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木軒

量化割了主觀的韭菜?一場量化私募與主觀私募的“隔空對話”:你賺交易的錢,我賺成長的錢

由 費玉榮 發佈於 財經

財聯社(北京,記者 陳俊嶺)訊,一家知名量化私募,一家傳統主觀私募;一家地處五道口,一家地處金融街;兩家業務本無往來,但一場綿延40多天的“萬億成交”,卻將他們的命運捆綁在一起。

最近一兩週,財聯社先後對話了上述兩傢俬募的創始人和高級合夥人,近距離感受他們的總部辦公樓,感受到兩種明顯不同的公司文化,一家T恤牛仔,像極了互聯網大廠;一家西裝革履,熟悉的金融味道。

他們本無交集,卻同在一個A股市場,客户均為機構和高淨值人羣,他們亦是券商、銀行渠道暗中角力的“競爭者”,又是某些上市公司K線波動的締造者——有時交易方向協同,有時是買賣的“對手方”。

只不過,面對同一家上市公司,兩傢俬募投入的精力與感情,完全不可同日而語——量化私募推崇“因子”與“算法”,來無蹤去無影;主觀私募基於“價值信仰”,只要邏輯未變,則會長相廝守。

面對另一種類型的“賺錢之道”,儘管兩傢俬募的高管均不便置評,但他們卻透露出對自家投資流派的“自信”——數百人的量化私募沒有一個行業研究員;幾十人的主觀私募也未想增加一個量化交易員。

“不存在誰割誰的韭菜的問題,他們賺交易的錢,我們賺公司成長的錢。”面對量化私募的咄咄逼人,上述主觀私募高級合夥人如是回應財聯社記者,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

知名量化私募創始人:我們有意控制了規模

走進位於五道口附近的一家知名量化私募總部所在地,你很難將它與傳統的金融機構歸為一類,無論是員工“996式”的辦公時間,還是他們“T恤+牛仔(大褲衩)的衣着,都分明更像附近的互聯網大廠。

之所以將公司總部設在與北大、清華近在咫尺的五道口,是因為他們每年的要從這些頂尖高校招聘“最聰明的大腦”,這些原本畢業就投奔互聯網大廠的理工精英,常常被這家量化私募近水樓台先得月。

這是一羣對“數字”、“算法”、“因子”極度崇拜的高智商人士,僅僅幾年時間就從幾十人擴張到數百號人,但你很難想象的是,這裏竟然找不到傳統公私募機構中常見的行業研究員的立錐之地。

在公司一處休閒健身區,一架其貌不揚的乒乓球桌格外顯眼。據説,常去比賽的員工會叮囑保潔,千萬不要挪動它,因為即便是微不足道的一點光照、坡度差別,都可能影響他們擊球的準度和勝算。

你也很難想象,這家量化私募基金的人事、行政等後台人員構成,就接近公司員工總數的20%。因為,儘管國內量化交易近年發展迅猛,但每一種模型的構建與迭代,都需要源源不斷地的工程師的投入。

當然,這些名校畢業的工程師薪酬也很具市場競爭力,但這家量化私募基金“給得起”!而支撐其人力高成本的背後,則是近年搶眼的淨值增長和超常規的規模增長。

即便在量化私募站上輿論“風口浪尖”的9月上半月,這家量化私募的新備案產品數量也超過了20多隻。“我們也在有意控制自己的規模,否則現在的規模,早在去年上半年就實現了。”創始人告訴財聯社。

業餘時間有什麼愛好,會不會看一些價值投資的書籍?他笑着搖了搖頭説,他平時比較喜歡關注體育賽事,並根據賽前的各項數據和指標,來預測雙方的勝率和爆冷的概率。

主觀私募高級合夥人:不存在誰割誰的韭菜!

儘管同屬“百億私募”行列,但另一家位於金融街的主動管理私募基金的“熱度”,顯然不及位於五道口的量化私募基金,市場對前者的認知,大多停留在這是一家由“公奔私”的私募基金。

這家主觀私募的總部,儘管辦公面積僅數百平米,員工總數也不過二三十人,但卻位居金融街腹地,距“一行兩會”近在咫尺,也離“公奔私”前的老東家僅數百米之遙。

沒有充滿“算法味道”的乒乓球枱,這家略顯“侷促”私募辦公地,有一處十分顯眼的書架,一瓶貴州茅台、一瓶恆順醋業,擺在顯眼位置,幾十本經典的價值投資書籍陳列兩則,供員工自取閲讀。

別看這家公司的員工滿打滿算還不到30個人,但投研人員就多達20人,除了基金經理,還有覆蓋多個重點行業的研究員,即便是後台人員,也大多身兼數職,可謂“好鋼都用在了刀刃上”。

“不看金融地產、不看煤炭有色、也基本不投港股,我們只看擁有長邏輯的幾個重點賽道,如科技、消費、新能源車。”幾天前,這家主觀私募高級合夥人對財聯社稱。

對於這兩年十分火爆的量化私募,這位高級合夥人認為,量化交易主要是利用不成熟市場的波動,賺的是“交易的錢”,而他們專注於“價值投資”,賺的是“公司成長的錢”,兩者井水不犯河水。

如果在一個增量市場的牛市,量化私募與主觀私募“各自安好”,而一旦市場進入存量博弈階段,無論是募資市場的短兵相接,還是對同一家公司股價波動的高拋低吸,雙方都會成為無法躲閃的“對手方”。

將來會不會引入量化交易?上述主觀私募高級合夥人稱“不會”,他們依然會沿襲價值投資的一套方法,專注於公司研究和價值發現,當然,並不排除在做宏觀和公司研究中,引入一些量化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