊持同樣想法的還有曾有過幾次擺攤經歷的高瑜晨。今年29歲的高瑜晨是新華路九月雜貨鋪的店主,幾年前接觸到文創市集後,前所未有的新鮮感使得高瑜晨徹底愛上了擺攤,頤高上海街、臨沂大劇院、萬閲城、新華書店,都曾留下過她擺攤的身影。
高瑜晨在店鋪內整理貨物
對於“地攤經濟”,高瑜晨認為,城市的白天都是喧鬧和相似的,當夜幕降臨,煙火升騰,城市才變得生動且獨特起來,而地攤正是城市夜間最生動的風景。“比如説像我,我是沂南人,剛來蘭山區的時候,對這個地方還有一絲陌生感。但每次夜間走在解放路與蘭田步行街附近時,享受着路邊的小吃,挑選着地攤上的商品,觀看一段街頭演出,我就覺得我和這個地方在無限拉近。”高瑜晨説。
“可以擺地攤最大的好處就是緩解就業壓力,讓更多的人可以通過擺地攤賺點小錢,進而養家餬口。”因此,高瑜晨建議,在不影響市容市貌的前提下,可以在城市中設定一個區域,定期設攤。
而反對的聲音中,市民更多的是表達擔憂。一旦全面放開馬路市場會不會擠佔大量的公共資源?實體店會不會受到更大的衝擊?乾淨的城市會不會變得髒亂?有些缺斤短兩並不便宜的地攤商品是不是真的有人需要......這些都是市民擔心的問題。
“臨沂正在創城關鍵期,一旦放開地攤,有些人不自覺到處亂擺,賣的食品衞生難保障不説,垃圾亂扔環境變髒肯定不太好。”市民劉先生説。
目前市民對於放開“地攤經濟”看法不一,有人表示贊成,也有人表示反對。
發展“地攤經濟”,你贊同嗎?對此有什麼看法?
記者:褚菲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