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活突破3億的B站依然擋不住虧損的步伐。
9月8日,嗶哩嗶哩公佈截至2022年6月30日的第二季度業績報告。數據顯示,B站二季度營收49.1億元,同比增長9%;淨虧損20.14億元,去年同期淨虧損11.2億元,虧損幅度同比擴大79%。20億元的虧損也導致9日開盤後B站暴跌超14%。
與此同時,財報披露,B站2022年第二季度月均活躍用户數(MAU)首次突破3億達3.06億,同比增長29%。日均活躍用户數達8350萬,同比增長33%,B站的每月付費用户則為2750萬,同比增長32%。
這個以“二次元”起家的視頻平台,用户增長似乎也迎來了新突破。B站董事長陳睿隨後在二季度財報會上透露,增長仍然是B站最重要的工作,“我認為首先是視頻與增長,而增長又包括用户增長和營收增長,B站非常有信心2023年MAU達到4億。”
從《後浪》成功出圈開始,B站便像“開掛”一樣開啓了多元化之路,打造了“B站青年”的概念。不管是此後與莫言聯合合作的《不被大風吹倒》,還是今年夏天造成現象級傳播的《二舅》,這些都成功為B站帶來了用户增長。但B站仍然難以擺脱“成長的煩惱”。
“破圈”與商業化
嗶哩嗶哩誕生於2009年,早期是一個ACG內容創作與分享的視頻網站。在很長一段時間裏,“二次元”文化、“鬼畜二創”等視頻內容共同搭建起B站的社區文化,Z世代也成為了構成B站主要用户的中堅力量。
根據B站二季度財報數據,Z世代用户佔比高達86%。陳睿曾多次表示過,Z世代是B站的重要組成部分。2018年3月,B站成功在納斯達克掛牌上市,它的上市也被外界稱為“二次元的勝利”。
但正如陳睿説過的那樣,“如果B站不是向前發展,那麼它就一定會越來越衰落,直至滅亡,永遠不可能停留在那個大家認為的不大不小剛剛好的那個階段。”B站或許知道,僅靠二次元圈層就給B站帶來增長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多元化的用户和內容才是市場評判的基準,上市之後,B站的破圈之路便加快了步伐。
2020年的五四青年節,B站推出了視頻《後浪》,這個達到現象級傳播的視頻,在引發了業界的模仿之時,也奠定了B站此後發展的基礎。
B站如今已經形成了一個完整的內容生態,陳睿在二季度財報會上表示,以PUGV為主,直播、Story-Mode豎屏視頻以及智能電視端的場景佈局都是PUGV內容生態的自然延伸。這些延伸佔據新的內容消費場景,也讓UP主和用户之間形成了新的互動形式。
用户增長一直是B站這幾年的核心關鍵詞,並且已小有成效,B站二季度3.06億的月活已經比其2018年上市前夕的7000多萬月活增長了超4倍。但是日活、月活等數據持續向好的同時,B站的商業化之路卻並不順利,總營收增長緩慢,虧損持續擴大,陷入了“叫好不叫座”的怪圈。
被“異化”的B站青年
從《後浪》開始,B站便不可避免的陷入了原有亞文化生態和新生的主流文化的“對流”。
《後浪》成功出圈,也是B站向主流文化轉變的里程碑。B站用户“佐倉風子”曾表示,B站作為一個從小眾亞文化起家的平台,到如今成為中文互聯網最重要的窗口。它迫切需要向主流文化展示自己是如何成功規訓亞文化的。而《後浪》是不斷商業化的B站,用消費主義包裝出來又一個外表靚麗的成果而已。
不可否認的是,儘管《後浪》本身面臨着不小的爭議,可這也奠定了“B站青年”的基礎,B站也成功抓住了這個機會,開始為青年代言。2021年的五四青年節,B站推出了《我不想做這樣的人》,2022年B站聯合莫言推出了《不被大風吹倒》。
B站用大量的篇幅開始向外界描繪B站青年是什麼樣的,吸引更多主流文化進入,但是在這種急於求成的狀態下,B站所傳遞的價值觀卻未必是立得住的。B站的破圈也讓原有的社區生態遭到了破壞,老用户和新用户的對立比比皆是。
飯圈、低齡化等問題已經成為了B站不可忽視的問題,再加上張捷、司馬南等人利用所謂知情者的身份煽動情緒,挑起對立,不少人表示,B站如今感覺越來越微博化,用户戾氣越來越重。
今年7月,B站上的一則《回村三天,二舅治好了我的精神內耗》視頻成功引爆了互聯網,僅一天就有將近2000萬人次觀看,有關二舅的討論也在各大社交平台上不斷髮酵。但是針對該視頻的爭議也隨之而來,“二舅到底能不能治好精神內耗?”也是外界一直討論的焦點。
原有的社區生態和商業化之間如何平衡,是B站需要解決的問題,但目前看來,B站似乎更傾向於打造商業化的環境。正如馬爾庫塞所説,“人們在商品中辨識自我;他們在自己的汽車、高保真音響、複式豪宅和廚房用具上面尋得靈魂。”B站或許也難以免俗,問題在於,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商業化與B站青年都想要的“擰巴”,究竟還能持續多久?